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李洛初頭也沒回的向後院走去,身後響起堅定的聲音。
“謝長公主殿下。”
出了門,李洛初擡頭發現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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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李洛初獨自向二樓最裡面的包間走去,叩了叩門,便推門進去了,透過隔絕的幕簾,隻見到一人坐在書桌前,微微向前欠了欠身子。
對于此,李洛初不以為意的坐在了一旁的圓桌前,拿起了身前的茶杯觀察了起來。
“難不成長公主叫老臣來是為了請教茶杯的?”雄厚老成的聲音通過帷幕的阻擋更顯得低沉。
李洛初放下茶杯,撫了撫秀發,淡定開口:“魏丞相說笑了,這等小事怎麼叨擾會了您呢,本宮想要兵部将領的名單。”
帷幕後那人放聲笑了出來,“區區兵部将領名單,長公主還用來求老臣嘛?”
“兵部将領駐守何處,城内布防和邊境。”
李洛初不着急的徐徐說道。
帷幕後那人有些吃驚,但也反應迅速有些警惕。
“城内可以,邊境恕老臣無能為力。”
“本宮聽說蓮妃在宮内沖撞了慧貴妃,卻隻被皇後罰了閉門思過,也不知是誰袒護了蓮妃,這不是讓慧貴妃下不來台嘛。”
“奧,對了,本宮忽然想起丞相您小兒子不知道在鄉下過得如何了?可還習慣?”
慧貴妃可是魏丞相的掌上明珠,這件事情可是京城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情,可皇後卻隻罰了蓮妃幾日的閉門思過,這不明顯在扇他老人家的臉嘛。
魏丞相也算得上是三朝元老了,可奈何家中幼子頑劣,鬧出人命來,魏丞相以一己之力将此事壓下,将幼子送到了鄉下。此事了解之人甚少,也是魏丞相心中不想提起的污點。
可此時,帷幕之後的魏丞相面上不能沒有任何變化,隻是淡淡地看着圓桌前的李洛初,心中不知道盤算着什麼。
“邊境,老臣需要些時日。”
不愧是三朝元老,都到這個份上了也能如此冷靜,李洛初心中暗想。
“那就勞煩丞相了,夜深了,本宮就先回府了,過幾日本宮進宮看望太後,要是有什麼本宮能做的,丞相盡管吩咐就好。”
李洛初一隻腳已經踏出了包間的門,帷幕後那人起身行了禮,李洛初懸在空中的腳落下,滿意的下了樓。
待李洛初走後,魏丞相緩緩坐下,抿了口茶,“長公主,你可是給老臣好大的驚喜呢。”
“老爺,馬車到了。”侍衛站在門外恭敬提醒。
江晏然再次見到李洛初的時候已經是在長公主府上的賞菊宴上了,接到帖子時,江晏然有些驚訝,不過轉念一想,此時與各家熟絡是她現在最需要的,也是長公主李洛初最需要的。
因着是長公主府傳來的請帖,貴女們倒也是趕着上前來,又因這幾日長公主的行徑已經是在京城傳開,得到了不少百姓誇贊,更是有些文人墨客都贊頌了起來,又能和皇家攀上關系在哪個方面都是百利無一害。
江晏然到的有些早,其實她本身并不喜這種熱鬧宴會,後又遭到排擠更是許久不出家門。
沒一會宴會随着人們的逐漸到來,顯得熱鬧了起來,春一在門前迎客,李洛初與那些人一一說着笑。
前廳突然變得有些吵鬧,李洛初出了屋門查看,身後跟着些剛剛一起說話的世家小姐們,隻見一人趾高氣揚的指責些什麼,再走近些,她看到了江晏然。
李洛初明顯有些不悅,周身氣場冷了幾分,剛剛跟在後面的衆人也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感覺到周圍的安靜,趾高氣揚那位小姐有些害怕的轉頭看了過來。
“要是府上規矩沒教好,就再回府上學習吧,本宮這沒有管教嬷嬷。”
趾高氣揚大小姐剛想要解釋些什麼,李洛初就走到江晏然身邊,吩咐侍女将江晏然帶到了後宅。春一也在此時從府門趕到,走到趾高氣揚大小姐身邊,還算恭敬地說道:“小姐,這邊請。”
這邊是府門。
“長公主,是,是她,是她先說民女粗婦在先的,是她!”趾高氣揚大小姐一下子跪在地上哭訴,最後嘶吼着指着江晏然背影說道。
李洛初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此女還要抓着不放,侍衛們走了過來,預意将其架走,卻反被李洛初制止,趾高氣揚的那位大小姐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狼狽的向李洛初站着的方向爬去。
“你自己事先說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本宮與江淑女有過幾段交際,也覺甚是有緣,你如此污蔑于她,倒是全将規矩抛之腦後了。”
李洛初剛說此話,一身影朝這邊走來。
“皇姐還是如此秉公處理,叫朕佩服,朕恰巧聽得二語,确實是這位小姐诋毀長伯侯一家在先,長伯侯乃朝中敬仰之人,戰死沙場為國盡忠,要朕說就應該拉下去把舌頭拔了。”
李洛初一轉剛剛嚴肅的表情,起身行禮。
“陛下要的書畫在後院。”李洛初笑意盈盈。
皇上點點頭,朝李洛初身後的後院走去,李洛初抛下句“處理幹淨。”,也轉身回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