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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chapter13 雲幕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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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被厚重的烏雲遮掩,夜空中僅有微弱的光透過雲隙灑下,落在波特先生那張棱角分明、充滿警覺的臉上。他的目光在從船上下來的三人身上掃過,帶着審視和懷疑。他們看起來與那些被費爾奇抓住的倒黴學生沒什麼兩樣,神色緊張而局促,站在他身邊等候着責備。

“我猜猜,麥克米蘭在人馬的領地放了彩蛋?”

三人面面相觑,弗麗嘉捏了捏今天收獲的記憶與金鑰匙。在這種場合下往往是斯科皮第一個撒謊圓場,但自從他變成狼人後,他逐漸失去了随口編謊言的能力。就在她絞盡腦汁思考該怎麼圓這個故事時,洛肯搶先一步說道,“前段時間我認識了禁林裡的一個人馬,他叫費倫則,他精通天文學和占蔔學。您知道,我明年就要參加OWLs,阿不思和弗麗嘉他們可幫不了我。”

“費倫則?” 波特先生有些驚訝,“他和他的族群生活在禁林深處,你怎麼認識他的?”

“……” 洛肯沉默了兩秒說道,“我來禁林準備點東西,被他發現了。”

“我可不信四年級的霍格沃茨學生會有課程在禁林裡。”顯然波特先生并不相信這個荒唐的理由。見洛肯答不上來,他便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他看向弗麗嘉:“我姑且相信洛肯和斯科皮是來研究星星的,那弗麗嘉,你通知我來這裡難道是認為我的天文學比費倫則更厲害嗎?”

“通知?” 弗麗嘉疑惑地看着他。他看起來并沒有在開玩笑。

“通知。” 他拿出一枚金加隆,銳利的眼睛微微眯起,眉頭也随之皺緊。多年作為傲羅的職業生涯,使他迅速察覺到眼前這場景的微妙不對勁。

“波特先生,我的金加隆不見了。” 弗麗嘉的目光落在波特先生手中的金币上,瞬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很早之前就丢了,波特先生。是金加隆通知您來這裡?”

波特先生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更加陰郁。寂靜的禁林中偶爾傳來幾聲小動物的啼叫,空曠而詭異。他将三人攔在自己身後,目光環顧四周,仿佛在等待什麼突如其來的變化。他舉起魔杖,杖尖迸發出一道銀光,一隻銀色的牡鹿躍然而出,優雅地在他們周圍奔跑。銀色的光芒驅散了夜晚的陰冷,弗麗嘉感到一陣暖意從心底升起,她甚至想起了晚宴上的黑森林蛋糕。牡鹿的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淡淡的銀色印記,光影交織,氛圍靜谧而又令人不安。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到一聲清亮的女聲打破了禁林的死寂。“爸爸!” 那聲音明快而熟悉,一頭紅色的長發在守護神的光輝中顯得格外耀眼。莉莉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手裡拿着活點地圖和魔杖,她的神情與詹姆斯·波特如出一轍,帶着幾分倔強和狡黠。

波特先生的目光與她那雙眼睛對上,歎了口氣。莉莉擡高着腦袋說道:“今天沒有宵禁。我看到你的名字出現在地圖上,我擔心你會遇到危險,所以……”

“顯然,在你到來之前,我并沒有什麼危險。”波特先生攤手說,“現在我得思考怎麼跟金妮解釋,我們最聽話的女兒也到了在禁林夜遊的年紀。”

莉莉自知理虧,伴随着牡鹿走到了她的父親身邊,她輕輕拽了拽波特先生的袍子,後者無奈地搖搖頭。波特先生轉過身,目光重新落在三人身上:“禁林不僅擠滿了格蘭芬多,如今連斯萊特林都成了常客。我得提醒海格,多關注關注你們這些來野炊的孩子。”

