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看上去一向冷冷清清,面色從容,看上去對什麼事情都不怎麼上心的模樣。
但自從那日殿下從宮外帶回了一名少女,一切都不一樣了。
如今二皇子已經勢力大不如從前,東宮看來比以往還要威嚴了。
不能輕易招惹太子殿下,更不能招惹殿下帶回來的那名少女,畢竟昨日殿下就是因為那名女子才去夜闖昆德殿。
*
江露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午後。
彼時淺金的陽光透過支摘窗,斜斜地照射到殿内,帶來一片溫暖。
“謝衡就這樣被幽禁了?”
江露染簡直不可置信,明明昨日看上去還那麼猖狂的人,今日就被幽禁了。
簡直是難以想象。
謝知寒聽到她在一旁小聲嘀咕,直接追問:“難以想象什麼?”
“當然是謝衡啊,昨日還那樣厲害,今日就被罰了,真是難以想象。”
謝衡。
謝知寒下棋的手指一頓,他本來是可以給他留些時日,但是誰讓他昨日動了曉曉。
況且他與青蓮教勾結是事實。
青奚帝早就對青蓮教深惡痛絕,謝衡這樣做就是觸到青奚帝逆鱗而已。
将他幽禁在昆德殿他認為還是輕了。
不過讓自己這個一向不知深淺的弟弟認真反省一下也好。
讓他記住什麼是該動的,而什麼是他碰不得的。
謝知寒重新将手中黑子穩穩落于棋盤之上,而後将江露染喚到自己身邊來。
“曉曉。”
“殿下有何事?”
謝知寒将白子塞入她手指之間,攜着她的指尖向前。
“孤教你下棋。”
一聽下棋江露染臉上就皺起來,像個雪白的小包子。
她試圖逃脫,對着謝知寒盈盈一笑:“殿下,要不你還是練字吧,我可以為你研磨。”
“或者看書也可以,我可以在一旁陪讀,保準殿下不會犯困。”
謝知寒看她一眼,自己肯定是不會犯困的,倒時會犯困的人也不知是誰。
但是此時也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
他想讓他的曉曉多學習一下圍棋中的心法,這樣即使他不在的時候她也可以自保。
感受到掌心中細白手指想抽離,他稍稍用了些力氣将她牽過來。
小姑娘被迫站在棋盤一側,看着棋盤上黑白分明的旗子,她臉色有些苦大仇深。
“殿下,你還是放過我吧。”
她狡黠的眸子轉了轉,對着面前身穿白衣的清冷男子交換條件。
“晚膳我給殿下做好吃的食物,怎麼樣?”
江露染自以為這個條件提的沒有問題,甚至還很好,絕對可以拿下他。
然而,謝知寒卻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曉曉可以先從簡單的學起。”
怎麼還是要學啊。
謝知寒卻完全不理小姑娘眼中确切的乞求,讓小姑娘在自己另一側坐下。
而後對着她講解,最終讓她先走。
江露染随意下了一個地方,謝知寒而後下了另一枚。
江露染看着面前的棋局,始終有些心不在焉。
殿下為何讓自己學習這些東西,棋局殿下會就可以了呀。
兩個人之間有一個會下就可以了嘛。
想通這個道理,江露染就開始随意在棋盤上落子,根本不在意棋局。
江露染又随意落下一枚旗子,謝知寒看了她一眼,眉眼仍舊淡淡,看不出什麼明顯的情緒。
而後,他緩緩開口,帶着些哄人的意味。
“曉曉若是認真與孤下完這一局,孤有獎勵。”
小姑娘的眼神立刻明亮起來,眼瞳中閃動着泠泠的光芒,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殿下會給什麼獎勵?”她向他的方向微微靠近。
謝知寒看了一眼棋盤,意思很是明顯。
江露染眼神中帶了認真,開始認真思考起來下一步該怎麼走。
當然結局還是輸給了謝知寒。
“其實不怪我笨,今天殿下講的我都聽懂了。”
謝知寒迎合着她微微點頭。
“我是第一次學圍棋,殿下都不讓着我些。”
江露染小聲嘀咕,但是很快想到殿下所說的獎勵。
“殿下要給我什麼獎勵?”
她走上前親密地挽住他的手臂,肆意地嗅着來自他身上的檀香。
謝知寒任由她攀附着自己,拿出一個楠木妝匣,打開裡面是一枚翡翠镯子,一看就價值不菲。
謝知寒将镯子戴在她細白如雪的手腕上,而後道:“這是母後曾經最喜歡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