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隋卞瞬間彈了起來,“什麼!誰要親?你不要亂說話啊,我隻是随便看她一眼,随便看她一眼能有什麼含義?你在胡說什麼?我可不會那麼魯莽随便地就去親别人,那多不禮貌多猥瑣,再說了,我親和你親的意義也是不一樣的,你不要把我們劃等号,不要亂說話。人也不是這麼随便的,誰能這麼随便?而且我根本也就沒有要親……”
一室安靜。
小女孩看看隋卞的臉,又看看隋卞的腦袋,再看看隋卞的腳,最後又回到隋卞的臉上。
好好一帥哥哥,怎麼感覺腦子不太正常?
她發現隋卞剛才說的那麼長一段話裡,出現了很多她不太能理解的詞語,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聽出來隋卞誤會了她的意思。
她糾正道:“不不哥哥,我是想問你要不要我親你,不是問你想不想親姐姐。”
啊?
是這樣嗎?
你是這個意思嗎?
你這麼純潔我這麼肮髒的嗎?
隋卞眨巴眨巴眼,手都快把手機捏成超薄生巧,“……我、我知道啊,但是不用了,我不是說了嘛,随便親人不太好。”
小女孩将奇怪的眼神從他臉上收回來,看向許願,“那姐姐,我去睡覺了。”
許願點頭,“好,去吧。”
尴尬這種事,有時會因為人數多而放大,有時又會因為人數少而放大。
眼下的情況就是後者。
隋卞一會賞析牆上貼着的孩子們畫的畫,一會觀察地上擺放整齊的鞋子,這些鞋子基本都是捐贈的,所以有一些是相同的,隋卞于是就在找相同的,玩對對碰,還給自己規定了三次轉折之内。
許願沒他那麼無聊,她打算下去轉轉,随便逛逛。
許願下去時,楊院長才剛解決完那兩個打架的男生的事情,不知道和旁邊的人說着什麼,許願沒仔細聽,但偶爾飄過來的一些詞,什麼經常來,什麼流浪狗救護站,讓她大概知道她們在誇獎隋卞。
總而言之就是,隋卞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這點,說實話是有些超出許願的預料的。
她剛開始就很笃定地認為隋卞是個令人反感的纨绔子弟,所以她對他的讨厭來得太過坦然,沒經受一點懷疑。
後來大概能知道他其實沒她想得那麼糟糕,但又覺得不會和他産生什麼瓜葛,也就并不打算修改對他的印象。
就這麼稀裡糊塗讨厭着了。
聊着聊着,楊院長注意到了許願,朝她走過來,“孩子們都睡啦?”
許願點頭,“睡了。”
楊院長脫着身上的衣服,不好意思道:“辛苦你了哦,讓他們午睡真是個麻煩事,這邊鬧完那邊鬧,那邊鬧完這邊又鬧,跟陀螺一樣到處轉。”
她脫衣服不小心把口袋裡一團紙弄掉,許願幫忙撿起,搖了搖頭,“也還好,可能他們比較怕我,今天都沒怎麼鬧。”
楊院長聽了她這話哈哈笑,說剛開始來的孩子也怕她,但時間久了熟悉了就不怕了。
她将衣服挂好,帶着許願往裡走,給她拿東西,“不管怎麼說,今天中午還是謝謝你和不不了,阿姨這别的不多,就有零食,這盒栗子糕你帶回去,味道很好的。”
許願當然是婉拒:“不用了阿姨,我不喜歡吃這些。”
陳院長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絕了,話術也是一套一套的:“怎麼這點東西我還是送的起的啊。”
正推脫着時,隋卞從上面下來了。
許願迅速轉移戰火:“阿姨您給他吧,他應該喜歡吃。”
楊院長知道給隋卞他是肯定不會要的,所以就也沒多費力氣,又跟兩人說了一會話,讓兩人走了。
從福利院出來,隋卞故意放慢步伐等了一陣,但怎麼放慢怎麼等,身後的人就是跟不上來。
他索性直接停下。
結果許願也跟着停下。
反正就是和他隔着一段距離。
隋卞轉過身,很氣很氣,“你幹嘛不跟上來?”
許願臉色平淡,“那你幹嘛不繼續走?”
隋卞嘴巴一張,喜提又一次啞口無言。
要說是為了等她上來嗎?那她一定會問為什麼要等她上來,那到時候他怎麼回答?
隋卞胸口劇烈起伏一下。
哎呀!跟她溝通好難!
他不走,那許願就擡頭欣賞天,又調查起四周的街鋪。
出了公園,這附近大概是老城區間,房子看上去都有些年頭了,周圍也幾乎都是一些百貨商店和五金店類的商鋪,沒什麼新意,甚至還能看見一個老舊的報刊亭。
許願看到這些,總會不自主地給它們代進很多故事在裡面。
等她在腦海裡給賣金焦酥餅、商平維修店、枝蔓橫生到窗口那戶——都編訂了一個大概的人設和大綱後,隋卞還是沒動。
最令許願稱奇的是,他竟然連頭擰過去的弧度都沒有變化過。
許願是真覺得他有病。
她問:“前面是埋了炸彈,你想讓我試試生死是嗎?”
難得的一句玩笑話,被她說得毫無溫度,也毫無要逗笑别人的意思。
隋卞頭扭回來,“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許願點頭,“問吧。”
隋卞似乎是等她這兩個字等了很久,她剛一說完,他就立即前腳跟着後腳問:“你剛才為什麼要說我喜歡吃栗子糕?”
許願視線從不遠處的水果攤收回來,看向他漂亮的臉蛋,不禁挑眉。
——這臉是真會長啊。
許願之前在校慶上見過一眼卞杉和隋興遠,這兩人的五官和臉型就已經是萬裡挑一了,偏偏隋卞又從這兩人的優點裡挑亮點長,好處全給他一人撿着了。
許願原本是想好好回答他這個問題的,其實也沒什麼原因,就單純轉移楊院長注意力罷了,她哪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但是現在,看清了這張臉之後,許願就不想好好回答了。
她道:“噢,當時不是正好有個小孩跑過來找楊院長,告狀誰誰誰不睡覺在偷偷玩紙牌嘛,我一聽告狀兩個字,就想起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