皇帝寵愛公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時勉強也能就此揭過。
不幸的是,權宦陳可業當權,勃然大怒,引經據典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講了三天兩夜,隻有一個意思:公主必須被嚴懲。
皇帝再怎麼不忍,底下大臣變着法兒地上奏,奏的皇帝晨起還未上朝,太陽穴就突突地跳。
皇帝無奈,下令将公主關進大牢,但命令半月後必将公主釋放,以此給陳可業一個說法。
公主哪知他心中所想,一聽要入牢,加之擔驚受怕好幾日,早沒了初時的膽大妄為、為愛至死不渝。
陳可業再恐吓幾番,王嬌嬌就迫不及待供出了烏淩天。
其實,陳可業怎會不知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此舉便是故意招惹烏淩天,或者說,他背後的淩霄宗。
你一個權宦,不上趕着巴結第一大宗,還意圖卻其臉面,命根子不要了,命也不要啦?
但沒人知道陳可業是怎麼想的,連宋清沭也不知道。
隻是這麼寫,方便烏淩天開拓人間地圖、收服更多小弟和妹子而已。
公主被打入大牢後,她的哥哥王晟将陳可業視為眼中釘,引誘妹妹的烏淩天更是罪無可赦。
自此引出了本書第一個,具有極高含金量的炮灰——王晟。
回憶到此,宋清沭眼眸染上惺惺相惜,炮灰何苦為難炮灰。
至于王晟為何會說出方才那句話,大抵是因為,雖然王晟還未與烏淩天遇見,但陳可業已經開始執掌大權。
陳可業靠的就是他口中的“大義凜然、英勇無畏”,幸得皇帝賞識。
“難道你打得我毫無還手之力,隻能在你手下苟延殘喘,你就英勇無畏了麼?”
宋清沭嘴角還是淡淡微笑,眼神毫不避諱地看向王晟,清明澄澈的眼眸好似能看進王晟内心深處。
王晟一直是遊刃有餘、漫不經心的,此刻卻身形一僵。
憤怒與羞惱一瞬間沖刷他的理智,王晟揚手一揮,宋清沭如同枯萎的落葉被甩飛出去。
這次真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宋清沭徹底失去意識,血流不止。
事已至此,宋清沭嘴角仍是挂着微笑,看在王晟眼裡,刺眼無比。
最後,王晟陰冷道:“本宮還輪不到你來置喙。”拂袖而去。
宋清沭悠悠轉醒,身上沒有一處不在疼痛,呼吸間都會牽扯痛處。
蓬亂的茅草映入眼簾,淡淡的藥草味漂浮在空中,耳邊傳來雜亂的交談聲,卻低低得聽不真切。
一道聲音炸開,“清沭,你終于醒啦!”
周彥的腦袋瓜湊到宋清沭面前,滿含關切的眼睛不斷撲閃。
宋清沭想出聲回答,甫一送出氣流,一股腥甜味湧入喉間,激得他不住咳嗽,噴得周彥遞來的手帕上滿是血沫。
周彥忙道:“你别急。”他遞來小碗,“先喝水。”
宋清沭緩緩半起身,枕頭被依靠在腰部。他就着周彥的手,小口小口的喝水。
周彥看他平複了些,歎息道:“你說你,非要逞強幹嘛?你倒是打的潇灑,我一個人在台上擔驚受怕。”
宋清沭笑了一笑,用氣音慢吞吞答道:“說好了,盡力而為。”
周彥沒好氣瞪他一眼,“你還有力麼?”
宋清沭又咳嗽兩聲,牽動全身肌肉,疼得他眉頭又皺了兩下。
周彥心疼地望着他,再說不出責備的話來。
“我昏迷了幾日?”
“三日。第四輪比賽都開始了,你安心在這裡修養吧。”
宋清沭若有所思。
“殷明參與第四輪了麼?”
周彥撇撇嘴角,“你還關心他呢。參加了。”
宋清沭笑了兩聲。
“你笑什麼?”
宋清沭又往後仰了仰,尋了個更為舒适的位置,而後道:“殷明和王晟都是傲慢又目中無人,如果他們對上,那就有意思了。”
周彥無奈道:“你自身難保,就不要看熱鬧了吧。”
宋清沭轉移話題道:“我大概幾日能恢複?”
“好不了了,你在床上待一輩子吧。”
宋清沭道:“莫要生氣了,好麼?”
周彥氣憤地鼓鼓臉頰,“我哪敢生您的氣呀,大犟種。”
“大夫說看個人體質,你傷的大部分是内部,有人三兩天就能好,有人幾年也養不好。”
宋清沭苦笑道:“那完蛋了,我現在渾身酸痛,怕是命不久矣。”
周彥慌忙捂住他的嘴,“瞎說什麼呢。有我照顧你,你肯定幾天後便能複原如初!”
宋清沭看他恢複活力,又與他閑扯幾句,繼續躺下休息了。
翌日,宋清沭正慢悠悠喝粥,周彥興沖沖從門口進來,道:“清沭,殷明那小子輸給了王晟,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