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雷守之戰。
無心特訓的沢田綱吉和同伴們早早地來到了今晚的戰鬥場地——學校某棟教學樓的天台上。
暴雨傾盆而下,沉沉雷聲轟隆作響。
望着這場雨,沢田綱吉心中莫名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晚上好,綱吉君。”
“咦?”沢田綱吉回頭一看,發現祁溪就站在身後的屋頂上,笑着沖他們招了招手。他身上披了件黑色雨衣,與漆黑的夜色完美融合。戴蒙老師也在,他跟祁溪靠得很近,對于自己的其他學生,他隻是用略為冷淡的目光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你們也來了啊。”裡包恩道。
“啊,隻是陪某人而已,我可不認為今天的比賽會有什麼看點。”藍發青年清冽的嗓音如同這場夜色中的大雨般透着些許涼意。
對面身材高大的瓦利亞雷守已經嚴陣以待,與這邊還在鬧騰的藍波形成鮮明對比。
在戴蒙看來,這簡直是一場荒謬的鬧劇。
“誰知道呢。”裡包恩勾起了意味不明的弧度。
诶,裡包恩怎麼看起來跟戴蒙老師很熟悉的樣子?
沢田綱吉内心充滿疑惑。
“那兩個人是誰?”貝爾菲戈爾指了指正在對面屋頂上交談的斯佩多兄弟。
“不知道呢,完全沒見過的新面孔……”瑪蒙頓了頓,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雖然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但他們絕對不是普通人。”
“說不定也是那邊的守護者……”斯庫瓦羅猜道。
沢田綱吉那邊,笹川了平又在逼着大家圍圈圈為藍波加油。
“祁君,要一起來加油嗎?”山本武沖伊瑞恩笑道。
“不了吧。”伊瑞恩失笑,從雨衣下露出自己空蕩蕩的雙手,“我不是守護者呀。”
“不是守護者嗎?”貝爾菲戈爾更奇怪了。
“不能掉以輕心啊,别忘了連可樂尼諾都是他們的人。”斯庫瓦羅道,“瑪蒙?”
“明白了,回去之後我用秘技試探一下他們的身份……”瑪蒙道。
本次戰鬥仍有根據雷之守護者的特性而專門設計的場地,通過幾根高大的避雷柱将雷電集中導入地面,形成強大的電流陣,足以把一個人活生生烤焦。
“藍波,你聽我說,”沢田綱吉拉住了自己一無所知的小雷守,“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可以不去哦。”
獄寺隼人他們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實在沒法理解老爸的想法。”沢田綱吉認真道,“讓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去決鬥,這也太離譜了!”
“關于這一點,我倒是認可沢田綱吉。”戴蒙道,“他的雷守就是個什麼不懂的小屁孩,與其上去送死,還不如直接棄權。”
“D,你是不是忘了還有十年火箭炮這種東西了。”伊瑞恩倒是對這場比賽充滿期待。
“就算是十年後的波維諾小鬼也……”
果不其然,藍波一進入場地,就遭到強力電流的重擊,即使曾在嬰兒時期接受過雷擊訓練,他渾身的皮膚仍被電焦了,巨大的沖擊和痛感讓隻有5歲的小孩忍不住痛哭流涕。
“看招!”怒火中燒的列維用電傘把藍波狠狠地擊飛。
摔在地上的藍波終于忍無可忍地掏出了十年火箭筒,對準自己就是一炮!
“差點忘了笨牛還有這一手!”獄寺隼人松了口氣。
“大人藍波……應該比小時候的他強得多吧?”
沢田綱吉盯着從炮口發散出來的濃霧,眼皮莫名一跳。
大家都期待着15歲藍波的到來,尤其是不知何時悄悄進入觀戰席的沢田家光,他把這一戰的賭注都押在了未來的藍波身上。
隻是,衆人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煙霧消散後,小藍波消失的地方空空如也,完全不見15歲藍波的身影!
“哦?對方的雷守憑空消失了?”貝爾菲戈爾被激起了興趣。
“完全沒見過的情況。”瑪蒙冷淡地附和了一句,内心其實并不在意發生了什麼。
詭異的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包括瓦利亞的雷守列維——要是能把比之前更強大的小鬼解決掉,他才能真正向老大證明自己的價值。
然而什麼反應都沒有,場地上隻剩下遺落的十年火箭筒,和掉落在火箭筒旁邊的半·雷電指環。
“怎麼回事?為什麼十年後的藍波沒出現?!”沢田綱吉詫異道。
“該不是那隻笨牛的十年火箭筒壞掉了吧?”獄寺隼人猜測道。
“哈哈,好像很複雜?”這是不明所以的山本武。
“極限的不明白啊!”這是一直沒搞清楚狀況的笹川了平。
伊瑞恩的表情有了些許波動。
戴蒙注意到了:“瑞恩,怎麼了?”
“暫時……沒事。”他的弟弟原本悠閑的面龐漸漸覆上了一層凝重之色,“再看看吧。”
“喂,裁判!現在該怎麼算!”斯庫瓦羅用他的大嗓門喊道,“總不能讓我們一直等下去吧?”
切爾貝羅二人商議了一下,正想以對方的雷守中途逃跑為由判定列維獲勝時,五分鐘時限恰好到了,“砰”的一聲,5歲的藍波出現在濃濃煙霧中。
“這不是沒壞嗎,十年火箭筒。”獄寺隼人奇怪道,“為什麼召喚不出十年後的笨牛?”
沢田家光不知想到了什麼,蓦地沉下了臉。
因沢田綱吉方雷守的重新出現,比賽得以繼續。
年幼的藍波對上強大的敵人,自然毫無還手之力,列維僅憑體術便把藍波打暈過去。
“最後一擊!”身着瓦利亞制服的男人手中的電傘彙集起幾十萬伏特的電流,目标直指癱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藍波!
關鍵時刻,高大的避雷柱轟然倒地,列維電傘上的電流瞬間消失!
破壞場地設施的褐發少年額頭燃起熊熊的橘黃色火炎,那抹溫暖的色彩映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眼中。
“你們拼命争取的那些東西,我根本不感興趣。”褐發少年沉聲說道,“彭格列指環也好,下一任家族首領的寶座也好,這些對我來說都毫無價值,也不值得我出手。”
少年擡起頭,露出被劉海遮掩住的金色雙眸,在粘稠的夜色中如火一般明亮耀眼。
“但是,如果我的朋友受到了傷害,我決不能坐視不管!”
那金橘色的大空之炎,同樣也喚起了斯佩多兄弟對某位金發首領的回憶。
“總算有點Giotto後代的樣子了。”戴蒙臉上劃過淺淺的懷念,“隻是他的思想比Giotto還要天真愚蠢。”
“不過,有這樣一位首領,會讓人很安心,不是嗎?”伊瑞恩輕聲說道。
戴蒙沒有回答,唇角卻勾起了一絲不明顯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