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貴妃心裡清楚就算自己再得寵,也免不了是因為自己是丞相府的嫡女這個身份,她也清楚地知道,隻要自己還是丞相府的嫡女,自己就和那皇後之位無緣,就和孩子無緣。
說不心動是假的,但是李洛初的話有幾分可信又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畢竟她現在根本想不出李洛初會有什麼樣的手段,将自己送到那個位置上。
慧貴妃自嘲地笑了笑,“臣妾也壓不能。”
“這就好辦了,本宮能。”
慧貴妃從李洛初的眼神中看不出半點破綻,可她終究還是猶豫了,李洛初知道這件事情還需要一定時間讓慧貴妃去消化,誰都不可能一時之間接受,她也不着急,宋姳遲早要被廢的,至于誰上去其實李洛初并不想關心和幹預,但是要是能是自己人那倒也還不錯。
“貴妃不必急着回答,驸馬還在宮内等本宮一起用膳,想必丞相應該也想貴妃了吧,丞相深謀遠慮,定能解決一切問題。”說完李洛初拿上藥膏就走了出去。
回到宮裡,蕭錦栖正在院子内的躺椅上歇息,“驸馬倒是悠哉。”
李洛初不知怎的現在一看到蕭錦栖就莫名一肚子火氣。
“今日日頭好得很,殿下也來歇息一會?”
“本宮沒那個閑工夫。”
“殿下何必把自己逼得這麼緊呢。”
李洛初腳步停住,“再不緊,你我可就真任人宰割了!”
李洛初有些恨蕭錦栖不争氣,可轉念想想,畢竟他身在異國就算有些手段和實力也不好發揮和展現,再轉念一想,自己何必和一個外人較真較勁。
“殿下這話說得真是喪氣,今日早朝大理寺卿向陛下彙報了一夜審理出的案情,直指蕭臨。”
“直指又能如何?陛下能派人去殺了他不成?還不就是一了百了。”
李洛初話一出口自己就有些後悔了,這四面八方都站着李祺瑞派來的宮女,保不齊誰就會去向李祺瑞通風報信。
李洛初走到蕭錦栖的身邊,在他耳邊耳語道:“進屋說,外面人多眼雜。”
說完,提着蕭錦栖的衣領就往屋裡走,旁邊的宮女想要跟着,被李洛初及時制止,“不必跟着,本宮和驸馬親近親近。”
說話時,臉上還有些嬌羞,說完話一轉頭面無表情。
“驸馬還真是人脈廣,本宮在宮内都不能來去自如,連想傳回長公主府的書信都被攔了下來,沒想到驸馬現在都知道早朝的事情了。”
“殿下不是說了嗎,再不緊,你我都要成魚肉了。”
李洛初現在确實不好責怪蕭錦栖什麼,現在有他這條線也不至于消息太過閉塞,吃了虧。
“還打聽到了什麼消息?”李洛初語氣軟了下來。
蕭錦栖得意洋洋地說道:“五日後,太後回宮。”
蕭錦栖期待的看着李洛初的表情,結果李洛初半分驚訝都沒有,“殿下早就知道了?”
李洛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就比驸馬早了半個時辰吧。”
“打算怎麼做?”
李洛初身體垮了下來,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還能怎麼做?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吧。”
“殿下到底想要什麼?”
這句話倒是把李洛初問住了,重生回來的那一刻她隻想讓上一世害自己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可随着時間的推移,仇恨依舊沒有放下,但是她的牽挂也多了不少。
“海晏河清。”
李洛初不走心的随便胡謅,蕭錦栖也是傻的,自己怎麼可能全盤托出,掏心掏肺,他們二人終究是有永遠都跨越不了的鴻溝的。
事情逐漸明朗了起來,既然背後之人是蕭臨,李祺瑞也隻能是罵了罵京城守衛和官令們的無能,特意還修書一封命人前去送到蕭國都城。
李洛初和蕭錦栖也短暫地在安樂宮内平淡地生活了一段時間,唯一有些區别的便是要夜夜同床共枕,以假亂真。
太後回宮的日子越來越近,宮裡也随即忙活了起來,宋姳清楚地知道,太後是自己唯一的後盾,所以特意将這次回宮儀式安排得隆重無比。
這麼重要的日子,李洛初和蕭錦栖自然也不能錯過,二人着華服與李祺瑞和宋姳一起等待在了甯壽宮的門前。
甯壽宮的門被緩緩打開,太後身着禮制華服,在福壽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滄桑,可她依舊昂着頭向衆人展示着自己無可撼動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