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祁君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少了……
難怪祁君總被戴蒙老師叫到辦公室……
難怪放學後他偶爾會見到戴蒙老師在學校門口等祁君……
他突然想起了戴蒙老師剛來到他們班時,這兩人互相看對方的眼神就怪怪的。
說不一定從一開始就……
望着倆人離開的背影,沢田綱吉心情很複雜——他的好朋友竟然喜歡男的,而且還跟他們班的老師勾搭上了!他不是對同性戀反感,但這種師生間的戀情怎麼看都很不現實吧!偏偏這兩人看起來對這段感情都很認真,彼此相視一笑也飽含默契,眉眼間傳遞着濃濃的情意。
就像是相處多年的戀人……
或者,是天生的靈魂伴侶……
他想得太入神了,連笹川京子叫他他都沒聽見,直到一個從天而降的棕發少年砸到他身上,才把他砸醒。
“呀啊啊啊!好痛!”沢田綱吉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
“對……對不起!”棕發少年連忙從他身上起來,認出了眼前之人後愣住了,“閣下是……”
突然響起的爆炸聲引發了人群的恐慌,大家紛紛四處逃竄。
“喔?似乎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了。”戴蒙望着從高樓上跳下來、正與十代家族對峙的長發青年,勾起了戲谑的笑,“那不是彭格列暗殺部隊瓦裡安的成員——斯貝爾比·斯庫瓦羅嗎?”
“還有門外顧問成員巴吉爾,他也不該出現在這裡。”裡包恩不知何時站在了斯佩多兄弟身邊,“你們怎麼看,彭格列初代家族的成員們?”
“誰知道呢。”伊瑞恩瞥了一眼手中拿着濃縮咖啡、仍一臉遊刃有餘的小嬰兒,“你再不去幫你的學生,他們就要被斯庫瓦羅殺掉了。”
山本武與獄寺隼人毫無招架之力,被斯庫瓦羅一擊打倒在地,隻剩巴吉爾擋在沢田綱吉面前,艱難地與斯庫瓦羅過招,明顯落于下風,被打敗隻是時間問題。
然而,被死氣彈打中的沢田綱吉也同樣不是斯庫瓦羅的對手,待額頭上的火炎消失後,他自己也立馬熄了氣焰,像喪家犬般倉惶地逃跑,但是斯庫瓦羅怎麼可能放他走,嗖嗖嗖三枚炸|彈疾速向他襲去,幸虧被重新站起來的巴吉爾擋下了。
“Primo的後代就是這種貨色嗎?”戴蒙輕蔑道。
“啊呀,人家還是個孩子嘛,别太嚴格了。”伊瑞恩無奈地笑了笑。
“我可不認為14歲的Primo會跟沢田綱吉一樣窩囊。”戴蒙不留情面地嘲諷道。
裡包恩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位彭格列初代霧守說的是事實,但追根究底,其實跟他們所處的時代背景有很大關系——一個是戰亂年代,一個是和平年代,前者逼迫年幼的孩子在鮮血和淚水的洗禮中過早地成長,後者則會滋生大量像沢田綱吉那樣無所事事、安于現狀之人。
将這樣一個廢柴訓練成獨當一面的首領無疑非常具有挑戰性,但對于世界第一殺手來說,這個過程也是相當有趣的。
“……我受師傅所托,把一樣東西交給沢田閣下。”
巴吉爾打開了手中的錦盒,裡面有七枚形狀怪異的指環。
“彭格列指環?”裡包恩皺起了眉,“大事不妙啊……”
“假的。”戴蒙斷言道,他看着從遠處趕來的加百羅涅家族首領,心下了然,“走吧,瑞恩。這裡沒什麼值得我們操心的了。”
“嗯。”
·
等沢田綱吉了解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從醫院灰溜溜地回到家時,卻發現自己的老爸回來了!
本以為那個邋遢的、不正經的老爸會醉醺醺地躺在地闆上睡覺,沒想到他竟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正在客廳裡跟什麼人交流。
沢田綱吉看清客廳裡的人影,頓時瞪大了眼。
那是——
戴蒙老師和祁君!
“喲,阿綱,好久不見!”沢田家光露出了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笑容,“這是你們班的英語老師吧?他在做家庭訪問,聽說你的英語成績不太好啊……”
戴蒙抿了一口茶,他身邊的黑發少年沖未來的十代首領笑了笑。
“……”
這兩人已經好到形影不離的地步了嗎?連做家庭訪問都一起?
沢田綱吉精神恍惚地回到房間,今天他受到的沖擊太多太多了,先是戴蒙老師和祁君的事,再是彭格列指環的事,現在還多了一個突然變得正經的老爸……
不行了,他要睡一覺。
等他醒來後,說不定這個可怕的世界就恢複正常了。
·
“十代的霧之守護者是六道骸那小子嗎?”戴蒙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家弟弟一眼,“可惜了。”
伊瑞恩抿了抿唇,沖他的哥哥做了一個讨好的表情,目光暗含委屈之意。
沢田家光卻誤解成了别的意思,他試探性地對伊瑞恩說道:“這麼說,您原本是願意擔任阿綱的霧守嗎?”
相比起危險的六道骸,本就屬于彭格列初代家族的伊瑞恩當然更值得信任,而且跟自家兒子的關系也很好。
“不不不。”伊瑞恩連忙擺擺手,“六道骸就很不錯,我們之前在意大利遇到過他,他是個天賦極高的術士。”
沢田家光也不意外,這種在彭格列曆史上屬于元老級的大人物不太可能屈尊去當一個小小的十代霧守,聽命于他那個還不太成器的兒子。
幸運的是,這位初代霧守的弟弟看起來很喜歡阿綱,原本行蹤不定、好幾年都見不上一面的人甚至在阿綱身邊逗留了這麼長時間,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他對自家兒子的喜歡是真情實意的,裡包恩跟沢田家光都能看出來。有了這位大人物的支持,阿綱以後的路也會好走很多吧?
“今後,我的兒子還承蒙兩位多多照顧了。”沢田家光鄭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