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謝知寒将心中真正的想法告知青奚帝,青奚帝就沒有再為難過江露染。
至少明面上是沒有的,宮闱之中又恢複了以往的安靜。
其他臣子總從宮宴之上看到太子殿下對一女子如此上心,心中自然也就有了譜,知曉東宮大抵是要有一位太子妃了。
但也有其他沒有眼色的朝臣,提議太子應當早日選一位門當戶對的太子妃,都被謝知寒擋了回去。
他心中欲迎娶曉曉,特意請欽天監看了日子,就是半年後的六月初三,非常适宜嫁娶。
謝知寒眼眸中閃了閃,他一定要給曉曉最好的,那日婚禮一定要很盛大,他的曉曉會成為上京最幸福的新娘。
他絕對不會讓她收到一點委屈。
上京最近一直風平浪靜,直到今日要有昌順使臣前來觐見,于是禮部就開始忙碌起來。
昌順使臣是大胤的附屬國,每年都會給大胤提供很多的糧草,而大胤也對昌順提供了諸多庇護,兩個國家關系一直很友好。
今次昌順前來,就是派使臣押送幾百車糧草入大胤,大胤自然應當以禮待之。
“昌順?”江露染以前在曲洲之時是聽過這個名字的,但是從來沒有見過昌順的人。
聽說昌順國一向骁勇善戰,按理說應當有不少強壯的美男子,這次是不是沾沾殿下的光可以看到一些。
那可是穿着異族服飾的美少年,她可得好好看看。
江露染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某種向往,謝知寒對江露染的所思所想一向把握的比較準,他的聲音已經開始變得危險,尾音沉沉:“曉曉。”
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喚她,殿下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語氣喚過自己了。
江露染立刻回神,對着謝知寒谄媚道:“殿下,我方才什麼也沒有想啊。”
謝知寒淡淡瞥她一眼,沒有戳破她的小心思,江露染以為已經過了這一關時,謝知寒卻繼續看着她,語氣十分不善。
“曉曉上次在重陽宴上看過其他男子。”一字一句地指控。
重陽宴,其實已經過去了好多天,殿下為何要拿那一日來說,江露染托腮認真回憶,那一日是她第一次參加宮宴,對宴上一切自然都很好奇,好像的确是看了一眼宴上其他好看的少年郎君。
但也就看了一眼呐。
何況都過去這麼久了,殿下不說她都忘了。
怎麼殿下偏偏這個時候提起,還記得這麼清楚。
殿下不會要在此時翻舊賬吧。
江露染偷偷看了一眼謝知寒,她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謝知寒的眼睛,此時眼眸正緊緊盯着面前的少女,眼眸中含着審視。
好像有些躲避不過。
“殿下,我那時就看了一眼嘛,再說了,那些少年郎君哪裡有殿下好看,殿下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
她的說法聽上去非常沒有誠意。
謝知寒臉色仍舊淡淡的,表情沒有任何松動,似乎沒有被她的說法打動分毫。
“殿下,你生氣了?”她緩緩地湊近,她身上的清甜香味逐漸籠罩了他。
“殿下,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她的聲音就響在耳邊,聽上去很是有些有恃無恐。
明明就是被他捕捉到了錯處,卻還可以在他身邊肆無忌憚地調侃,全天下也就隻有江露染敢在他面前這麼做。
他一把抱住她的纖纖細腰,将她牢牢控制在自己懷中。
江露染一個天旋地轉就躺在了身邊人的懷中,殿下的臉龐近在咫尺,是那樣的俊美無俦,無出其右。
他身上有清冷的檀香,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孤就是吃醋了,曉曉要怎麼做?”他的聲音很淡,但江露染聽得出來,殿下這是在生氣的邊緣,她再不哄哄他,殿下就要真的生氣了。
她緩緩湊近他,在他唇上覆上一個吻,在江露染想要離開的時候,謝知寒卻擡手撫在她的後腦,一點點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結束,兩個人呼吸都有些紊亂。
“殿下,還生曉曉的氣嗎?”她的眼神明亮,好似閃着點點的星光。
謝知寒自然不會生她的氣,可是一想到她當着他的面明目張膽看其他男子,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哪怕她隻看了一眼。
“曉曉不可以再看其他人,一眼也不行。”
啊,這樣豈不是會少了許多樂趣。
但是殿下此時就盯着自己,目光灼灼。
“好,曉曉都聽殿下的,不會再看其他人。”先答應了他再說。
“曉曉若是敢騙孤...”
“不會的,不會的,殿下知道,我一向說到做到的,曉曉絕對不會欺騙殿下!”
雖然謝知寒覺察到一絲江露染的哄騙意味,但看着她那雙明亮的眼眸,到底還是相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