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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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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車馬颠簸,韓濯和宋青瑛雖鬧了别扭,好在有個不甘寂寞的活寶李三三,倒也不算苦悶。

黃昏時分,一行人在子午鎮落腳,韓濯下了車,擡頭見暮色沉沉,遠山連綿不盡,峰入雲濤,不禁想起曾讀的詩句,脫口念道:“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①”

念到此處,想起詩人寫詩的境遇,倒是與自己此刻相和,不過韓濯沒什麼“欲為聖明除弊事”的情懷,在她眼裡若皇帝老兒有眼無珠,那自己就不幹了算了,大齊風光還未曾領略,在哪呆不是呆,想到此詩下一句,不大吉利倒在其次,隻是她一直勸慰自己隻當換個環境舒緩心情,不想歌什麼失路之悲,因此住了口。

宋青瑛在她身邊跳下了車,恰巧聽到她念的這兩句,隻是垂頭默然。

子午鎮雖不大,但因着在秦嶺腳下,常招待西京與蜀地來往的行客,雖不繁華,卻客店衆多,可這些時日不知為何,遠近十幾家盡是門庭寥落,韓濯便就近挑了一家看上去還算整潔的客店,小二見他們衣着齊整,也不像跑江湖的泥腿子,殷勤地過來招呼牽馬。

“四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

李三三搶道:“三間三間,布置得舒适點,烹點酒菜煮好了送上來,老娘快餓死了。”

“三間?”其餘三人異口同聲,都轉頭看向了李三三,宋青瑛開了口:“我們四個人,為何要三間?”

李三三瞪眼道:“今時不同往日,銀子要省着花,兩間太擠了,本姑娘不想和旁人住,再者你們小兩口新婚不久為啥不住一起?奇也怪哉。”

李三三雖為人荒唐,但在韓宋二人身上可謂明察秋毫,這一路看出了二人的别扭,料定和韓濯貶官的那堆彎彎繞繞脫不開幹系,有意讓這兩人和好,免得剩下的路程過于沉悶無趣。

吳鈎轉向韓濯:“公子,你若不想與殿下同住,住我這間。”

吳鈎不說還好,一說倒好像韓濯對宋青瑛厭極惡極似的,再說韓濯真不想和大老爺們住一間,擺擺手道:“不勞煩了,我和阿瑛住一塊兒,阿瑛若是覺得不自在,我就……”

宋青瑛忙道:“從前住一間,今日有什麼住不得的?”說着便随小二率先上了樓。

“你有病吧。”韓濯看着洋洋得意的李三三,咬牙切齒低聲道:“摻和我們的事幹什麼,再說花的又不是你的錢,用不着替我省。”

“你就是慫吧。”李三三白了她一眼:“一路上不知是哪個瓜皮眼睛總往公主身上斜,幫你還不領情。”

……

韓濯無法辯駁,又覺得和李三三無話可說,轉頭就走。

“诶!怎麼惱羞成怒了?别一言不合離家出走啊?你傷好了?”

“你大爺才離家出走!”韓濯出了門的身子退回兩步:“我去鎮上逛兩圈,你們先吃飯。”

秋日太陽落山得很快,黑夜漸漸侵襲進房,宋青瑛點上了燈,他方才胡思亂想了很久,随便拿了書看,可他又哪裡讀得進去。

韓濯還沒回來。

她會和自己一起住麼?還是會去找吳鈎?還是……她身上傷還沒好,不該到處跑,萬一出事怎麼辦?她還會讓自己跟着去灌州麼……

一陣秋風吹進來,宋青瑛打了個寒戰,燈花搖晃,連着人影在屏風上蕩漾。

“咚咚。”

“誰?”

“殿下,是我。”

宋青瑛松了口氣,一種無法抑制的欣喜攀援上來,可随即心髒又撲通狂跳,緊張得厲害。

韓濯閃身進了屋,被燈下執卷的公主殿下晃了一瞬,到底是天家來的,周身氣度自不必說,燈火潋滟,愈顯其容色昳麗,韓濯幹咳一聲:“阿瑛在看什麼?”

宋青瑛合上書:《論語》。

這并沒什麼稀奇的,哪個書生不熟讀四書?隻是宋青瑛小小年紀,又沒什麼要求取功名的壓力,閑暇時竟然不去看話本消遣,反倒啃起這韓濯覺得又臭又長的教科書來。

“殿下喜歡看這個?”

宋青瑛輕輕撫着書頁,道:“倒也不是,沒什麼喜愛不喜愛,隻是想着古往今來有治世之功的鴻儒大賢,總是從研讀四書五經開始的,我就也想讀一讀看”

韓濯笑了笑,宋青瑛見她不發表意見,問道:“驸馬覺得我一深閨婦人不必讀這些?”

這話也太土了。韓濯默默吐槽,對宋青瑛道:“當然不是,那些愛管婦人讀什麼的老家夥,一個兩個三妻四妾紅顔知己成群,卻急着把通篇放屁的女誡塞給女人看,雙标得很,合該沒了舌頭才是,管得忒寬。”

“什麼是雙标?”宋青瑛真誠發問。

“額……”韓濯一時順口說了點現代的詞,解釋道:“就是雙重标準,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宋青瑛點了點頭,又道:“驸馬有什麼見地,可以指教一二?”

“不敢。”韓濯接道,随後細想了想,《論語》韓濯自然不敢說有什麼不好,隻是……

宋青瑛歪着頭看她,等她下文。

“為臣為人的道理,儒家是講得很明白淺顯的,自然輪不到我從小混在軍營裡的粗人品評,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

“什麼事?”

韓濯斟酌片刻,說道:“若我食不果腹,衣衫褴褛時,自然說不出‘食不厭精,脍不厭細。’②,若我身為女子,也說不出‘女子與小人難養’③,前朝武帝雖政績卓越,但弑父奪位不算光彩,若是說他信什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④,不是開玩笑麼?天下勞碌一生的百姓若是都能讀書,看到一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⑤’也會心寒,先人大儒自然賢能,但終歸隻是人罷了,尊什麼聖人,奉什麼天之木铎的話,隻當拍了個不響的馬屁罷了。”

宋青瑛有點想笑,但忍住了,片刻問道:“驸馬的夫子是這麼教的?”

“當然不是。”韓濯面露尴尬之色:“這隻是我一家之言,阿瑛聽聽便算。”

韓濯上了四年馬列主義思政課,絞盡腦汁想把“辯證”的意思表達出來,不過也看不出宋青瑛贊不贊同,自己在封建王朝這麼吹一通,會不會被打成什麼不尊禮數不敬先賢的狂徒。

不過在韓濯的認知體系裡,按着古往今來的君主的希望照着論語一句一句長成一個君子的标準範本,是沒什麼有意思的,況且較起真來,看這些書裡聖人的做派,也沒幾個真長成了标準的君子,真君子要麼死得太早,要麼下場并不如何好。

韓濯說服了自己,繼續道:“我總覺得,道理規矩,都是人講的,但問題是人人都覺得自己有理,都想讓旁人都遵循自己那一套規矩,可天下萬萬人,豈能萬萬人都想得一樣?于是編出書來,讓還不知人事的孩童一個個都按照他們的規矩長,這樣便方便了上位者禦民,不過我念書時可不敢和人說,要被先生打手闆心的。從這一點看,他們的規矩書編得蠻成功。”

宋青瑛笑出了聲,道:“那我還看麼?”

韓濯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道:“看吧。”

“為何?”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韓濯擠擠眼睛:“以後萬一和那些酸秀才吵架,肯定用得上。”

感情她讀書是為了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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