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既未有出格舉動,也沒有大的過錯,所以他們隻能将你試煉未完成當成污點,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郎遠道。
“但無論他們表面如何攻讦你,歸根結底,都是為了争搶秘境所帶來的巨大利益。”
“這不僅是利益之争,更是生死之争!”
謝懸深以為然。
他身為掌門大弟子,僅僅因為身處門派法脈傳承的争鬥範圍中,就已然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隻是為了斷絕他繼任的可能,那些人便費盡了心思,多番算計。
如今,一座能夠鎮壓一派氣運、威力堪比至寶神器的秘境落進自己手中,眼下消息尚未得到證實,因而各方表面看似風平浪靜。然一旦消息坐實,那些貪婪之徒豈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他們就如同鬣狗一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難想象秘境在他手中之事一旦得到證實,屆時必定會掀起軒然大波,那些人不把他徹底鏟除并将逆天機緣掌控在他們自己手中,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既然是一場你死我活的争鬥,那唯有實力能決定最終勝負。想要獲勝,就隻有變強這一條路。”郎遠之語,一錘定音。
這話簡直太對謝懸的胃口了。要說謝懸本心,他自然更偏愛明刀明槍,最好殺得敵人人仰馬翻、片甲不留。可以往的經曆讓他明白,在人界,隻靠蠻幹是行不通的。
他本不是個懶于思考的人,可自從回來之後,情況就大不一樣了。他精心謀劃的事情,最後總是差點事與願違,一次次的打擊讓他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這種腦子,好像不動也行。
好在身邊還有師弟這個得力軍師,心思缜密,不管碰上什麼難題,都能冷靜分析、出謀劃策。有師弟在,他心裡多少踏實些,覺得自己不用總是擔心出纰漏,事情也不至于太糟糕。
誰能想到,郎遠說話時擲地有聲,離開的動作一點也不慢。等謝懸從沉思中回過神,屋内早已沒了人影。
拳頭握緊又松開,謝懸深深地吸氣。
這叫什麼事兒啊!話才說一半,人就跑得沒影了!到底肯不肯幫忙,痛痛快快給個準信兒能有多難?非要把話說得含含糊糊,雲山霧罩的,實在太讓人惱火了!
可謝懸轉念又一想,自己似乎早就習慣這家夥這樣了。認真回憶起來,他一直是這樣的呀!
說起來,當年自己和師弟鬧得關系緊張,難道責任全在自己嗎?肯定不是啊!對吧?
那些被歲月塵封的回憶,猛地一下湧上心頭,就在這一瞬,謝懸心中竟一下子釋懷了不少。
【隻是……師弟臨走問那句“魔界寄虛蚋翅邊都是金色嗎”,為何師弟唯獨對這寄虛蚋如此上心,今天三番五次打聽它?】謝懸努力回憶當時随口的回答,可記憶有些模糊。
“好像是吧?應該是這麼說的,當時也沒多想。”
師弟對寄虛蚋的關注太反常了!謝懸暗暗琢磨,這小小的寄虛蚋背後,難不成藏着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絞盡腦汁,卻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反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一夜無眠。
——
謝懸還在苦思冥想,全然不知屋外天色漸亮。
與此同時,郎遠卻出了門,沒過多久腳步輕快地折返回來,遞給謝懸一件東西。
而謝懸一見此物,頓時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