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重新回到了歡聲笑語歌舞升平的面貌,太後臉上笑得慈祥,可眼神中的歹毒卻是異常的刺眼,李洛初眉頭緊皺,思考着之後的對策。
“也不必太過擔心。”蕭錦栖倒是反過來安慰着李洛初,擡手給李洛初倒上了一杯酒。
李洛初拿起酒杯在蕭錦栖的眼前晃了晃,“我倒是不擔心,恐怕你要擔心喽。”
說完笑着将一杯酒喝了下去。
蕭錦栖被氣笑,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随後溫柔迷離的看着李洛初說道:“是啊,看來要跟那些阿貓阿狗争寵了。”
“那倒也不必,我最寵你。”李洛初說的認真,酒喝的太猛眼中含着氤氲。
蕭錦栖放下酒杯,“那我就放心了。”
“恭喜殿下喜得美男子。”慧貴妃拿着酒杯在宮女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李洛初同樣也站起身來,勉強笑笑,“慧貴妃說笑了。”
酒杯輕輕相碰,這次李洛初隻是抿了一口,聊表心意。
“太後美意,殿下倒是謙虛了。”慧貴妃依舊嘴巴毒,李洛初知道她是什麼人,被她這麼一說,也是發自内心的笑了出來。
“太後的美意太多了,總要謙虛一些的。”李洛初意有所指,今日太後牽了袁斐璟的姻緣線,現在又來牽自己的,還真是夠忙的。
就在兩人開懷打趣時,許久不曾見到的人悄然出現,“殿下,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李洛初尋着熟悉的聲音看過去,江貴人從一旁走了上來,仔細想想,已經有好久沒有見到江晏然了。
“确實許久沒見了,江貴人近來如何?”李洛初和慧貴妃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她依舊是那股傲然的勁頭。
來到二人面前後,江貴人端莊的行了禮,“勞煩殿下記挂,近來都很好。”
其實每個人都知道,她過得并不好,從前種種事情曆曆在目,不由讓李洛初生出些感傷出來。
李洛初扯着笑,“那就好,那就好。”
倒是慧貴妃和江晏然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李洛初思索着如何将僵局打破。
“慧貴妃安。”江晏然主動緩和了氣氛,周圍也已經有些窸窸窣窣看過來的人,當時慧貴妃中毒的事情那可謂是人盡皆知,而最終的真正兇手想必倒是無人知曉。
可表面上的兇手和真正的受害者如今面對面站着,總是讓人有無限的聯想,也許憑慧貴妃的性子,會甩臉直接讓江晏然走人。
李洛初也屏住了呼吸,要是真鬧出了動靜,也就隻有她從中斡旋一下,畢竟利劍不能沖向無辜之人。
江晏然依舊維持着行禮的姿勢,慧貴妃的臉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李洛初悄悄向慧貴妃的方向挪動了幾步,拍了拍慧貴妃的手背,像是在提醒她。
良久慧貴妃這才說了話,“起來吧,自從上次受了刑,聽說江貴人一直在宮内閉門不出,如今出來可别再累壞了身子。”
果然啊,慧貴妃這張嘴平等的不放過每一個人。
“貴妃怎麼還在置氣?朕不是同你說過嘛,真兇另有其人,今日别傷了和氣。”剛剛所有人都在注視着慧貴妃和江晏然,不知道何時李祺瑞走了上來。
他輕輕的将慧貴妃摟在懷裡,慧貴妃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不再像剛剛那般的嚣張跋扈,反而是小鳥依人在李祺瑞的懷中。
“臣妾知道了。”
李祺瑞的眼神并沒有在慧貴妃的身上停留,反而是深深的看着半低着頭的江晏然,江晏然感受到目光後,更加嬌滴。
“江貴人終于肯出宮了?”李祺瑞的話淡淡吐出,但是卻令人遐想許多。
李洛初作為旁觀者,她甚至有點相信李祺瑞真的會喜歡上江晏然,因為從一開始江晏然就是不一樣的。
從之前的一次次維護中,李洛初早該看出一些什麼來的。
江晏然低眉颔首,“之前一直病着,讓陛下挂懷了。”
“病好了就好。”李祺瑞說完這句話後,便帶着慧貴妃轉身走了。
江晏然擡起頭略有不舍的看着李祺瑞的背影,帝王家的情分給了這些已經算是多的了,再去奢求那便隻有自傷其擾。
主人公已經退場,李洛初和江晏然自然也沒有什麼聊下去的必要,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親近的人開始變得陌生,陌生的人反而開始親近。
回到位置上的李洛初,連喝酒的欲望都消失殆盡了,想起江晏然進宮的初衷,李洛初又一次的恍惚,想起她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獨留下苦笑。
“人總是會變的,又有幾個人甘願留在原地。”蕭錦栖每次都能洞察到李洛初的心思,并及時的說出寬慰的話。
“你說如果要是我沒有答應幫她進宮,是不是結局會不一樣?”
“不要去假設沒有走過的路,她既然有了心思又是個聰明的人,她不去找你也會去求别人。”
确實,以江晏然的野心,她想要完成的事情,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去完成,隻不過當時的李洛初也同樣利用她,當時的李洛初是唯一一個願意接近江晏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