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級新生,新生走這邊”,一群一年級小鬼頭正昂着腦袋在人群裡亂竄着,他們跟随在阿不思的身後,就像一群剛出生的小鴨子。
“阿不思哪裡像個級長”,斯科皮在弗麗嘉耳邊小聲說,“ 活脫脫一個鴨媽媽”。
弗麗嘉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今年斯萊特林的級長是阿不思和雪倫,她原本以為斯科皮會對此有些微詞,畢竟他和阿不思的關系總免不了有各種各樣的比較,但他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的嘲笑着阿不思,看起來似乎并沒有為這件事苦惱。
“你沒看見他胸口那個被擦了五百遍的級長徽章嗎?” 弗麗嘉也小聲嘲笑道,“我打賭他晚上一定抱着這個徽章睡覺的”。
“我今晚去把它偷過來”,斯科皮小聲說:“ 說不定上面還有阿不思的口水”。
“咦........” 弗麗嘉嫌棄地往一邊靠了靠,卻被斯科皮搭住了肩膀,“ 跑什麼?你連巨怪的鼻涕牛兒都不怕”。
“那也沒阿不思的口水惡心”,弗麗嘉搖搖頭說,
“别看了”,斯科皮一把将她帶進了另一條走廊,“ 今天可是麥格教授回歸,我可不想變成懷表”。
麥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在今年回到了霍格沃茨成為臨時老師,不過讓弗麗嘉遺憾地是,他們并不會去德姆斯特朗,她有些懷念溫和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畢竟他比克隆塔夫要和藹太多,總會給他們各式各樣的獎勵。
想到克隆塔夫,弗麗嘉不由得又猶豫了,去年她曾答應克隆塔夫學習暗黑語,但經過暑假的各種事後她愈發覺得,克隆塔夫也許是現在對格林德沃血液詛咒最了解的人,畢竟他曾經是埃斯特母子唯一的朋友。可是弗麗嘉并不想去見他,她隻想在安靜的表象下過一個普通的五年級,就讓詛咒先放一放吧。她回頭看了看一邊的斯科皮,畢竟知道她身世的人屈指可數。
不過變形學課之後這些煩惱卻被她抛諸九霄雲外,她從沒見過布雷斯紮比尼如此憋屈的樣子。
“阿不思,你再不管管海德薇,整個斯萊特林長桌都将留下它的爪子印!” 洛肯警覺地将手裡的書抱離了一片狼籍的長桌。
“别打擾我,我要把紮比尼無奈的臉印進我的腦子!”
紮比尼因為不滿阿不思上課遲到,準備把他變成一隻公雞,但是他的魔咒還沒施放出來,他的手臂便被麥格教授給變成了一根黑色的橡皮條。
“你應該慶幸”,弗麗嘉接過赫米特遞給她的信,摸了摸它的腦袋說:“ 否則今天将會是你成為級長的最後一天”。
“不過話說回來,紮比尼是吃了爆炸糞蛋嗎?他的火真是來得毫無緣由”,洛肯肯定地說:“ 我們上課的時候他還揚言要把赫米娅諾特的脖子變成長頸鹿,既然她那麼喜歡上課的時候跟周圍的人說話”。
“紮比尼叔叔最近的日子不好過”,斯科皮搖了搖頭說:“ 我告訴過你們的”。
弗麗嘉癟了癟嘴,她并不認同斯科皮,畢竟平時日子好過的紮比尼也沒有多和善。她拆開手邊的信件,斯科皮的腦袋湊了過來。
“你幹嘛?” 弗麗嘉将信紙收回身後,一臉懷疑地看着斯科皮,他翻了個白眼,回過頭盯着天上的貓頭鷹,“沒什麼…….” 他頓了頓,“ 我就是........咳咳咳 ……..想知道是誰來的信”。
“很多人給我寫信”,弗麗嘉縮了縮脖子,對斯科皮的行為很是不理解,“ 這是比爾的啊”。
“比爾?” 斯科皮僵硬的臉突然舒展開來,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比爾好,比爾太好了”。
“哎?” 弗麗嘉更加摸不着頭腦了,“ 你什麼時候對比爾的評價這麼高了?”
斯科皮遞給弗麗嘉一個完整的蘋果布丁,一臉微笑地說:“ 我一直覺得比爾很酷,還是個非常合格的教父”。
弗麗嘉打了個寒顫,“ 呃.......”
“信裡寫了什麼?” 阿不思問道,
“沒什麼?” 弗麗嘉看了看信,“ 要我們注意安全,還沒有找到.......多米尼克”。
“哎?”,阿不思的臉沉了下來,“ 多米尼克到底去了哪兒?我聽說她現在和麻瓜們混在一起,拒不見我們家的人”。
“她要完成她的音樂夢想吧”,弗麗嘉搪塞道,“ 畢竟你知道,做音樂的天才基本都是不合群的”。
“音樂?你們在說什麼音樂?” 蓋爾一屁股坐在了弗麗嘉和斯科皮之間,
“呃.......” 弗麗嘉看着被她搶過的面包圈,“ 你來找誰?”
