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口紅都來不及塗上,面容潔淨,不同于以往的豔麗模樣,透露出股清秀柔和來。
“忠叔,三爺在家嗎?”
忠叔是認得喬安安的,隻當喬安安是像往常樣又來找三爺,所以并不覺得意外。
“喬小姐來得不巧,三爺剛剛出門。”
“三爺走了?”喬安安焦急不已,“我今日聽說唐晉剩的幾個手下,要去找三爺報仇!三爺去哪了,忠叔你快告訴我!”
“什麼?”忠叔頓時變了臉色,“你說的是真的?”
喬安安已經急得快哭了出來,“千真萬确!忠叔你就告訴我,三爺到底去哪了!”
“三爺去了麗都皇宮……”
話剛說完,喬安安便轉身沖了出去。
忠叔壓下心頭慌亂,快步走到電話旁,撥通了一個号碼。
“吳海華,你馬上派人去麗都皇宮,三爺現在有危險!”
另一頭,賀書昭已經來到了307号房。
地闆已經被顧棠掀開了一塊,底下果然藏着成堆的金條。
顧棠微微一怔,很快拿起準備好的皮箱,一條條地裝進皮箱中。
等到顧棠裝完所有的金條,突然房門被人猛地撞開,顧棠警覺回頭,一個有些面熟的女人臉色蒼白地跑了進來,直撲向賀書昭的懷裡。
賀書昭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摸向腰後的手,稍稍推開了喬安安。
“你怎麼過來了?”
喬安安緊緊地攥着賀書昭的手,因為擔心聲音都抖了起來,“三爺!你快走!唐晉的手下在找你要報仇!”
唐晉的手下?
顧棠猛地看向賀書昭,難道她口中的人指的是方維?
賀書昭察覺到顧棠的視線,不去看他,冷笑一笑,“我當次好人,留他們一命,他們倒好,還主動找上門來了!”
“三爺!别說那麼多了!快走!”
喬安安拉着賀書昭一路往外跑去,顧棠提着皮箱緊跟其後,眼看已經到了麗都皇宮的大堂,前面的兩人卻忽然停了下來,返身躲在了堂内的出水池後。
顧棠擡眸看去,大堂已經彙集了十數個手拿棍棒,面容兇狠的窮兇極惡之人——
可是方維并不在其中。
眼前這些人都是昨晚賀書昭放過的一衆手下。
他們不見得對唐晉多麼忠誠,但那晚的侮辱他們無一幸免。
如今唐晉死了,他們此刻說不上是為唐晉報仇多一點,還是為自己出口惡氣多一點。
已經有人揚着手中的武器大吼了起來。
“賀書昭!趕緊出來!怎麼當起縮頭烏龜來了!”
“賀書昭出來受死!”
“三、三爺……”喬安安已經被吓得話都說不全了,“他們那麼多人,怎麼辦?”
賀書昭冷笑一聲,“這群廢物,别說這麼點人,就是來一百個人,也動不了我!”
說罷賀書昭緩緩站起身,擡腳就往外走去。
喬安安一看,一把沖出去抓住了賀書昭的衣擺,哀求道:“三爺,别去……”
顧棠亦是猛地站起身,腦子來不及細想,已經跟在了賀書昭的身後。
他身材高大,本就比賀書昭高出半個頭來,加上他面容冷峻,眼神銳利,如同保護神般,牢牢地将賀書昭籠在自己身前。
這些手下經過一夜的毆打折磨,身體力氣已是大不如前,如今見顧棠這一副不好惹的模樣,各個拿着棍棒躊躇,竟沒一人敢上前來。
賀書昭微微側頭,低聲吩咐顧棠,“不必管我,你照顧好安安。”
顧棠咬了咬牙,沉默地伫立着。
賀書昭出言譏笑,“若我在這死了,你不必動手,便能報了方維之仇,豈不是一舉兩得?”
顧棠的臉色凍得幾乎快掉冰渣子了,他無聲地對峙許久,最終挪動着腳步,把喬安安護在身後,眼神死死地盯在賀書昭的身上。
“你放開我!放開我!”
喬安安拼命捶打着顧棠,可任她如何哭喊,都無法撼動顧棠分毫。
喬安安幾乎崩潰地對着賀書昭大喊:“三爺!你不要這樣!我不要保護!我不要!”
賀書昭恍若未聞,一步步走到衆人面前,如入無人之境,竟沒一個人敢沖上來真的動手!
賀書昭眼神緩緩掃過衆人,神色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