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我不是!”
顧棠心中頓時被恐慌所籠罩,那一巴掌,甚至比不過害怕被賀書昭發現的痛苦。
“三爺,我那晚被李複山的人攔在外面,我擔心三爺才闖了進去!”
“那你說說,你後來做那些,又是圖的什麼?”
賀書昭眼神裡的厭惡不加掩飾,厲聲道:“我也是個男人,你真當我看不出,你把我當什麼了?”
“顧棠。”
捏着下巴的手逐漸用力,賀書昭幾乎是咬着牙地低吼了出來,“你想把我當女人啊!”
“我真的不是!三爺!你相信我!”
顧棠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顫抖,“我關心三爺,你中了藥,我當時……我也不知該怎麼辦。”
“三爺,你是我不可冒犯的人,我怎麼可能會用那種心思去想……”
“你不想,但你的所作所為可不是不想!”
“三爺,我對您一片真心!你打我罵我都不要緊,可我真的從不敢對三爺有任何妄想!”
賀書昭憤憤地甩開手,這幾天身體好了之後,他的思維也清醒過來,當晚中藥之後的事也愈加清晰。
雖然顧棠除了幫他舒緩欲望,并沒有做出其他的舉動,但對方可是個男人!
賀書昭扪心自問,不管是誰發生當晚的情況,他都不可能做到那一步。
可偏偏顧棠做了,這讓賀書昭不得不開始懷疑,顧棠究竟對自己抱着什麼心思,連這種惡心的事都做得出來!
賀書昭又想起之前顧棠尋死覓活的找金花,自己答應幫他全城找人,可顧棠又放棄了。
念及至此,賀書昭眯起了眼睛,問道:“我問你,那晚的事,你從前做過?”
顧棠微怔,他當然沒做過這種親密的事,更從沒對任何人動過心,可賀書昭突然問這種問題——
顧棠定了定心神,決定撒一個彌天大謊。
“我從前在村裡的時候,的确有喜歡的男人。”
賀書昭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果真喜歡男人?”
顧棠不敢再看賀書昭的點頭,垂下眼眸,點了點頭。
“所以他人呢?”賀書昭繼續追問,“也沒見你提起,不會是死了吧?”
“沒有沒有!”顧棠連連否認,“他、他……”
見顧棠突然結巴起來,賀書昭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名字,“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方維吧?”
顧棠頭皮一麻,僵硬地承認了。
“是、是他。”
賀書昭似有所懂,“怪不得你們感情那麼要好。”
“是啊。”顧棠小心回着話,“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遠比旁人深厚。”
“哼。”隻聽得賀書昭一聲冷笑,“那你對我這麼忠心,怎麼不早早離開平津,去尋了方維?”
顧棠卻隻搖了搖頭,仿佛傷心欲絕,“我與他是不可能的事,我又如何能勉強。”
久久聽不到賀書昭的聲音,顧棠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他擡起頭,懇求地看着賀書昭。
“三爺,是您救了我,我現在隻求能好好跟在三爺身邊,替三爺辦事,其他的事,我半點不敢奢求!”
顧棠對自己的忠心,賀書昭是了解的。
隻不過那晚确實給了他不小的沖擊,如今問清楚了,倒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
瞧着顧棠呆笨的模樣,竟也是個為情所困的人,還喜歡男人。
賀書昭站起身來,說出了今晚的最後一句話。
“既然要跟我在身邊,就按我說的去做,如果讓我發現你像李複山一樣亂搞,我打斷你的腿!”
“是,三爺!”
“咔哒”一聲,房門關上,房間裡又隻剩下了顧棠一人。
雖然今晚賀書昭并沒有再追問其他,但顧棠無比清晰的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永遠隻能跟在賀書昭身邊,與忠叔、吳海華并無兩樣。
即便賀書昭允諾自己,會給自己多一份信任,也許就是這份信任,讓賀書昭今晚就這麼不可思議的放過了自己。
也因此,賀書昭與顧棠,永遠不會畫上等号。
顧棠低下頭,忽然又笑了起來。
分明是英俊的長相,卻因為笑得扭曲而十分古怪。
笑着笑着,突然一滴淚就落了下來。
顧棠俯身,趴在賀書昭坐過的椅子上,終于因為自己的動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灰暗。
賀書昭那頭,他身體一好,就馬上回到了公司,開始安排各項事宜。
開了半個小時會,種種事件,定下來的目标不過隻有一個。
賀書昭眼神淩厲,冷冷地宣布:“我要讓李複山身敗名裂,一無所有,到那時——”
”再一點一點地踩死他!”
李複山這兩天也有點怵。
那晚過後,賀書昭一點動靜也沒有,這實在不像他認識的賀書昭。
可賀書昭越沒動靜,李複山心裡就越沒底,完全猜不透賀書昭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