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三個D,目标(Destination),決心(Determination)和從容(Deliberation),這将是你們成功的關鍵”,站在禮堂中央的狄倫揮舞着魔杖,一陣爆炸聲後他出現在了禮堂的另一端。這無疑是一次非常成功的幻影移形演示,人群發出興奮的歡呼。
霍格沃茨為已滿17歲或8月31日年滿17歲的學生們準備了為期12周的課程,弗麗嘉,阿不思和斯科皮不出所料地選擇了報名。對于巫師而言,這是唯一隻借助魔杖的旅行方法,當然也因為其存在分體,目的地不精确等原因設有較高的門檻。與所有複雜而危險的魔法一緻,結束所有課程後巫師們也不能自由使用這項魔法,除非能完成最終的考試獲得魔法部授予的執照。
“這并不痛苦,正相反我認為大家大大高估了狼人變形時的痛苦”,趁着狄倫風趣地講述曆史上因幻影移形造成分體的趣事時,斯科皮第無數次湊到弗麗嘉身邊說道,“ 我可以幫你,喬弗裡說得沒錯”。
“這件事沒商量”,經過斯科皮整整一周持續的強調,她有些後悔告訴了斯科皮這件事,“ 如果我控制不了你,到時候将是災難”。
“泡頭咒,就像洛肯在德姆斯特朗嘗試過的”,斯科皮争取道,“ 我們去禁林,就你跟我,泡頭咒可以保護你的安全,最多會有幾隻野雞受傷”。
“拜托斯科皮,我們以後再談這件事好嗎”,弗麗嘉努力集中精神按照狄倫的要求去想象自己的目的地,但她的腦子已經被斯科皮在禁林裡奔跑的狼人形态占據。這不是因為幻影移形的課程才出現的問題,她最近常常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無法集中,她已經多次在女生宿舍的走廊醒來,她将這一切歸功于過多的功課壓力,畢竟她不是第一次夢遊。她掏出洛肯送她的一小瓶活力滋補劑,這是唯一能夠緩解她精神渙散的良藥,她時常認為洛肯如果為五年級與七年級進階考試的學生們售賣這項配方,他将成為霍格沃茨最富有的人。
“嗷”,阿不思一聲嘶吼,他的身體微微收縮了一刻,但并沒有成功。
“幹得不錯,阿不思”,狄倫發出贊許的聲音說道,“ 集中精神,我相信你再嘗試就能成功了”。
“我也希望”,阿不思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輕聲抱怨道,“ 隻要成功一次我就去考試,這樣就能擺脫莉莉了”。
“莉莉?”
“她就像是城堡裡的幽靈,不皮皮鬼都沒她煩人,我真不敢相信詹姆斯居然把活點地圖給了她”,阿不思不滿地說道,“ 每次我跟雪倫約會都能撞見她,她絕對是故意的”。
“莉莉可是個格蘭芬多”,斯科皮嘲笑道,“真的會有格蘭芬多會在宿舍睡覺嗎?”
“也許他們宿舍晚上隻有差點沒頭的尼克?”
“莉莉可比洛肯好點”,斯科皮無奈地說道,“自從他選修了麻瓜研究,他幾乎借走了斯萊特林所有關于麻瓜的書。”
“可不是”,阿不思也附和道,“ 就他這癡迷的樣子,我都懷疑他是羅絲的弟弟呢”。
弗麗嘉往一邊挪了挪,屏蔽掉兩人的閑聊。整整半小時過去,禮堂裡隻有羅絲完成了10步的幻影移形。大家也都接受了第一堂課一無所獲的準備,開始了三五成群的閑聊。弗麗嘉看着狄倫身旁的羅馬柱,試圖将那柱子刻進腦海裡,她輕輕閉上眼睛,一陣眩暈傳來,她就像被揉進了一根細窄的管道,再次睜眼時她已站在了狄倫的身邊。
“哇哦,今天最新成績刷新”,狄倫打了個響指,仿佛剛剛完成幻影移形的是他本人,“ 弗麗嘉,斯萊特林。要是我能加分一定給斯萊特林加上十分”。
弗麗嘉驕傲地看向四周,羅絲沖她輕輕點了點頭,這讓她心裡暖洋洋的。當有人成功後,懶散的巫師們們重拾信心,他們牢牢盯着不遠處,臉憋得通紅,像一顆顆即将爆炸的燈泡,看起來有種奇怪的滑稽感。然而弗麗嘉的成功并不能繼續,當她第無數次嘗試失敗時,她開始懷疑第一次成功純屬偶然。這原本簡單的一節課最終在拉文克勞唐納洪貝的尖叫聲中被打斷,她的頭發首先完成了移形,而在她看見自己光秃的腦袋後伴随着尖叫聲應聲倒地。
“哦,感謝梅林”,狄倫趕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湊到了唐納的身邊,“還好隻是頭發分體,不是她的腦袋”。
“她會沒事嗎,狄倫?” 唐納是羅絲形影不離的好朋友,看得出來她非常的緊張。
“小問題”,狄倫撐開她的眼睛檢查了一番,“ 如果不是她接受不了這個發型,那大概是幻影移形眩暈症,睡兩小時就好了”。
他用漂浮咒讓唐納滑稽地懸浮在空中,看向羅絲和弗麗嘉,“ 你們已經完成了今天的訓練,沒有人比你們更适合送她回宿舍了”。
弗麗嘉和羅絲一人牽着唐納的一隻手,兩人有些尴尬地互相點點頭。
“其他人繼續訓練,除非今天有人把胳膊分離出去,我們不會提前結束訓練!”
