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天氣晴朗,謝知寒一行人很快就要離開醫館,大夫為他們餞行。
本來就是他們得到了大夫的恩德,該是他們感謝大夫,但大夫卻拒絕了謝知寒的請求。
隻是說:“舉手之勞,不足挂齒,若是你倆成婚之時也想着老朽就好。”
江露染本來臉皮就薄,聽到大夫如此說,很是不好意思,臉頰立刻染上微紅。
大夫究竟在說些什麼,她和殿下怎麼會做到那一步,況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大庭廣衆之下說這個,真的是...真的是...令她無措。
謝知寒卻神色依舊,俊美無俦的面上看不出半分不适,大夫的話似乎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影響。
他付給大夫一筆數量不小的銀錢,用來表達對大夫的謝意。
大夫看着幾人道:“我可不是隻為你們幾人餞行,同時還要慶祝我的小徒弟終于出師了。”
一邊的菘藍看着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突然害羞起來,微微低下了頭。
南風很是爽朗地走到他身邊,對着菘藍的肩膀重重地拍下。
“恭喜你,終于可以成為一名好的大夫了!”
這些天菘藍的辛苦南風也是看在眼中,看到他終于得到了老大夫的認可,南風自然也是開心的。
菘藍本來還處于羞澀之中,但是誰能料想,南風在他肩上如此一拍,很疼。
平時他倆就是互相逗弄,如今更是恢複了以往的模樣,菘藍反應迅速地回擊,同時打的南風措手不及。
場上的氛圍很快歡樂起來。
大夫準備了清酒,準備殺掉牛羊用來慶祝,很快一切準備就緒,也很快到了夜晚。
天空之上升起一輪皎潔的月亮,很是明亮,月光灑落下來。
衆人在月光之下飲酒,好不痛快。
謝知寒穩穩拿着酒盞,清酒的香味正從盞中傳來。
江露染看着殿下一身白衣,青澀的酒盞在殿下修長如玉的指中,江露染不由自主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酒盞,可以隐約聞到清酒的芳香。
既然殿下喝了,那麼自己一定也是可以喝的吧。
江露染嘗試着向酒盞摸去,手指才碰到酒盞一點,面前的酒盞就被謝知寒拿走了,他白色的衣袖在她面前一閃而過,留下一陣好聞的檀香。
江露染立刻擡眼去望着身邊的人,眼神帶着不明所以。
謝知寒眼神沒有看她,隻是望着手中的酒盞,聲音卻非常清晰,準确無誤地向江露染傳來。
因為飲了酒,他的聲音不如平時清透,聲線有些沉,還有些啞,尾音輕輕地向下壓。
聽上去好似帶了小鈎子,鈎的江露染心中有點癢,想聽他這樣一直說下去。
月色下,謝知寒緩緩開口,一字一頓道:“你還小,不可以飲酒。”
江露染很想跟他反駁,她哪裡小了,他明明就是故意不讓她飲酒。
可是此時此刻他的樣子實在是好看的緊,江露染一點也不想破壞這個氛圍。
此時的殿下,有些慵懶,有些肆意,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殿下。
江露染還想再偷看一會兒時,謝知寒輕輕啟唇,聲線磁沉,有些啞,卻意外的好聽。
“看夠了嗎?”
江露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她偷看他的。
被當場抓包,江露染有一點不好意思,戀戀不舍收回落在謝知寒身上的目光。
視線再次落到距離她不遠的酒盞上。
長到這麼大,她當真是一次酒也沒有飲過。
小時候,娘親和爹爹就一直嚴厲地教導自己,說她還小不能飲酒,語氣和殿下一模一樣。
可是現在她已經長大了,不再是當初那個跟在别人身後的小孩子了。
為何娘親和爹爹以及殿下總是不讓自己飲酒,而他們卻可以暢飲呢?
自己與他們是一樣的,江露染心想,自己也一定要嘗嘗這清酒的味道,好讓她知曉,到底是什麼味道才能爹爹和娘親以及殿下飲的如此暢快。
江露染一直偷偷觀察着謝知寒的動向,終于趁着殿下不注意,江露染拿過不遠處的酒盞,很快抿下一口清酒。
清酒入口,有些微辣,但是隐約又有點清苦,味道也不怎麼樣,一定是自己飲的太少了,江露染還想再嘗一嘗,手中的酒盞倏地被人拿走了。
那人的手指有點涼,像是一枚冷玉般。
江露染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他五官也像玉石一般好看,透着點清冷和薄涼,但是望着自己的眼神卻很專注,黑色的瞳仁閃着光,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好看。
這個人怎麼能生的這樣好看。
江露染情不自禁伸出手去碰觸他的眉眼,口中低聲呢喃:“真...好看。”
謝知寒望着江露染已經有些迷惘的眼神,按住她妄想胡來的手指,神情有些無奈。
他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竟能被她鑽了空子去。
但也真的不知,小姑娘是一杯倒,不對,她方才不過就是飲了一口而已。
江露染已經渾身無力,整個倒在他懷中。
她的身體又軟又輕,簡直是柔若無骨,她的手還在他懷中不規矩地亂動,眼神卻是越發無辜,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