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嘗試着喊了聲:“姐姐。”
“我在呐。”女孩喃喃道:“放心,姐姐不會真的去死的,你還到那個小櫃子裡,把藥拿來給我上藥,好嗎?”
“哪個小櫃子?”沈晏之下意識說道。
“就是……東屋……床頭那個黑色小櫃子……你難道不記得了嗎?”女孩似乎沒有查覺到不對,隻是迷迷糊糊的說話,像是快要睡過去了。
沈晏之跑到床頭,果真找到了那包藥,打開看了看,聞了聞。
這也算藥嗎,這不就石灰嗎。
不過,好歹它能止血。
沈晏之不懂怎麼上藥,隻是将這些東西均勻的撒在了女孩的後背上。
女孩微微睜眼,問道:“你還不去劈柴,一會兒要挨打了。”
沈晏之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
啊不是,要誰劈柴啊?
她嗎?
這不為難小孩嗎。
沈晏之還是乖乖去劈柴了。
副本裡的時間流逝的極其詭異,就比如說沈晏之劈個柴的功夫,一個月過去了。
女孩,也就是小翠的姐姐,名叫葛小蘭,今日本要出嫁,可就在辰時,小翠的爹娘發現,葛小蘭不見了。
廚房裡用來綁她的繩子被解開了。
來接親的人陰沉着臉,媒婆也大叫道:“找!那丫頭又瘦又小,四周都是山,她跑不遠!也跑不出去!”
全村的人,除了正在生孩子的産婦和準備“生孩子”的男人,全都去追葛小蘭了。
當真是興師動衆。
夜幕降臨。
葛小蘭被捉回來了。
她的樣子很狼狽,被人用繩子捆起來了,嘴裡塞着布,頭發淩亂,眼裡滿是恨意和不甘。
沈晏之看着那雙眼神,不知為何竟覺得悲涼。
兩個人押着她,一群人圍着,他們似乎要去往什麼地方,沈晏之跟着他們,也聽到了他們在說些什麼。
“造孽啊,葛家丫頭跟隔壁村的那個男娃子跑了哦。”
“那男娃子嘞?”
“從山上滾下去,八成摔死啰。”
“那葛家丫頭的爹娘不是早把她許了人家,她怎麼還能……”
“你們在說啥嘞,哪有什麼男娃娃,不就她一個人嗎?”
“反正照村裡的規矩,這等水性楊花的貨色,指定要沉塘!”
“可是…….”
“沉塘!”
“沉塘!”
“沉塘!”
沈晏之跟在衆村民身後,看着他們到了水邊,看着他們把小蘭塞進一個用竹條編制成的籠子裡,看着他們把這個籠子推到水中。
籠子到水中央,水一點點沒過了小蘭,最終沉下去。
在這個過程中,小蘭一直都在掙紮,她拼了命也要離開牢籠。
但無濟于事。
沈晏之怔愣了許久,直至人群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