弗麗嘉張了張嘴,卻一時語塞。向來機智的斯科皮也陷入了沉默,而洛肯則擡頭盯着夜空,仿佛在等着什麼。

波特先生并未繼續追問,而是揮了揮魔杖,守護神優雅地在他們身旁旋轉一圈後,徑直向前帶路。“不管理由是什麼,我們最好盡快回城堡。麥克米蘭這種取消宵禁的活動以後可以取消了。”

四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誰也沒有說話。守護神的光芒驅散了禁林的黑暗,他們像是一群剛結束聚會的旅人,踏上回程。即便禁林中傳來的野獸嘶吼,也因為波特先生的存在而顯得不那麼可怕。他們身邊有救世主,這種想法本身就足以讓人安心。

“您剛剛說,是假的金加隆引您來的?”弗麗嘉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平靜。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可我幾個月前就弄丢了它。那會是誰呢?”

“也許是惡作劇。”斯科皮聳了聳肩,語氣中帶着些許遲疑。“或許對方并不知道金加隆的真正作用,隻是偶然發現了它可以更改的日期。”

“然後我就‘剛好’在黑湖邊遇到了你們?”波特先生的語氣帶着一絲冷意,讓幾人不由得沉默。他伸出手,向莉莉示意,語氣中帶着家長不容抗拒的威嚴。“物歸原主吧。OWLs考試之前,我是不會再把它交給你的。”

“這是詹姆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莉莉震驚于話題最終落到了這裡,“他用了整整四年,你從來沒說什麼。”

“不愧是詹姆斯,拿他爺爺的東西當自己的禮物。”波特先生的手停留在空中,臉上浮現出一絲難得的稚氣,“我沒制止他的前提是他沒有被我發現,活點地圖的創始人們也會認同我的觀點。”

“這可真公平!”莉莉氣呼呼地交叉起雙手,不情不願地将地圖還回到波特先生手中。

弗麗嘉湊到波特先生點亮的魔杖旁,看着他熟練地在活點地圖上找到他們五個人的名字。地圖上,他們周圍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森林與空地。顯然,無論是誰引誘波特先生來到這裡,此刻他都不在他們身邊。波特先生的神情未露出太多端倪,隻是用地圖輕輕敲了敲莉莉的腦袋,後者發出一聲小聲的抗議:“爸爸!”

他被女兒的模樣逗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過如果你有本事像詹姆斯一樣從我這裡偷走它,我也不好說什麼。”

莉莉懷疑地看着自己的父親,“你等着吧,爸爸,我會抓住機會的。”

波特先生的嘴角微微上揚,随即轉向三名斯萊特林學生。“我會通知比爾和露娜,”他的目光在斯科皮身上停留片刻,語氣平靜中帶着些許意味深長,“你們最好做好迎接吼叫信的準備。”

弗麗嘉和洛肯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一路上,他們的歸途并不順利,先是被一群夜骐擋住了去路,接着又遇到了巨型蜘蛛的遷徙。禁林的陰森與危險仿佛在提醒他們,這片土地從未真正歡迎過任何闖入者。然而,波特先生的存在讓一切變得不同。他不僅為他們帶來了安全感,還向他們講述了許多鮮為人知的故事,比如禁林裡那些巨型蜘蛛的祖先——那隻名為阿拉戈克的傳奇蜘蛛。

直到一大片月光突破濃密的樹冠灑下,籠罩在他們身上,他們才終于穿過了禁林。弗麗嘉深吸一口氣,禁林壓抑的氣息被抛諸腦後。遠處城堡的燈光閃爍,仿佛在歡迎他們回歸,而複活節的糖果還在等着他們。這些即将到來的溫暖,甚至讓圓月的光芒都帶了些溫度。但這情景卻讓她感到一絲不安,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具體是什麼。

