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開玩笑了!”
猝不及防間,一記淩厲的拳風把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沢田綱吉打倒在地。
“十代目!”“阿綱!”
瓦利亞一方的觀戰席上,多了一位睥睨天下的強者,淩厲的雙目殺氣橫生,周身的氣勢極盡暴戾與張狂,令人望之生畏。
“你以為你自己真能打敗我,成為家族的繼承者嗎?”
Xanxus的話音裡已然透出顯而易見的危險氣息。
這不是沢田綱吉第一次見到Xanxus,但再次見面,沢田綱吉仍不自覺地心生畏懼。
盡管如此,褐發少年仍鼓起勇氣對上那雙可怕的眼神,堅定地說道:“我根本沒這樣的想法!我隻是……不想在這場對決中,失去任何一個同伴!”
“虛僞的混蛋!”Xanxus眼神一變,手中漸漸凝聚起死氣之炎,狠厲的一擊蓄勢待發!
“Xanxus大人,萬萬不可!”切爾貝羅機關的人連忙上前阻止他,“如果您在這裡動手的話,指環争奪戰就沒有任何意義了!請您收手吧!”
誰知Xanxus的下一擊給到的卻是這個出言阻止他的切爾貝羅部下,其他人完全沒預料到這種情況,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女人被火炎生生烤焦,下手之重,令人毛骨悚然。
“就首領的資質來說,Timoteo的兒子的确無可挑剔。”戴蒙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欣賞,“隻可惜……”
後面的話他沒說下去,伊瑞恩卻心領神會。
因為沢田綱吉破壞場地屬于犯規,他的大空戒指也被迫與雷之戒一同交給瓦利亞。
完整的大空之戒到手,Xanxus盯着指環中央特有的彭格列家族族徽,眼中悄然浮上一層興奮,“别的指環我根本不在乎,隻要有了這枚戒指,我就可以以彭格列家族的名義對你們實施任何懲罰……”
“不過,你既然被老家夥選為繼承者,太爽快的了斷方式就配不上你了,得讓你嘗一嘗真正絕望的滋味才行……”
他揚起了嗜血的笑容,就像猛獸露出了它的獠牙。
“就跟那個老家夥一樣!”
“!!!”
沢田綱吉方的人臉色驟變!
“Xanxus!”沢田家光怒不可遏,“你小子對九代首領做了什麼?!”
就連一向處變不驚的裡包恩也掏出手|槍對準了Xanxus。
“内亂嗎?”戴蒙戲谑道。
“誰知道呢。”伊瑞恩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瓦利亞陣營上的巨型機器人——哥拉·莫斯卡,“也許會演變成跟八年前‘搖籃事件’一樣的局面呢。”
“Xanxus這個人,不管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後,總能給我帶來驚喜啊。”戴蒙笑道,今晚的這場好戲總算讓他沒有了白來一趟的感覺。
“反正這是彭格列他們自己的問題了。”伊瑞恩對此并沒有多熱忱。
屬于彭格列内部的鬥争,他們不會插手,除非嚴重到了足以威脅整個家族的程度。
比起這個,伊瑞恩更在意的是……
在切爾貝羅宣布了下一場的決鬥方後,瓦利亞成員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沢田綱吉他們也連忙去查看藍波的情況。
“家光,你馬上去意大利吧!九代首領情況不妙。”小嬰兒沒多少表情變化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焦慮。
“好……”
“等等。”
一直默默觀戰的斯佩多兄弟來到了他們身邊,伊瑞恩盯着不省人事的藍波,眉頭微微蹙起。
“家光,你跟波維諾家族交情不淺,應該對他們的秘密武器了解夠多了吧?”
沢田家光渾身一震。
“什麼情況下,被十年火箭炮擊中的人不會跟十年後的自己交換?”他接着問道。
長久的靜默後,沢田家光緩緩開口道:“排除機器故障的可能性,目前就我所知道的,隻有一種可能。”他閉了閉眼,語氣有些沉重——
“那就是,不存在十年後的藍波……即十年後的他已經死亡的情況下。”
“死亡……嗎?”戴蒙聞言也皺起了眉,他的弟弟似乎非常在意這件事。
伊瑞恩臉色沒有太大變化,像是已經猜到了,他攔住抱着藍波、想把他送去醫院的沢田綱吉,“綱吉君,你讓山本他們送藍波去醫院吧,我有事情要問你。”
“呃,好……”沢田綱吉下意識答應了,他突然覺得祁溪跟往常不太一樣,雖然語氣非常平淡,卻透着幾分不容辯駁的力度。
“你最後一次見到大人藍波,是什麼時候?”伊瑞恩問道,“或者說,你最後一次見到他用十年火箭炮,是什麼時候?”
“呃,”沢田綱吉仔細想了想,“大概是……一個星期之前吧?”
“那時候,大人藍波有什麼異常嗎?”伊瑞恩道。
“沒有吧……當時是半夜,大人藍波不小心被召喚出來,他隻是在我家客廳喝牛奶。”沢田綱吉如實答道。
為什麼祁君會問他這種問題?
沢田綱吉腦中靈光一閃。
難道……跟剛才的戰鬥有關?
果然,在場的人聽完他的話後,臉色又嚴肅了幾分。
“好了,綱吉君,你跟着山本他們去醫院吧。”伊瑞恩道。
“發生了什麼事嗎?”沢田綱吉擔憂道,“是不是跟戰鬥中大人藍波沒出現有關?”
這孩子也太敏銳了吧……
伊瑞恩的聲音柔和了許多,目光中寫滿安撫的意味:“不……現在最重要的是九代首領的安危,Xanxus是個很難對付的對手,你要加油啊。”
他的話如此模棱兩可,讓沢田綱吉心中的不安更甚。
但顯然祁君不想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離開前,他看了一眼祁溪的背影。
明明是跟老爸和裡包恩站在一起,祁溪卻一點兒都沒有顯得格格不入。
就像……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如果阿綱的記憶沒出錯,也就是說,在短短一個星期内,十年後的藍波就不知遭遇什麼情況意外去世了嗎?”沢田家光眼中有一抹沉痛掠過。
“關于這一點,我們隻有等藍波醒來之後,才能确認了吧?”裡包恩還維持着一貫的冷靜,但少了幾分遊刃有餘的色彩。
“如果事實的确是這樣,不管對藍波,還是對沢田綱吉那孩子來說,都太殘酷了。”伊瑞恩輕聲說道。
戴蒙看着自己的弟弟、唯一的親人,朦朦胧胧的雨絲中,伊瑞恩的神情也變得晦暗難測,他的目光穿透了漆黑的夜色,仿佛在看一件很遠很遠的心事,也許是過去的,也許是未來的。
——他看不透。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