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校環境還不錯,但不知道為什麼,呈傅心裡總是忍不住把它跟一中做對比。
盡管差不多,可不知道為什麼,呈傅心裡總是有種隐隐的落差感。
鐘老師很負責的帶呈傅參觀了學校的每個角落,因為這個時候高二高三的學生已經返校了,所以校園裡很熱鬧,時不時有人向呈傅看過來。
參觀了很久,鐘憑開口詢問傅羽宜:“咱們是打算什麼時候來班裡上課呢?”
傅羽宜看着呈傅道:“看孩子的意思吧。”
呈傅也沒多想,馬上開口:“明天就可以。”
傅羽宜有些擔心地看着呈傅,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也沒開口。
鐘憑點點頭,帶着呈傅上樓。
“那先來班級看看吧,現在他們應該是在禮堂聽講座,教室裡沒有人。”鐘憑說着,推開高二一班的門。
呈傅看着這個熟悉的班牌,有一瞬間的愣神,但很快又認清了現實。
隻不過是一樣的序号而已,沒有多餘的相似之處。
“如果呈傅同學不累的話,今天可以先來上一節晚自習,教材什麼的應該都是一樣的。”鐘憑帶着呈傅走到提前準備好的座位上,說。
沒等傅羽宜開口拒絕,呈傅率先應了下來:“好。”
傅羽宜複雜地看着呈傅,最後隻是說了句:“别太累了。”
呈傅點點頭,安慰傅羽宜:“沒事的。”
傅羽宜走後,呈傅很安靜地坐在位置上收拾東西。
鐘憑看見了,提醒道:“過幾天我們就放高考假了,回來之後可能會搬教學樓,所以不用放太多東西在這裡。”
呈傅應下,繼續收拾東西。
不久,走廊裡傳來喧鬧聲,應該是學生們聽完講座下樓了。
“真是給我累慘了,聽個講座差點睡……”為首的同學剛踏進教室,看見鐘憑,話還沒說完就立馬笑着拐彎,“睡眠質量是我們現在這個年紀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一定要早睡早起。”
鐘憑看着為首的學生,笑容複雜地說:“張宇新,你是說你聽講座都能睡着是嗎?”
“沒沒沒沒有啊。”叫張宇新的男生結巴道,“是周兼!他快睡了。”
“什麼啊?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一個男生在後面反駁道。
鐘憑被吵得腦袋疼,揮揮手讓他們趕緊進來。
張宇新賠着笑走進教室,剛進教室又很大聲且字正腔圓地說了兩個字。
“卧槽。”
張宇新愣在原地,有些磕巴地說:“你你你你,你怎麼在這?”
呈傅有些疑惑地看向張宇新,不太理解他的反應。
“什麼啊?”一個女生走進教室,看清楚呈傅說,“哎,你不是那次運動會那個旁白嘛!”
“行了行了,你們趕緊回位置坐好。”鐘憑皺着眉催促道。
那個女生坐在呈傅旁邊,跟他小聲說話:“你好啊,我叫祝沁宛,我那天也去運動會啦!”
呈傅看着祝沁宛,很有禮貌地介紹了自己。
祝沁宛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被鐘憑打斷了。
“同學們應該很好奇新同學。”鐘憑笑呵呵地說,“我來介紹一下。”
“呈傅,今天剛從一中轉過來,以後就跟我們一起并肩作戰了!”
“來!你站起來做個自我介紹。”鐘憑笑着對呈傅說。
呈傅沒有像上次一樣怯場,很簡短地介紹了自己。
剛說完,下課鈴就響了。
鐘憑剛走出教室,班裡的人就跑過來圍着呈傅說話。
“我記得你!”張宇新坐在呈傅前面,轉過身來說,“我當時跟你一起跑的五十米!差一點就追上你們班另一個人了!”
“嘿嘿,我真的很喜歡你們開幕式那個節目!在一衆正經到無聊的節目裡脫穎而出!”祝沁宛很興奮地說,“你的聲音好好聽!我當時一下子就驚住了!”
呈傅有些意外,不過也沒讓氣氛變得尴尬,跟每一個人都從容地交流。
一個課間,呈傅幾乎跟整個班裡的人都熟悉了一遍,班裡氛圍很好,呈傅微微放松了一些。
高考假後,整個高二級部都搬到了另一棟教學樓,這個教學樓離宿舍食堂近,周遭還安靜,是專門為高三生準備的。
這個學校的進度跟一中差不多,呈傅也沒像之前一樣控分,在期末考試一戰成名。
他們暑假放的很晚,時間也很短,隻十多天。
假期跟同學出門的時候,呈傅遇到了兩個意外的熟人。
“唉!呈傅?”言咨铄朝他打了個招呼,“你怎麼在蕪市啊?”
呈傅跟同學說了一聲,有些意外地跑過來搭話:“因為一些原因轉過來的,你們是來這裡玩的嗎?”
“算是吧,來玩的同時順便去看看我的親戚。”黎自怡搭着言咨铄的肩膀說。
“我們高考考完啦,成績還不錯呢!”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黎自怡認真地說,“加油呀小傅同學,你肯定可以的!我們之後去A市上學,放假了記得來找我們玩哦!”
“嗯嗯,我這兒還有本子想讓你以後一塊兒參與錄制呢!”言咨铄附和道。
沒聊多久,言咨铄他們的車就來了,臨走的時候兩個人加了呈傅新的聯系方式,還道了别。
“那是你之前的朋友嗎?”張宇新看着呈傅回來,問。
“嗯,之前一塊兒合作過。”呈傅回答。
“是運動會的節目嗎?還是什麼?” 祝沁宛沒聽清他們交談的内容,隻是覺得他們聲音很耳熟。
“都有啦,我們走吧。”呈傅避重就輕地回答。
同行的幾個人也沒再問,這個話題就不了了之了。
開學之後,時間越來越緊張,節奏越來越快。
春節假期也很短,幾個同學通常喜歡到呈傅家裡寫作業。
因為傅羽宜脾氣好,做飯也好吃,還能順便跟呈傅取取經,所以家裡一直很熱鬧。
傅羽宜不說,但是總感覺哪裡不太對,但又說不上來。
呈傅的狀态跟之前沒有一點區别,甚至比在一中的時候還要好。
成績也一直穩定,朋友也越來越多。
仿佛原本黯淡的光芒又重新燃起,但又隐隐有些許燃不盡的黑暗附着在光芒的背面。
不被任何人看見,就連呈傅自己也察覺不到。
那些許黑暗也不生長,也不蔓延,甚至沒有蠢蠢欲動。
隻是很安靜很安靜地附着在光芒上,仿佛本來就是光芒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