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誰在我面前我說誰。”
“什麼?”
眼見兩個人已經争吵起來,拿着大鐵錘就要打起來,甚至兩錠金子都被擱置在一旁,無人問津。
江露染握緊謝知寒的手腕,輕輕在他耳邊道:“殿下,我們進去。”
身後的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完全忘記了還有兩位外來的人。
兩人進去之後,才發現這石屋裡面别有洞天。
外表看上去是座房子,其實裡面是一個特别大的空曠的場所,裡面有好多人在裡面搬運鋼材。
謝知寒拿起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快,查看了一下質地,質量最是上乘。
他幾乎是轉瞬之間就知道這鋼材是用來做什麼的。
眼神中很快含了淩厲的郁色,眉眼之間很快冷了下來。
江露染就在他身側,自然很快感知到他的變化。
她也意識到這這裡的鋼材很明顯有些不同尋常,但她還沒想明白這些鋼材是用來做什麼的,握着謝知寒的指尖不由得緊了緊,輕聲詢問:“殿下,可是發現了什麼?”
謝知寒反扣住她的手指,還沒來得及像她解釋,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粗犷漢子的聲音。
“你們兩個閑着做什麼,還不快來搬運這塊闆子,愣着莫不是想吃鞭子?”
江露染不用看身邊人的神色,也能猜到他必定是不愉快的。
天下誰還能讓金尊玉貴的太子殿下去搬運東西,這個人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也實在稱得上過分。
不過,他們在此時還不能暴露身份。
江露染立即回頭笑道:“知道了,大爺,這就來,這就來。”
那人将手中鞭子收起:“算你們識相,還不趕緊過來。”
江露染拉着謝知寒來到鋼闆面前,垂頭低聲問他:“殿下,這些鋼材是用來做什麼的?”
垂下頭時,少女露出一段纖細雪白的頸,幾縷青絲輕輕蹭着他的皮膚,有些癢。
謝知寒幫她梳理好微亂的頭發,攏緊她的衣衫,将她露出的雪白頸項掩住。
做這些動作時,少女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神中波光粼粼,像一隻令人憐惜的幼鹿。
“恐怕這就是京中那批器械摻假的原因,這才是軍械真正所需的材料。”
“什麼?”原來這裡就是趙棋的大本營,這個人簡直就是瘋了。
不僅魚肉百姓,還要與朝廷作對,他簡直就是膽大包天,他究竟要做些什麼?
門外兩位守衛的吵嚷還在繼續。
“你也是跟我一樣的人,憑什麼說我,這樣難道不是在說你自己嗎?”
“誰跟你是一樣的人,麻煩睜開眼睛看看好嗎?我可比你強多了。”
“誰知道那兩個是什麼人,你為了錢,就讓他們進去,你是掉錢眼裡了嗎?”
“說我掉錢眼裡,你怎麼也接過那錠金子了,有本事别接呀。”
不過說起那兩個人,他們方才明明還站在這裡的,怎麼看不到人影了。
兩名守衛後知後覺才意識到,他們恐怕早就混進去了。
“有人闖入,有人闖入!”他們拿着大鐵錘奔進石屋中去。
竟然還有外人闖入,屋中拿着鞭子的領事瞬間警戒起來,四處張望,梭巡誰是可疑的外來闖入者。
很快,謝知寒與江露染就成了衆領事的目标,他們穿的衣服與其他人不一樣,臉上也沒有絲毫灰塵,氣質也不像是來這裡做苦力的,倒像是來這裡散步的,一看就有問題。
“抓住他們兩個!”
“不能讓他們兩個跑出去!”
一看事情不對,對面人多勢衆,他們隻有兩個人,好漢不吃眼前虧,江露染握緊謝知寒的手腕:“殿下我們先離開這裡。”
若是離開這裡,趙棋若是知曉他們來過,一定會摧毀這裡,到時這個證據就沒有了。
謝知寒站在原地沒有動,手上隻是稍稍用了些力氣就将江露染擁到自己懷中。
聲線低沉:“曉曉,别怕,吹響骨哨。”
對哦,她怎麼忘記了頸間一直佩戴的哨子呢,自從戴上後,她還沒有用過它。
江露染窩在他懷中掏出頸間的骨哨,用力吹響,清脆的哨聲立即回蕩在室内,清泠的一聲。
雖然上次她見識過白衣人的厲害,可是今日他們也會如期而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