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又補了一句,道:"尊神部分記憶、許雲澤你都忘,這些對你重要的你都忘了,那你還記得我嗎,白淵?"
"記得。"
秋水心口像是被灌進了滿滿的石灰,一口氣怎樣都出不去,白淵的話換言之便是他秋水一點兒都不重要真枉費了他們相識這麼多年。
"現在的萬惡之念都可以影響我了,秋水那瓶子裡的黑氣你處理的如何?"
秋水露出一個驕傲的神情,道:"小事,我一回寒南山立即把瓶子裡的黑氣丢回了洞口裡叫它這團萬惡之念再也不敢跑出來。"
"沒發生異樣?"
"沒,這萬惡之念肯定也怕我不敢造次。"
但如果真像秋水所說那寒南山不會被這麼大面積的黑氣給壟罩着,一切謹慎為上他想了想又進到了尊神的大墓裡而秋水和許雲澤尾随在後。
但一入内就看到一個驚為天人的景象,秋水顫抖着手指着洞口道:"劍、劍呢?"
萬惡之念的洞口上原本還插了一把劍,這把劍的功用就是為了鎮壓黑氣不讓它出來危害人間,可哪怕有這把劍還不夠還需要四大妖設陣法穩固結界,但現在劍不見了隻剩陣法還在難怪萬惡之念會控制不住源源不斷地湧出。
白淵心道一聲:不好。
"你放萬惡之念入洞穴時這把劍可還在?"
"在的啊!"
所以這把劍消失的時間線就是他在南蒼山靜養的那一段時間,但這把劍已在這裡數千年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
"會不會掉進這洞口裡?"秋水守在大墓外如果有外人入侵他一定第一個知道,況且大墓裡有陣法。
白淵第一個否定了這個假設,因為這把劍是尊神遺留的神物,神物本與邪物相克,這把劍若真掉入了那萬惡之念不會如此猖獗。
如果不是掉入洞口那就隻能是人為,他看了秋水立刻打消這個念頭,但又看了許雲澤卻發現他心不在焉,原本欲開口問猛然一聲爆炸聲響起。
白淵和秋水立刻沖出去查看,竟發現有人正在炸毀尊神的大墓。
是他…白淵瞇着眼回憶,這個人他有印象,此時他揮動了法仗一道道金光向他們襲來,白淵敏捷地躲開後道:"和尚,過分了吧?"
"你倆妖邪竟放出這等邪氣,看貧僧來替天行道。"
"有病!"
這法海不由分說就與白淵開戰,不得不說這和尚确實有兩把刷子,可在白淵面前就隻能說是還搬得上台面卻很快就得下場的實力。
白淵沒打算與他解釋,因為一點兒也不重要,眼前急迫的事是解決寒南山被大面積壟罩的黑氣以及消失的劍。
許雲澤此刻腦子也是一團亂,剛剛靠近洞口時倏地有千萬個畫面沖入他的腦海裡,他還來不及細想又發生了白淵與法海打鬥,現在他整顆心替白淵擔憂着。
"不好,白淵有異狀!"秋水從頭到尾緊盯着這場決鬥,原本白淵占了上頭,但現在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整個人有些不對勁。
許雲澤也看到了,他身旁出現了一縷縷黑氣,到剛剛一直都未出現,怎會突然出現?
"大墓裡的萬惡之念被白淵給吸收了…"其實不隻是大墓裡的就連寒南山上空的黑氣,都一并被白淵吸收。
"這黑氣果然是你釋放的。"法海一見白淵如此更加堅信他的判斷不錯,于是他沒給白淵解釋機會開啟了猛烈的攻擊。
但白淵此時不僅要分心處理身上的這一團團黑氣又要留意法海的攻擊久了根本應付不來,眼看法海的那一掌就一落在了白淵身上許雲澤不知道哪裡來的爆發力沖到了他面前替他挨下了這一掌,但這一掌法海幾乎是使用了全力換做一般妖早已重傷,但是人…
許雲澤吐出了一口鮮血來,這一掌幾乎震碎了他的五髒六腑,他已經痛到無法支撐下去當場往後倒,而此時白淵接住了他。
"你為什麼要替我挨這一掌?"這凡人是不是傻,自己體弱的可以還想替人挨打,這一掌下去他可能活不了了。
許雲澤見他眼底依舊毫無半點情緒便知道到最後他終究沒能想起他是誰,他苦笑了一番後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原來萬惡之念帶走的不隻是白淵的記憶更是帶走了他的情感,越是愛着的就越不能留,因為愛會讓人産生善意,剛剛白淵又吸收了不少的萬惡之念這輩子他怕是想不起來了,況且…他現在有些累了。
"因為愛,幸好你忘記了,現在是真慶幸你忘了…"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現在隻想好好休息,前方──紅花落下,落花如雨,真好。
"白淵,他、他…"秋水雖覺得這個凡人隻會拖累白淵,可他心地好是真,對待白淵的心更是真,如今他就這樣撒手人寰了有點難以置信。
萬惡之念不斷湧入他體内,一個個畫面接踵而至,他看到了秋水、上離、初照,當然還有許雲澤…
可這些畫面來得太快他根本招架不來,現在整個人被萬惡之念包圍着。
秋水顧不了這麼多,上前查看許雲澤的氣息見他尚存一線生機連忙道:"和尚,這人是你傷的你得治好他,治不好白淵一定會瘋掉,到時候别說什麼萬惡之念了,整個人間都會被他炸掉,你帶着許雲澤趕緊離開,我怕白淵控制不住萬惡之念。"
法海原先想直接收了白淵,但他傷了一個無辜之人是事實,眼下救人要緊,于是他接受了秋水的建議帶走了許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