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敢問為什麼針尖去除污染值無知無覺,自己卻那麼痛苦,趕緊把測污儀貼近自己的手臂。
失聲驚呼:“0!”
這怎麼可能,現在還處于光幕之外,空氣也帶着污染的!
“我敢收仆,當然要下點保障,壞處就是你如果想動啥歪念頭。”辜隐捏起手指,眯着眼吓唬她:“就這樣,我一個響指,你就死了。”
打一棒,又給人一個甜棗兒:“不過好處就是,這道枷鎖同時能保你身體維持淨化機能,以後不會再有污染值産生。”
花豹沒想到辜隐做事如此痛快,剛說完收仆,就替她淨化完成。
她略有躊蹰,壯着膽提醒辜隐:“我願意給大人當仆從,訴求不僅是我個人的污染清除……”
主要是豹隊的事。
花豹本就過着刀頭舔血的日子。
對于辜隐在自己身體裡加入防備手段,她并不在意。
但倘若辜隐現在就反悔,覺得拿捏了她的性命,便可以全然不顧豹隊其他人……那麼,她花豹的命,也不是就這麼輕易被人輕賤的。
“這裡有三顆糖,每一顆都能去掉30點污染值,可以累加食用。這次讓你做的事,隻值這個價。”
辜隐随手取出三顆普通的糖果,注入她的靈力,頓時成了拔除污染的靈藥。
三顆?可以替三個人去除30點污染值?
花豹内心迅速算好了數,就像辜隐說的那樣,剛才自己提出來能做到的事,換這樣三顆糖,已經是血賺了。
“主人,那這次需要我做什麼?”
“我這裡有五頭獵物,已經淨化過了,你替我送一頭分好的肉到這個地址。”光腦相碰,把育幼園地址提供給花豹:“想個合适的理由,其他四頭換成錢或信用點送去,别吓着他們。”
哪怕城外沒有星網,但光腦觸碰,還是可以傳訊。
至于怎麼将這麼多肉送進安全區,怎麼送得合理,辜隐相信花豹能解決。
花豹百感交集,覺得這麼強大的辜隐,心腸還挺軟的。
“主人……謝謝你,還特地跑來告訴我們有獸潮……你真是一個好人!”
“你要這樣想,以後會死得快。”辜隐笑:“我答應過小順,他替我找馬上能出安全區的隊伍,我保你們平安。”
辜隐大概能猜到花豹自己腦補了些什麼,其實對她而言,這隻是她和小順做下的一筆交易。
僅僅隻是交易而已。
花豹眨眨眼,覺得自己實在是嘴拙,竟然無話可說。
明明這種玩笑似的對話,估計除了辜隐自己,誰也沒有當真吧。
她相信小順也從來沒指望過這一點。
但辜隐卻偏偏放在了心上。
花豹覺得心實在是落到了實處,從未有過的踏實,就是跟對人了!
辜隐走了,留下五頭完整的獵物,每一頭,除了額間一點血洞外,全身無傷。
黑豹對着花豹給他的三顆糖,久久無語。
一開始他是十分反對花豹用自己投誠,當仆人來換取他們的機會,現在……将五頭已經毫無污染的獵物宰分、換錢,送到指定地點,報酬就已經可以救三個瀕臨狂化值的隊員。
這筆買賣,就和辜隐交上來的鹿肉一樣,确實是他們血賺了。
辜隐正在向着獸潮來處奔去。
之前遠眺時,她看到一道鋼鐵防線,立于獸潮與十三安全區域的必經之路上。
兌現了對小順的承諾後,大師姐要去看熱鬧了。
“你是說,我姐……還有我沒出世的外甥女,死了?”娃娃臉青年軍服破損,一身傷痕,臉上也有幾道血迹,可更顯痛楚的,是他紅了的眼眶:“星魂,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我如果趕不回去,你會替我照顧我姐和小外甥!”
“對不起。”蔣星魂用舌頭頂了頂嘴角被揍的破損處,沒有辯解。
“你、你違抗軍令也來繞過來救我的隊員,我應該感激你,可操/你/奶/奶的,我好恨你啊!”
青年嗚咽,一掌擊向地面,碎石将他的手掌紮出了血。
“哎,我說……”一個好聽的,但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你們倆不是同一個奶奶嗎?這樣不好吧。”
蔣星魂皺眉,帶了些警告地叫來人的名字:“許青钰!”
“我說錯啥了?” 許青钰穿着整潔精緻的服飾,那俊美得不像凡塵中人的面龐,仿佛蒙着一層玉似的微光,與整個混亂的石場格格不入。
他滿不在乎地說:“你眼巴巴地把我從五區請過來,不就是為了布那什麼陣?要就趕緊,不然我不奉陪,回去了。”
蔣星魂還沒表态,他身邊兩個同樣身着軍裝的蔣家子弟,卻冷哼一聲:“許先生,現在,怕是由不得你了。”
“哎呀,我好怕啊。”許青钰露出一口白牙,懶洋洋地笑道:“九叔,有人威脅我呢。”
随着他不大的話音落下,石場之外站着的七八人動了。
幾下起落,便圍在了許青钰身邊,擺出保護的姿态。
為首一個看着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面露不滿,對蔣星魂說:“蔣大校,老爺子讓我們青钰跟你來十三區,一是看在我們許、蔣兩家的交情,考慮到煞氣潮湧的影響;二是青钰說他正好要來十三區開見面會,和你蔣大校又是朋友。”
他對蔣星魂将話說得點到即止。
對蔣星魂身後的兩個人,就不客氣了:“青钰是我們許家最重要的子弟,你們想威脅他,别說我們許家不同意,你可以回去問問你們蔣家的老祖,看他敢不敢!”
許青钰點頭:“哎呀九叔,這麼重要的秘密,那些阿貓阿狗怎麼會知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