“等等!”波特先生将幾人拉到身後,牡鹿随着他的指揮沖向夜空,然而它在即将到達邊緣時被一面看不見的牆阻擋,化作一片銀色的迷霧落下。

“空間魔法?”弗麗嘉看着隕落的銀色光點,很快反應過來,“這有問題。”

“弗麗嘉……”斯科皮伸向她的手和虛弱的呼喚打破了甯靜,“我……”

他的聲音微弱而嘶啞,眼睛裡映襯着空中的圓月。波特先生在一瞬間明白了過來,一道鐵鍊從他的魔杖中飛出,猶如一條巨蟒将斯科皮緊緊纏繞。斯科皮的臉在月光下顯得蒼白而扭曲,下一秒,他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皮膚下的骨骼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聲。慘白的皮膚裂開,一個可怖的怪物從中破殼而出。獠牙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低沉的咆哮撕裂了夜晚的寂靜。怪物被波特先生的鎖鍊捆住了雙手雙腳,嘴也被禁魔咒纏繞。它橫沖直撞地試圖脫離禁锢,弗麗嘉能感覺到地面因為它的沖撞而微微顫抖。

“今天不是滿月!”弗麗嘉驚呼,聲音因恐懼而顫抖。她用力抓住洛肯的手臂,試圖從他那裡尋求答案。“我沒有記錯!”

洛肯的聲音低沉而冷靜,與平時截然不同。“空間魔法。”

“你們到那片森林裡去!”波特先生迅速反應過來,魔杖指向還在變形的斯科皮,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快!”

紮根泥土的鐵鍊在它瘋狂的掙紮下出現了裂痕,波特先生的咒語接連而出,但狼人強壯的身軀和堅硬的外殼讓咒語的效果微乎其微。波特先生的動作逐漸變得吃力,汗水從他的額頭滑落。此時,從禁林的黑暗裡伸出了無數條黑色的長鞭,它們抽向波特先生。

“爸爸!”莉莉試圖沖上去,卻被弗麗嘉一把攔住。“他一個人撐不住!”

“你去也沒有用!”洛肯死死抓住莉莉的手腕,目光堅定地看向弗麗嘉。“隻有你能幫波特先生。”

“為什麼?”弗麗嘉看向天上的圓月,眼中滿是疑惑。“今天不是滿月……”

“等這一切結束了再去想為什麼。”洛肯的聲音低沉而急促。“現在隻有你能幫他。”

又一陣狼嘯傳來,狼人已經徹底掙脫了桎梏。波特先生利用禁林的樹木将它再次困住,但跪倒在地的他堅持不了多久。而無法預測的黑影卻連續打斷着他的魔法。即便是在這種時候,弗麗嘉也不得不感慨波特先生魔法的高深。莉莉全身顫抖着,緊緊捏着弗麗嘉的胳膊。她不再猶豫,拿出了複活石。這不過是又一次與斯科皮的嘗試,她完全可以馴服這頭野獸。想到這兒,她的眼神堅定了些。

“吾令你停下攻擊!”

低沉而古老的暗黑語從弗麗嘉口中響起,聲音仿佛從深淵中回蕩而來,帶着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複活石中黑色的靈魂在她的周身環繞,将她的長發吹散在漆黑的午夜之中。複活石在她的手中發出微弱的光芒,随之而來的是一道由魔力凝聚的長鞭,鞭尾重重抽打在地面,留下了一道深紅色的魔法痕迹,猶如燃燒的裂縫。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與魔法的氣息交織,令人窒息。随着“噼啪”一聲,狼人劇烈的動作一滞,血紅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遲疑。她的左眼熾熱地燃燒着,伴随着她暗黑語的指令,讓狼人終于臣服。

“速速禁锢!”趁狼人蜷縮在一處,波特先生的魔法編織成了一個樹木的牢籠。它蜷縮其中,發出“嗚咽”的低吼,血紅的眼睛牢牢盯着波特先生,弗麗嘉知道,若是沒有複活石,它會沖上去将波特先生撕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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