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不是很不好吃?”
江露染看着謝知寒的臉色有些緊張,生怕殿下說出不好吃這三個字。
但是誰知謝知寒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并沒有嫌棄這兩個字,他的瞳仁墨黑,看着她的神情很是專注,江露染像是沉浸在一片溫柔的海洋。
江露染情不自禁地沉迷,殿下...
謝知寒看着她道:“怎麼會?曉曉做的很合我的口味。”
豈止是很合,簡直就與母後做的味道一模一樣。
江露染本來還有些擔心的樣子,聽到謝知寒如此說,瞬間變得眉開眼笑,眼睛彎起來像枚小小的月亮。
她的聲音也是軟軟的,聽上去像顆甜甜的蜜糖。
“殿下喜歡就好啦!”
看着謝知寒很喜歡,江露染心中也是很開心,雖然她還沒有嘗到甜羹的味道,但是看到殿下微笑,她心中比吃了甜羹還開心。
昨日雖然危險,但是真的很值。
正想着,江露染突然感覺到唇邊一涼,原來是殿下将勺子遞到她的唇邊,江露染下意識張開口,舌尖碰到了甜羹,甜甜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這甜羹果真是很好吃呀。
謝知寒見江露染将勺子中的甜羹全部吃了,又塞了一勺給她。
江露染呆呆地吃着殿下喂過來的一勺又一勺,心想明明自己才是希望殿下全部吃完的那個,怎麼此時此刻完全反了過來。
這碗甜羹幾乎要被自己吃完啦。
“唔,殿下我不能再吃了。”她口中含混着尚未咽下去的甜羹,說出口的話也有些含混不清。
聽到謝知寒耳中莫名有些可愛。
江露染将口中的甜羹咽下去,對着謝知寒道:“殿下,這是給你的。”
聽到她如此說,謝知寒微微挑眉,這才緩緩收回在她口中的勺子。
眼看殿下将甜羹都吃完了,江露染回去之後又給大夫和小童以及南風做了同樣的一份。
大夫看着眼前那碗甜羹,捋了捋胡須,笑着道:“原來我們也有份?”
明明大夫隻是普通的調笑話,但是江露染臉頰還是微微泛了紅。
大夫的意思怎麼好像是,她眼中隻有殿下,沒有其他人一樣,明明才不是這樣!
大夫眼看江露染害羞了,也不再逗她,拿起勺子嘗了一口,眼睛中放出光芒,果然很好吃!
沒有想到自己這份隻是連帶着的心意都做的這麼好,大夫看江露染越發滿意了,這可真是世上最可人心的小姑娘,他将當初那句話收回。
什麼叫江露染好眼光看上了謝知寒,明明是謝知寒好眼光在人群中發現了江露染。
什麼時候他倆正式在一起了,他可一定得去喝杯喜酒。
南風也收到了江露染親手做的甜羹,南風一向對江露染的廚藝沒抱什麼太大的信心,但是這次的甜羹倒是出乎了南風的意料,真是特别的美味。
與宮中膳房做的簡直不相上下。
謝知寒看着衆人誇獎江露染,面色仍舊淡淡,無人之時,他對着江露染重複:“以後切忌不可做出上次那般危險的舉動。”
“放心吧,殿下,以後都不會了,我發誓。”江露染對着謝知寒笑的宛如一汪春水。
江露染的傷已經痊愈了,謝知寒計劃三日後回宮。
一提到回宮,江露染心中就有些沉悶,她本來就來自民間,性格很是跳脫,她沒有去過宮中,很擔心适應不了宮中的生活。
若是她自己一個人還好,可是她身邊還有殿下。
若是殿下因為自己的跳脫舉動受罰,她将是不能忍受的。
可是又舍不得離開殿下,一想到殿下自己一個人在深宮之中,受到懷疑,受到非議,她的心裡就非常難受。
“害怕了?”清沉的聲音響起,謝知寒看到她的臉色就猜到她在想些什麼。
若是在前些天,她露出這種煩憂的神色他一定不會将她帶回宮中,但是今時今日,她即便是後悔了也不行。
因為謝知寒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她了。
她到底是何時進入他的心,或許是那次擋箭,也或許是上次她在夢中對自己說喜歡,也或許是她冒着生命危險為自己做甜羹。
但無論是哪一種,江露染這三個字都已經深深烙印在了他的生命中,他的血液裡。
也或許是無關任何一件事,隻是看到她這個人,他就已經離不開她了。
他不會放開她的。
聽到殿下清沉的嗓音,江露染回過神來,此時他倆呆的小亭子中不知何時下起雨來,雨聲淅淅瀝瀝落下來,打濕了院中的花草。
帶來一片冷清和寒涼。
謝知寒的眼眸一貫的墨黑,宛如深靜的潭水,江露染搖搖頭:“有殿下在,曉曉不怕。”
隻是,她猶豫着,最終還是說出口:“隻是,害怕自己不習慣,也害怕給殿下添麻煩。”
謝知寒修長的手指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着自己,那雙一貫活潑的眼眸中少見的出現了惶恐。
謝知寒的聲音就響在江露染耳畔,他的聲音有些淡,像是冬日一場寂靜的落雪,但是沒有人會忽略掉他的話。
“孤不會讓你受到非議。”
自從來到醫館,謝知寒很少會用自稱,這還是江露染第一次聽見殿下對自己如此信誓旦旦。
她本來隻是有些擔心,但是她知道自己會處理好。
而今有了殿下這句話,她的心就徹底安定了下來。
既然是殿下對自己的許諾,那麼她就應該相信殿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