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名宮人,江露染心中就仍然心有餘悸。
她隻是讓自己讓開道路,誰知下一瞬就中了她的暗算,她隻是就向旁邊挪了一步而已。
想到昨日的驚險,江露染對着謝知寒呢喃。
“殿下,我以後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了,她們都是壞人。”聲音有些口齒不清,還有些悶悶的。
顯然就是還在為昨日的事情介懷。
謝知寒剛想勸曉曉不要再去想這些事情,以後大抵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就聽到江露染問:“殿下是如何找到我的?”
眼神中閃爍着好奇的光。
謝知寒去取過放置于一旁的耳墜:“當然是曉曉留給孤的耳墜。”說完,謝知寒将耳墜為江露染重新戴上。
“曉曉很聰明,知曉要給孤留下物品。”
聽到謝知寒突然而至的誇獎,江露染還有些不好意思,哪裡就有殿下說的這般厲害了。
戴好耳墜,謝知寒将手收回,江露染很快就發現了他手心的傷痕。
深深的一道,已經結了痂。
江露染握住他的手,語氣很急:“殿下怎麼受了傷,傷口這麼深,一定很疼。”
謝知寒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昨日過于擔心曉曉,其實他并沒有感受到很疼。
為了不讓她擔心,他試圖将手抽回來,也不是什麼大傷,實在不值得讓曉曉為他擔心。
可是江露染握的很緊,他根本抽不回來。
“上過藥了嗎?否則會留疤的。”
殿下這樣淵渟嶽峙的人,怎麼可以在手心留下一道這麼長且明顯的疤痕。
江露染很快去一旁找藥粉,而後認真将藥粉鋪平在傷口上,而後認真用帕子裹住了,還不忘細心叮囑:“殿下每日都來我這裡換藥,不可以忘了。”
眼看着她無比擔心自己的模樣,謝知寒唇邊蔓延出一抹笑容,這就是有人牽挂的感覺嗎?真好。
江露染望着謝知寒唇邊的笑容,眼神疑惑,殿下莫不是傻了?受了傷還這麼高興?
因着上次的事,江露染一直呆在明軒閣中,哪裡也沒有去。
身上的傷也很快就好了,這些時日,江露染因着無聊,開始研究棋譜,還拿明軒閣的宮女對練。
因着上一次宮人在背後随意腹诽主子的事情,新換來的宮人都是穩重的小丫頭。
非常的尊敬主上,是以即便是對弈,也不敢赢過江姑娘。
一連下了幾盤,江露染都赢了,她看着一旁的棋譜,看來這棋譜還挺厲害的嗎。
她就看了幾頁,就可以赢過這麼多人了,等殿下來了,一定要給他露兩手。
正想着,謝知寒的身影已然踏進了殿内,宮人都知曉太子殿下一向喜歡和江姑娘獨處,是以安靜地魚貫而出。
江露染将一旁的棋譜藏起來,對着謝知寒道:“殿下,曉曉想跟你下棋。”
謝知寒早就看到她的小動作,微微挑眉沒有拆穿她。
江露染非常自豪地坐于棋盤另一端,看着謝知寒的眼眸晶晶亮。
“殿下可要小心,我今日很厲害,要是一會兒輸了殿下可不要太傷心。”
是嗎。
他與人對弈還從未輸過,他擡眸看了她一眼,她唇邊的笑意是那樣明顯,像是一陣吹拂而過的春風。
江露染甚至還對謝知寒道:“殿下,請。”
眼看謝知寒率先下了一枚黑子,江露染很快就在他旁邊下了一枚白子。
窗外的宮人聽到裡面殿下和江姑娘相處的很好,不由得笑着對視了一眼。
然而,過了不久,就聽到江姑娘的聲音。
“不對,殿下我方才是想要下在那裡的,手滑了一下。”
“等等,我還沒有想好呢,殿下,那我就下在這裡,不對,是下在這裡。”
“殿下,等等!”
不久就聽到謝知寒略帶清沉的聲音,有些無奈。
“曉曉,落子無悔。”
殿内安靜了下來,但也僅僅是安靜了一小會兒。
很快就聽到江露染高興的聲音:“殿下,我就說今日我會赢過殿下吧,殿下不要小瞧我,我很厲害的。”
下一瞬就聽到謝知寒的聲音。
“孤自然知道曉曉是很厲害的。”
若是不讓曉曉赢,她興趣上來可會一直下棋,眼看天色已晚,很快就要用晚膳,曉曉胃口不好,晚膳用的晚了晚上又會胃疼。
不若就讓她一局。
反正輸給自己的曉曉也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