弗麗嘉從未覺得前往拉文克勞的路途如此漫長,她們的沉默因為古老的地磚傳來的腳步聲而顯得刺耳。加上橫梗在她們二人之間的唐納,和弗麗嘉手上一大團唐納的黑色頭發,這場景詭異而靜谧。但她們又保持着尴尬的默契,直到一扇青銅門阻擋了她們的去路。那高大而古老的門上挂着一個鷹狀的門環,弗麗嘉不止一次聽說過拉文克勞休息室必須回答問題才能進入的規定,但當那鷹開口說話時,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一切被羅絲盡收眼底,她忍不住抿嘴笑了,這是半年來弗麗嘉第一次見她的臉上再次出現笑容。
“什麼東西你說出來就打破了它?(what will you break once you say it?)”
“說出就能打破的東西”,羅絲點點頭,弗麗嘉感受到了她們長期處于的沉默被打破,“沉默”,弗麗嘉低聲接話道。
“沒錯”,羅絲再次看了一眼她說道,“ 沉默(silence)在說出來時就打破了它”。
“不錯的答案”,門在贊許後被打開,羅絲輕聲說道,“ 你或許也是名合格的拉文克勞”。
“碰巧罷了”,在羅絲的邀請下弗麗嘉走進了拉文克勞的休息室,這裡充斥着藍色與青銅色的裝飾,絲綢帷幔從天花闆上垂下,穹頂以及深藍色的地毯上繪有連綿的星辰彼此照應。弗麗嘉不由得感慨,如果自己是拉文克勞的學生,天文學絕不會如此的差勁。畢竟不管擡頭還是低頭都将與星辰為伴。此時正值周五的下午,休息室裡隻有零散的幾個穿藍色袍子的拉文克勞學生,他們或寫着論文,或練習着咒語。弗麗嘉不由得感慨,這确實是整個霍格沃茨裡學習氛圍最濃烈的地方。
“我要送她回宿舍”,羅絲解釋道,“ 那裡有保護咒,你無法進去”。
“好”,弗麗嘉用自己的頭繩将唐納的頭發綁好遞給羅絲,“ 希望能有魔法讓她的頭發複原”。
“至少禁書區以外的地方是找不到辦法了”,羅絲無奈地說道。
“你嘗試過?”
“雨果年初在魔咒課上燒掉了自己的頭發”,羅絲笑道,“ 這讓他大半年都隻能靠戴帽子度過”。
“啊,難怪他見我就躲”。
“…….”
話題陷入終結,羅絲帶着唐納前往女生宿舍,弗麗嘉則在她的示意下留在休息室閑逛起來。與斯萊特林的休息室相反,拉文克勞的休息室處在高塔之上,輕薄的窗紗在微風裡飄動,帶來讓人放松的沙沙聲。桌子椅子和書櫃的盡頭,伫立着一尊由白色大理石制成的羅伊納拉文克勞的高大雕像。她眉眼溫柔地注視着休息室裡的學生們,弗麗嘉很喜歡這尊雕像,不論是它細膩的大理石紋理抑或是她頭頂上那副冠冕散發出的幽藍色光芒都讓人感到平靜。
不論這休息室如何的讓人感到舒适,弗麗嘉也明白自己綠色的袍子在這裡有多顯眼。在時鐘指向十二點時,她獨自離開了休息室。拉文克勞的走廊非常安靜,她享受着地下室沒有的清風,然而這走廊并非她一人。拉文克勞的鬼魂格雷女士近乎透明的影子正随着微風浮動在一副畫作前。有傳言她是拉文克勞的女兒,關于她和血人巴羅的恩怨也是霍格沃茨的壁畫間流傳最廣的幾個故事。弗麗嘉順着格雷女士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副華麗的女人肖像,這畫家似乎沉浸于展示自己高超的畫技而創作了繁雜的花紋與裝飾,讓那美麗的女郎被紛繁的紋飾所包圍,讓人并不能真的瞥見女郎的容貌。然而最奇怪的一點卻是,這是一副不會動的畫。在熱鬧非凡的巫師繪畫中,這幅不能動的壁畫占據着重要的位置,顯得格外甯靜。她察覺到這幅畫她曾在裡見過類似的,或許是年幼時見到的沃特森夫人的藏品。
“它很美對嗎?”格雷女士察覺到了弗麗嘉,她的聲音溫柔而高貴,“ 麻瓜們沒有高超的魔法也能用線條讓繪畫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