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蕪感覺就好像做了一場夢,醒來後看到眼前憔悴的沈恙,她還有些懵,這是在哪?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看到她醒來,沈恙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些天他見過太多次她醒來時的模樣,可最終都是假的,隻不過是他的幻想。
沈恙伸出手摸着她的臉頰,溫熱的,給了他一種真實感。
沈意蕪被他抱了個滿懷,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昏迷前的記憶,黑暗中隻有她一個人,無論她如何呼救都沒有人來救她,在那種時候她想到的竟然是沈恙,可是他沒有來,直到最後他都沒有來。
她瞳孔猛縮,那種絕望,恐怕,深埋地下的感覺讓那全身的血液瞬間逆流而上,整個人都在恐懼當中,好像還在黑暗當中無法自拔。
她看了看眼前的人,想一把推開他,卻發現根本推不動,“你放開我,放開我——”
感覺到懷中人在微微顫抖,他知道她肯定很害怕,他懊悔,自責,可是這些都沒有用,都不能代替她在那種環境下的恐懼。
這種感覺他也有過,他知道。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找到你就不會發生這一切。”無論懷中的人怎麼推開他他都不松手。
推不開沈恙,沈意蕪心中的恐懼,憤怒……所有的情緒都無法宣洩,讓她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忽然頸側一疼,他沒有動,就那麼讓她發洩着。
沈意蕪死死地咬着,可是他始終沒有松手,眼淚落到沈恙肩頭,終于崩潰哭出聲來。“你怎麼現在才找到我,我都要死了你都不來找我。”
“你到底死哪裡去了,他們把我放在棺材裡說要把我活埋,我好害怕,我甯願去死也不想被活埋,可他們不放過我,将我關在裡面,裡面好黑……”
“我好害怕,我怕死了,你怎麼現在才來啊。”
“是我的錯,沒事了,現在沒事了,别怕,有我在,那些人不會再傷害你了。”他輕拍着她的後背。
感受到他的動作,心中的害怕也消失了許多,但一想到那些場面她還是忍不住害怕顫抖,随後又化為了恨意,“我要把那些人大卸八塊。”
聽到她憤怒的聲音,沈恙知道她現在已經緩過來了,“他們已經死了,柳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放心。”
兩人分開,看到沈意蕪臉上挂着的淚水,他伸手擦去。沈意蕪剛哭過,眼睛紅彤彤的,發覺他的動作,她忽然感覺有些别扭。
才後知後覺她們這樣實在是有些越矩了。也在此時才發現沈恙的模樣實在是太糟糕了,整個人狼狽不堪,看上去好像很久沒好好休息過了。
就連下巴的胡茬都微微冒出了頭,她終于發現他不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個男子。
門口忽然響起敲門聲,随後便有人推門而入。
看到來人,沈意蕪有些驚訝,驚呼出聲,“清音姐姐——”
“你怎麼在這?”
“這些話等會在說,先把藥喝了吧。”這時她才發現她的手上還端着藥,她好想知道她為什麼在這了。
忍着惡心将藥喝下,耳邊是謝清音的聲音。
“你先出去吧,你看看你這副模樣,她已經醒過來了你再在這裡待下去也沒用了。”謝清音看着沈恙沒好氣的說,就好像這些話之前說過了很多遍一樣。
直到沈恙出了門,謝清音放下她的手,“你身體沒什麼大礙了,但是窒息太久肯定會留下損傷的,但我現在并不确定到底會有什麼後遺症。”
“清音姐姐,是你救了我吧,謝謝你。”
“你還沒說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失蹤了我以為你是自己逃婚了。”
原來在他們眼裡她始終都還隻是逃婚了而已,“那沈恙呢?外面怎麼說。”
謝清音想起當時得到的消息和外界的傳言并無二緻,“他墜落山崖屍骨無存,但皇上還是想……”
沈意蕪明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所以才會有他們兩個的懸賞令。
"你和他怎麼會在一起,你們到底怎麼回事?"謝清音心中一直充滿了疑惑,但因為沈意蕪的安危才沒有表現出來。
此時她想知道答案。
沈意蕪想起被那兩人綁架後,他們把她帶到馬車上,她被綁住了手腳。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架我?”那個時候她以為是沈宇的人。
可是答案卻不是。
"我們是誰?看來想讓你死的人也不少啊,都不知道仇家到底是誰。"
他得意道,“反正你今天落到我們手上,你是不可能活着走出去了。不妨告訴你,我們是柳家的,你和沈恙把柳家都害成什麼樣了,你竟然都不知道我們是誰。”
“本來是想來碰碰運氣的,碰到我算你倒黴。”
這時她才知道原來柳家的人也在找他們兩個,沈初容死了,沈徽廢了,柳妃已經不成氣候,柳家本想靠着柳妃一步登天,隻要沈徽繼位,那柳家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是這一切都被毀了。
她還想說些什麼就被人往嘴裡塞了什麼東西,吐都吐不出來。
“你說我們能拿到多少錢,官府是一百兩黃金,這肯定是隻多不少。”
聽到這些話沈意蕪覺得他們太天真了,他們得到的隻會是死路一條,怎麼還會拿到黃金。可是她發出的隻有唔唔唔的聲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馬車停下,将她從馬車上扔了下來摔在了地上。随後就見兩人拿起了工具挖坑,一下又一下,她感覺到了什麼,掙紮的越來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