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寒看她一眼,很容易看到少女耳尖上的薄紅。
“此時倒知道害羞了?方才怎麼鎮定自若的吻我。”
“剛才是看見殿下激動嘛。”少女強自為自己解釋。
謝知寒為她穿好鞋襪,将少女摟到自己懷中。
“怎麼穿的這樣單薄?”
南風在一側很是機靈,立刻去取殿下的厚衣服過來。
謝知寒将南風取過的厚衣服披在少女身上,衣袍寬大,他認真用衣裳包裹住少女嬌俏的身姿。
休息時間已經結束,大軍整裝待發。
謝知寒将江露染抱到自己馬上,二人同乘一騎。
江露染身上披着他的厚衣,腰肢被他摟的緊緊,眼前的風景如畫,天空湛藍如洗,頭頂不斷有鳥兒盤旋着飛過。
身後的衆人不清楚這女子的來曆,但也清楚的知道,這女子對太子來說一定非常重要。
才會罔顧禮法,二人同乘一騎,舉止親密。
想不到一向光風霁月,如天上明月一般的太子殿下,也會如此愛人。
那位姑娘可真厲害啊。
大軍很快行至邊關附近,所過之處已經可見屍骨,所經過的房屋也被損壞,顯現出燒焦的痕迹。
軍隊的氣氛逐漸冷凝下來。
這死去的百姓都是大胤的百姓,若是他們早來一些,這些百姓是不是就會幸免于難。
江露染這幾日一直與謝知寒同吃同睡,行至一處,衆人早就将她視為太子妃。
此時望着面前的場景,江露染沉默不語,眼神中顯現出沉痛。
謝知寒亦然,死去的都是他的子民,令他怎能不痛心。
“殿下,一定要擊退柔然。”少女的聲音堅定而有力量,仔細聽還能聽出殺伐之意。
*
柔然軍帳中。
有一小兵向乞袁力禀報:“回三皇子,據探子來報,大胤軍隊将不日抵達邊關,領兵的人是大胤的太子殿下。”
“知道了,退下吧。”小兵叩首之後撩簾出去。
乞袁力飲了一大口烈酒,面上絲毫不将這位太子殿下放在眼中。
不就是一個喜歡吟詩作對,活在宮廷之中的文弱書生,憑什麼可以令自己重視起來。
他敢打包票,大胤太子在自己手下都鬥不過三招。
也不知道趙棋是怎麼看的人,在信中将大胤太子誇成那個樣子。
過幾日之後,他倒要親自會會這位太子殿下。
乞袁力重重将手中酒囊擲于桌案之上,烈酒濺出,在桌案上形成一個個圓弧。
*
大軍很快行至邊境,謝知寒在帳中翻看兵書,江露染坐在一旁,看着他看書。
帳中的燭火明亮,映襯着謝知寒的臉龐如玉般俊美,江露染右手拖着側臉,看累了換了一個姿勢,換成左手拖着側臉。
謝知寒長指翻過一頁兵書,語氣淡淡,卻透出無可奈何。
“...曉曉看夠了嗎?困了就去休息,不必等我。”
江露染離他更近些:“我一點也不困,殿下看書不用心。”
謝知寒将手中兵書放下,那意思很明顯,她若是不在,他會更加用心。
“明日就是與柔然的第一戰,殿下...緊張嗎?”
這幾日她一直與他在一起,他一直都是氣定神閑,運籌帷幄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其他情緒。
可是,軍中其他将領卻已經顯露出擔憂,幾次三番露出對柔然三皇子乞袁力的害怕。
“聽聞乞袁力手段狠辣,用兵奇詭,殿下是如何想的?”
謝知寒将兵書合上,長指輕輕點在書頁上,眼瞳明亮,在燈下宛若流光浮動。
“比起這個,孤更願意曉曉與孤讨論一些其他的事情。”
說着,将身側少女一把抱起,輕柔地捧到榻上,在軍中她隻用木簪簡單地梳了一個發髻,謝知寒将木簪抽出,如瀑的青絲順着他的手指滑下。
“...殿下當真不害怕?”
謝知寒的吻随後而來,動作輕柔但又不容辯駁。
“比起這個,曉曉此時更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
燭火搖動,映出營帳中兩個溫柔的影子。
天際泛起櫻桃紅,一輪紅日逐漸升起,天亮了。
今日是與柔然的第一仗,将士們情緒都很高昂,都想拿下與柔然将領的項上人頭,以振士氣。
柔然陣前,有一生猛大将主動請纓:“三皇子,請讓臣去會會這大胤的人,臣一定将他們拿下。”
乞袁力大笑一聲,點頭準了。
這生猛大将于是對着大胤的方向言語不敬,口出穢語,挑釁了許久,就是不見大胤有人出來迎敵。
“我竟不知,大胤的人原來都是一群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