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水青實在是沒有想到表哥會在此時來,她記得以往表哥都是心碎之後才會來看望父親。
于是水青向鄰居阿婆問了表哥租住小院的位置,立即啟程向那裡走去。
“笃笃”一陣敲門聲,開門的是一個小厮,一看到水青,立即興奮道:“我這就去禀告公子,說水青姑娘來了。”
這人是表哥身邊的書童,水青認得的。
“什麼?表妹來了?”陳朗立即放下手中的書本,對着書童問:“怎麼樣?我今日的穿搭可還行?這身衣服與頭上的發簪可還相配?我背後的衣服沒有亂吧?”
書童笑道:“公子風流倜傥,無人能及,水青姑娘在等您呢。”
陳朗一聽到水青兩個字,心跳突然加快,向水青所在的地方立即奔去。
遠遠看到站着的俏麗身影,為着粉黛,卻依舊聘婷。
“表妹!”陳朗疾步走到她面前。
多日未見,表哥還是向以往一樣,一點也未曾生疏,水青紅了眼眶:“見過表哥,你可曾見過我爹爹?”
“放心,表妹,伯父如今在這裡修養,他的病已經請了大夫,此時已經痊愈了。”
“多謝表哥,水青謝過表哥恩德,這份恩情水青沒齒難忘。”
陳朗趕緊扶起她:“表妹快起,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你這是在做什麼?”
“再說,我這次來不僅是為了見伯父。我這次來...是為了...為了...”陳朗耳尖紅了。
水青有些好奇:“表哥此次來為了什麼?”
陳朗語氣愈來愈低:“我此次來是為了向表妹提親。”
雖然低,可是水青還是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這次輪到水青紅了耳尖,陳朗繼續道:“我心悅表妹,表妹可答應呢?”甚至都不敢擡頭看水青,紅色蔓延從耳尖蔓延到臉頰。
水青聲音也低低的:“表哥,你應該向我父親提。”
陳朗看她一眼,二人對視,水青眼中的害羞之意非常明顯。
陳朗後知後覺:“表妹這是答應了?”
水青害羞的不再答話,滿院子都是陳朗興奮的聲音。
“多謝表妹成全。”
乞袁力接到趙棋已死的信件,沉默了片刻,雖然他視趙棋為安插在大胤的一顆棋子,可是這麼多年朋友之間的相伴不是假的。
今日得知他這個夥伴不在了,心中還是有幾分難過的。
他靜默半晌,将手中信件燒掉,信紙受到火苗的浸透,很快化為灰燼。
桌案之上就是趙棋呈上來的布防圖,有了這個攻打大胤如同探囊取物,乞袁力向着空中低聲一句:“多謝你了,兄弟。”
趙棋一死,永州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百姓都在心中感念太子的恩德。
江露染也與水青道了别,為水青精心挑選了新婚的禮物。
二人于一個天朗氣清的日子回京,在路上就聽說柔然入侵大胤,擾的邊關不得安甯。
本來以為柔然是小打小鬧,誰知竟一路勢如破竹,一路攻到衢州,衢州距離京城很近,若是衢州沒有守住,京城怕是也要失守。
江露染聽到消息很是擔心,看了一眼身側的謝知寒,他俊朗的神色透着冷凝。
周身氣質冰寒,像是一尊玉做的人偶。
“殿下?”
江露染望着身側的人,語氣遲疑,不知殿下會如何做,但她是絕對支持他的決定的。
不管殿下怎樣,她都會陪着他,和他一同面對。
*
京城。
面對柔然突如其來的猛烈攻擊,宮中早就開了好幾場緊急會議,商量對策。
可是随着時間的流逝,不僅沒有商讨出一個好的對策,還丢失了不少城池。
前去讨伐的将軍也一個個打了敗仗回來,宮中氣氛低迷。
京中百姓也被流言所擾,人心動蕩不已。
重病在身的青奚帝拖着病體開了幾次朝會,每次朝會還沒有等到朝臣商讨出好的計策,青奚帝就已經咳的幾乎要吐血。
此時,兵部尚書上前一步:“陛下,太子殿下已經在回京途中,不若等殿下回來再行商議,陛下這幾日千萬要保護好身體,陛下乃國之根本,切勿過于勞心傷身啊陛下。”
其餘人見說的有理,太子殿下一向博學多識,從小就熟讀兵書,陛下的身體眼見江河日下,不若等太子回來再行商議。
于是紛紛附和。
眼見宮中久久拿不下決策,京城之中人心越發動蕩,有流言傳出,說是皇帝為了躲避戰禍,要啟程南下。
京中的百姓慌了神,皇帝走了他們可怎麼辦?
他們手無寸鐵,若是柔然攻來豈不是成了魚肉任人宰割。
有一個小官見狀不好,反正這些年也攢了些積蓄,眼見青奚帝無法拿出決定,太子殿下也不知何時回來,回來後京城是否還在也尚未可知,不若拿了這些積蓄攜兒帶女逃離為妙。
于是攜帶着家中财産私逃,可是消息不知怎麼洩露了出去,青奚帝得知頗為震怒,下令将小官一家人抓回,并且将一家人斬首示衆。
青奚帝拖着病體,登上高台向京中的百姓承諾,會與京中的百姓共存亡。
先是斬首,後是帝王親自承諾,京中流言這才漸漸平息下來。
謝知寒回京已是半個月後,将曉曉送去東宮,而後謝知寒就去了大殿拜見。
青奚帝重重咳嗽幾聲,看着多日未見的太子,他面上越發穩重,永州的事他辦的也很好,将這個國家教給他,青奚帝是很放心的。
可是他終歸不是一個好皇帝,終歸還是讓謝知寒面臨這種危險的處地,思及此,他的咳嗽越發重了。
“父皇,兒臣自願出征攻打柔然。”
一旁站立的兵部尚書立即反對:“不可,太子殿下乃是國之儲君,戰場境況瞬息萬變,讓殿下前去似乎不妥啊。”
說完後,兵部尚書很快靜默下來,可是如果太子不去,朝中似乎也無人可去,他自己也意識到方才那番話過于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