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臨運起内功,法力在内運轉一周,突然渾身爆發出強烈的光芒。
随着他手掌一翻,一枚幽藍色内丹便出現在手上。
他施起法術将那内丹緩緩送入她體内,并不斷注入藍色法術。
隻是那法術氣息似乎更醇厚,散發着幽幽的光芒。
許今朝感受到體内七經八脈以可見速度不斷修複,渾身也逐漸有了力氣。
她坐起來,忍不住嘲諷他,“這玩意還是一次性的,用的時候給一下,不用了又收回去。”
時臨聲音有些含糊,“陰陽髓配上我的本命精氣,有療愈還陽之效,放在我身上也沒什麼用,送你了。”
人死了三天嘴還是硬的。
“為何不殺?”他指的是那些被壓制住的怪物。
許今朝瞥了一眼那群咆哮的怪物,“他們是龍族族民,沾染黑氣才變成這樣,也許還有恢複的可能。”
“可是你已經禁不起他們身上的黑氣了,再吸一次,你必死無疑。”時臨沉沉道。
許今朝就讨厭他這個潑冷水的勁,感覺身上力氣恢複了一些,就一把推開他站起來。
“總會有辦法的。”
她轉身向着那扇門走去。
二人開始四處探查,戚沣也不知被抓到哪去了。
“喲,居然醒了,還把我的寶貝們打成這樣。”一個輕佻嬌媚的聲音幽幽響起,那聲音……卻好像是自天上而來。
他們同時仰頭看去,卻不見人影。
“寶貝們,不必跟他們客氣,這兩位都是大人物,你們可以飽餐一頓啦!”那女聲陡然尖銳興奮起來。
随着最後一句話尾音剛落,那群怪物就像着了魔一樣瘋狂地掙紮起來,金網将他們的皮肉灼傷,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
不多時那金網便被強行撕扯開來。
像是被某種力量所驅使,他們緩緩擡頭,像是接受某種神聖的洗禮。
這些怪物肢體扭曲而僵硬,空洞的眼眶沒有焦距,隻知含混嘶吼和無頭蒼蠅似的攻擊而來。
“我找出口,你擋住他們!”許今朝果斷地下了指令。
時臨未發一言,卻牢牢擋在通道之前吸引火力。
他這回學聰明了,雙手騰出火焰一把将那些怪物打退,再迅速飛身離開。
可是怪物數量太多,時臨又束手束腳,他飛得越來越頻繁,逐漸狼狽起來。
這群怪物似乎和銀月谷那隻智識和行動力差不多,遠遠比不上戚沣的敏銳,視力不佳,也不會高級法術。
她總覺得,這些怪物……好像是分批次的。
思緒紛亂一時難以抓住,許今朝幹脆開始觀察那扇門。
忽然她被一個圖騰所吸引。
那門上所刻的夔龍紋……與厍玉谌地牢中所刻好像一模一樣?
南海龍族外形頭頂長角,鱗片極大,五爪。
而蛇鱗片光滑,多以小鱗片為主,周身光滑,一般是四爪。
外形上有天壤之别。
可這夔龍紋隻有四爪不說,鱗片也極小,頭上不倫不類的裝了個角。
若說厍玉谌是蛇族,印個肖龍的蛇紋也就罷了,可南海龍族怎會平白無故出這樣的纰漏?
許今朝謹慎地摸遍了四周所有的牆面,均未發現開門的機關和法術。
毒蛇栖息之地,七步之内必有解藥。
在自己家開門,還用把開關設置在萬裡之外嗎?
要麼這扇門的鑰匙在那個女人的手裡,要麼這扇門,根本就是個障眼法。
許今朝怕有什麼意外,又趁着時臨被追的狼狽逃竄之際,繞着整個牆面細細探查摸索。
那牆面的材質極奇怪,不是磚石,也不是琉璃,卻天衣無縫,一點空隙都沒有。
摸着牆面走了一圈,卻發現不知不覺又走回了通道門口。
這格局……怎麼這麼奇怪?
一點出氣口都沒有,仿佛是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那出口會在哪呢?
她突然想起那女人從上方傳來的聲音。
許今朝眼前一亮,向時臨大喊:“時臨,上面!”
時臨聽到她的聲音,幾乎沒有思考,整個人騰空而起,同時渾身爆發出沖天的火焰,在身後凝出巨大的氣浪。
那藍色火焰沖着天穹飛撞而去,帶着冰冷的熾熱,從無聲之中傳遞出震耳欲聾的威壓,向四面八方擴散出去,這沖擊波無形無色,卻讓周圍空氣都随之扭曲。
火焰行至一半,便明顯遇到一道看不見的平面。
可那火焰的高溫使得那平面肉眼可見的融化,甚至蒸發,冒出滋滋白氣。
随着不斷地灼燒,那平面終于被凝成實質化的鑽出一個洞。
與此同時,整個空間轟的一聲開始劇烈地搖晃,無數碎片自上面坍陷下來,重重地砸在地上。
時臨眉眼一凜,身形一閃便出現在四處逃竄的許今朝身邊,伸手一攬便向上飛去。
許今朝一邊被攔腰拎走,一邊啧啧稱奇。
果然在絕對力量面前,什麼法術符咒都是虛文。
随着他們向上飛到一定程度,眼前的景物便陡然倒轉變幻,逐漸發出一陣強烈的白光。
光亮閃過,下一秒他們便又站在了地面上。
許今朝睜開眼,卻發現他們面前正放置着一個瓶子。
環視四周,此處乃是一個暗室,一輪又一輪奇異的藍光從地面上劃過。
但是腳踩的手摸的,确實都是真實的。
她低頭一瞧,時臨的手還放在她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