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收仆
出了營地光幕,花豹激活了防護,辜隐則連防護服都沒有激活。
看到完全無懼煞濁氣息的辜隐,花豹眼神複雜,輕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随即更加堅定了決心。
“大人,你有辦法拔除針尖身上的污染,我想懇請你幫助豹隊。”
見辜隐沒有一口拒絕,花豹鼓起勇氣繼續說:“隻要是我們可以支付的代價,都可以用來交換。”
“針尖身上沒有多少濁氣。”辜隐搖頭。
不亂居功。
花豹苦笑,不知道怎麼解釋,才不會惹怒辜隐。
針尖是第一次出城的新手,本來身上的污染值就不會多。但是虎豹留了個心眼,通過他們特殊的方式,留了訊息給帶隊的人,特地讓針尖吃下了未淨化過的食物。
花豹知道這事後,很憤怒。
針尖的父親曾經是豹隊的成員,叔叔嬸嬸更是另一隊的核心隊員。
哪怕虎豹解釋那個食物上含有的污染值,不會超過5,也不能抵銷花豹對他這舉措的憤怒。
更讓她傷心的是,黑豹知道這事後雖然生氣,卻沒有處罰虎豹。
如果辜隐隻是體質特殊,自己不沾污染,對别人的污染值無能為力的話,針尖身上的污染值應該在5這個數值上下。
“我身上的污染值已經接近40了,老黑和阿虎也是。”花豹伸出手,話裡,隻有她自己知道的不甘:“超過50,随時可能會狂化。可怕的不是一旦狂化人人可以誅殺,而是狂化之後,人會喪失理智,有對親人下手的風險。”
她精神值不夠,和機甲的聯接度不佳。隻有自己才知道,為了走武道師這條路子,吃了多少苦頭,才能擁有現在的生活。
而最近這兩年,她越強,就越會害怕。
怕自己發狂,更怕發狂的時候,在自己身邊的,是自己最在乎的人。
“我是可以拔除你身上的污染。”辜隐肯定了花豹的猜測,靴子落了地。
但緊接着,辜隐又問:“可是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針尖對我友善,關心,我順手而為替他處理一下身上的弊端,不代表我就得把所有人都管了吧?”
倘若豹隊的管理層抱有這樣的想法,辜隐隻會對他們不屑一顧。
甚至連失望的情緒都不會有。
畢竟從一開始,她就沒對他們寄予多大期望。
花豹憋了許久的那口氣,終于緩緩松了下來,她的聲音不自覺地略微帶上了些顫抖:“要是豹隊沒有你想要的東西,那就拿我的命作抵押吧。我把自己交易給你。”
說完,她又趕忙補上一句:“不是我自視過高,覺得我的命很值錢,實在是……我能拿得出手的,隻有這條命了。”
“可我要你的命……又有什麼用呢?”
辜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其中還夾雜着些許無奈,“不是我看輕你,而是于我而言,你的命,實在是用處不大。”
“大人你如此強大,卻依舊跟着豹隊離開安全區,想必一定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花豹說出的這番話,已經在她腦海中反複斟酌了許久。她緊緊盯着辜隐的臉,目光一刻也不敢移開,時刻留意着對方的反應。
辜隐沒有反駁。
花豹便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我願尊大人為主,甘願做你的仆人。”
“我既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明處,替大人處理各種麻煩事;也能隐于暗處,與大人表面上毫無瓜葛。但凡大人有什麼不方便出面做的事,都可以交給我來辦。”
辜隐頓時眼中閃過一道亮光,似乎對花豹所說的話,來了興趣。
花豹受到了鼓勵,話音一轉,繼續加碼:“我的訴求,是求大人給豹隊解決隊員們污染的事。我一人為仆,卻不僅僅是我可以為大人服務,甚至整個豹隊,我也可以通過老黑出面,替大人解決麻煩。”
辜隐的神色終于有了松動,開口說:“有道理,我快被你說服了。”
辜隐與花豹之間并不相熟,不過這并不影響她對這位話語不多,能力不錯的豹隊副隊長心生好感。
她能看出,花豹走的是體修的路子。
在休整的時候,花豹也未曾松懈,仍舊在默默調動氣血,去錘煉自己的能力。
積極上進、努力刻苦,并且不多話。
是一個很出色,很自強的女性。
隻是一碼歸一碼,欣賞她,不代表辜隐要當個濫好人。
整個豹隊,唯一對辜隐友善且無所求的人,隻有針尖了。
像黑豹、花豹這些,不過是因為形勢不如人,被辜隐震懾住了。花豹給出的籌碼的确有些吸引,但還不夠重。
“像這次,大人不和我們一起回十三區,就可以通過豹隊背書,僞裝成你是為了生存區的安危,不顧自身,舍棄性命去探聽獸潮動向。”花豹絞盡腦汁地說:“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帶回去,或給親人報訊的需要,我們也可以代勞。”
安全區域外,星網不通。
花豹在賭辜隐在十三區有親人、朋友,擔心她的安危,需要知道她的動向。
辜隐沒有提醒花豹,讓豹隊替她遮掩的籌碼,在那些鹿肉上已經支付了。
想想收個像花豹這樣的仆人,也行吧……
“行,你這個仆從,我收下了。”辜隐說完,不慌不忙地并起二指,快準狠地朝着花豹腹部臍下位置,輕輕一點。
刹那間,一股暖暖的氣息,自她指尖所觸之處蔓延開來,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強勢姿态,侵入花豹的腹腔内髒位置。
花豹隻覺體内翻湧,似有攪拌機于身軀内,攪動一圈。
忍不住張開嘴,“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烏黑的血。
那烏血還沒等噴到地上,辜隐凝空虛點,瞬間有一簇火焰憑空出現,緊緊追随着烏血燃燒起來。
眨眼間,那烏血便被燒得一幹二淨。
吐完血後,花豹就覺得自己全身一松,體清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