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用白淵開口,許雲澤看寒南山被黑氣籠罩更勝當時在南蒼山所見便知道秋水這邊應該是出了問題。
他與白淵心領神會話都沒說上就加緊腳步前往那黑氣最濃厚之處。
"是大墓的方向。"
尊神的大墓理應是正氣最烈之地,但現在南蒼山跟寒南山卻接連出事顯然這萬惡之念已經失去控制。
"大墓結界是出了什麼事嗎?"
白淵就算不說話,許雲澤都能感覺到他的不安及擔憂,對于此刻的他現在最要緊的事便是這天下安生既如此他也想貢獻一己之力。
白淵聞言,擡眸問:"你知道?"
"我去過,隻是你忘了。"
白淵本想再追問些什麼一聲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此時卻在耳邊響起,他有了不好的猜想,于是一刻也不敢稍作停留地朝那方向前去。
他倆一到達大墓前便看到了這番景象:秋水、上離、初照被黑氣困在了柱上動彈不得,而秋水早已失去意識隻剩上離跟初照還死命掙紮。
"怎麼回事?"
上離喘着氣道:"白淵,快殺了你身旁之人,是他慫恿秋水将瓶子帶回放出了萬惡之念,卻沒想到他在瓶子上動了手腳,以至于結界破裂,是他放出萬惡之念。"
許雲澤一愣,他沒想到矛頭竟會無端地指向自己,他看向了白淵卻從他的目光看到了對他的猜忌不信任,要如何為自己開脫他腦子簡直一團亂,咬緊了嘴唇卻始終無半點想法。
"不為自己辯駁嗎?"
他當然想,可他能說什麼,說一句不是他就會全然相信了嗎?
"不是我,放出萬惡之念對我沒好處。"那且試試吧。
初照喘息未定,怒道:"你心懷不軌,放出萬惡之念就能使你操控衆生。"
許雲澤沒想過萬惡之念竟可以被人所左右,他還以為是萬惡之念操控人呢。
不過話雖如此,他現在更疑心的問題是為何這二人一口咬定他就是始作俑者?
他隻是一介凡人并無半點靈力先不說,就連瓶子他可是碰也沒碰着,如若是秋水先來寒南山遇到初照跟上離二位将瓶子的事告知他倆要污蔑的對象理應也應該是秋水跟白淵怎麼會是他呢?
除非…
"初照說是你,不反駁嗎?"
"你聽我說,眼前的上離、初照都有可能是假的。"
許雲澤伸手欲拉住白淵的手臂卻在上手前一刻發現他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把長劍。
他睜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樣,顫抖地聲音問:"你是要殺了我是嗎?"
的确他現在說什麼肯定比不上上離跟初照所說哪怕他們是假的,對現在白淵而言許雲澤隻是一個絲毫不重要的人物,就算錯殺了那也無關緊要,若此生想不起他來那倒無所謂,可是想起來呢?有可能會痛苦一生一世。
"如果你是破壞結界之人"
"我說了我不是,你還要拿劍指着我嗎?"
白淵聲音沉重地說:"你還有沒有話想說?"
許雲澤心幾乎沉到了谷底,說了他不是他還是不肯信,現在是讓他交代遺言吧?
"有,我想跟他說如果他想起來一切後千萬不要怪自己,因為我也不會怪罪于他,從我離開西湖的那一刻起我就立誓這輩子唯他一人,這話他說的身死相思未敢亡,隻可惜我卻等不到出嫁時。"說也奇怪,能死在他劍下他竟意外地平靜,這或許不失為一種死得其所。
當白淵那一劍朝他而來,他看見了劍影裡還有自己的一絲微笑,而後閉上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可他沒等到白淵的那一劍,猛然睜開眼白淵的側臉距離他不出一尺的距離,他用餘光看到白淵的那一劍确實是出手了隻是對象不是他而是他背後那一團黑氣。
他不知道這團黑氣出現了多長時間,總之他一直都沒發現,随後見那一團黑氣消散連同初照等三人都消失在眼前。
許雲澤松了一口氣,可心底立刻浮現一層驚慌,他剛剛實在是太造次心情回複過來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堪。
但白淵并沒有追問剛剛發生的一切,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亦或者這是他的體貼。
"我剛死命喚你倆竟都不理我,又忽略我自個兒談情說愛去了?"
當秋水說到談情說愛四個字時白淵明顯就是有了反應,可他的反應是出于疑惑,之前許雲澤确實有提到他倆關系不一般,現秋水這句話似乎就坐實了許雲澤并未騙他,可如若是這等關系又怎麼可能輕易忘記?他又是大妖誰能奪走他的記憶且單獨隻對他?
許雲澤默默地走到秋水身旁,壓低聲音道:"他失憶了。"
"什麼?失憶了!"秋水放聲大喊,這太不可思議了,這幾千年萬年來白淵這個人連一點小仇恨都還記得,又怎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