“你啊”,蓋爾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已經被壓皺的紙條,“ 克隆塔夫叫我交給你的”。
弗麗嘉不情不願地将紙條塞進了校服長袍。
“真羨慕你們能去德姆斯特朗”,蓋爾由衷地說,“ 我去年就差一點點,真想去北歐看看雪”。
“以後還有機會的”,弗麗嘉安慰道,“ 而且天知道他們會用什麼方式把我們運過去”。
“說不定是飛馬或者在海底運行的船,你知道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每年的拿手好戲”,阿不思興奮地說,
“ 你沒問問泰迪嗎?” 洛肯驚訝地說,
“問他什麼?”
“他是上一屆的勇士,去了布斯巴頓”,洛肯點點頭說:“ 他什麼都知道”。
“那他告訴你我們是坐什麼去了嗎?” 弗麗嘉好奇地問道,
“聽說是用巨怪駝着的小型樓房”,洛肯臉上露出了一點欣喜,
“巨怪?” 弗麗嘉問道,
“樓房?” 阿不思問道,
“别說去北歐了”,斯科皮懷疑地說:“ 如果一個月的時間能駝出蘇格蘭區域就感謝梅林吧”。
“你們愛信不信”,洛肯聳了聳肩,
“不管是什麼”,蓋爾肯定地說:“ 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賽事,真希望魔法世界也能電視轉播”。
看着蓋爾無憂無慮的臉,弗麗嘉捏緊了長袍裡的紙條,“ 沃爾夫岡還在跟你聯系嗎?”
“啊?” 蓋爾回過神,“ 很少了,六月份之前他來了一封信說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為了保護貓頭鷹不被累死,以後給我寄信的頻率會有所下降,真想念他那一手好吃的墨魚面。”
弗麗嘉很想問問那墨魚面是什麼味道,但話到了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這一刻她突然有些羨慕蓋爾,羨慕她光明的未來,還有爺爺對她超過自己的關心。她漸漸明白,伍爾夫裡克一開始靠近蓋爾是帶着目的的,但在蓋爾的描述裡他變成了一個友好而善解人意的朋友。弗麗嘉歎息一聲,恐怕她這輩子也别指望能和伍爾夫裡克好好坐下來說兩句話。
“以後盡量不要聯系他吧”,弗麗嘉提醒道,
“為什麼?” 蓋爾疑惑地問,
弗麗嘉一時語塞,她胡亂地塞了兩口面包到嘴裡,匆匆來到了古代如尼文的教室。
也許是因為這是去德姆斯特朗的最後一次如尼文課,大家都表現得格外積極。
“聽說大衆科教授能書寫符咒”,路易斯在練習的間隙說,“她手裡有一種幸運符,能提高被火焰杯選中的機率”。
“寄希望于運氣這種不可靠的東西,他們還不如多練練新學的符咒”,羅絲鄙視地說:“ 這班上除了我還沒一個人解出來”。
“那是因為你實力足夠強大,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弗麗嘉看着羅絲密密麻麻的文字說:“ 但是大多數人并沒有你的腦子”。
“這不是腦子”,羅絲辯解道,“ 這是我花了一個晚上總結出來的東西,哪來那麼多天賦和運氣,不過是很多人花了更多時間去做其他人不願做的事罷了”。
若是以前弗麗嘉一定會支持羅絲的觀點,但是在面對一大堆的預言和奇奇怪怪的事後,她漸漸開始相信一些羅絲覺得不可靠的東西,這時她終于解開了手裡的文字符,“ 按照這個翻譯應該是渡鴉?以及火刑柱?”
羅絲驚訝地接過她手裡的石頭,仔細比對了一番,“看起來不是一個好的迹象”。
“這是兇兆啊”,路易斯翻開手邊的字典說:“ 意味着兇險,陰謀”。
“看來我比較需要找大衆科教授求一個符咒了”,她輕聲說。
“你也想做勇士?” 路易斯懷疑地問道,
弗麗嘉搖搖頭,“ 我想求一個平安的符咒,讓我未來一年不要遇到任何奇怪的東西”。
“這簡單”,羅絲說:“ 你隻要不去摻和三強争霸賽的事,恐怕你能遇到的最可怕的就是德姆斯特朗這個學校了”。
“學校怎麼呢?”
“德姆斯特朗最近的新聞你們沒有看嗎?” 羅絲疑惑地問道,
“什麼新聞?” 弗麗嘉問道,
“他們的魔法部要求塞一個麻瓜出生的巫師進德姆斯特朗,但校長大衛 托卡列夫拒絕了他入學” ,羅絲說道,“ 最後引起了俄羅斯和北歐很多國家的巫師抗議”。
“德姆斯特朗居然到現在還不接受麻瓜出生的巫師”,路易斯搖搖頭,“ 他們這不是和整個巫師世界抗衡嗎?”
“德姆斯特朗是巫師保守派最後的陣地”,羅絲嘲諷地說,“ 等哪一天麻瓜出生的巫師能在德姆斯特朗光明正大的上學了,我想整個巫師世界的矛盾都解決了”。
弗麗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所以啊,那些學生恐怕是比斯萊特林的某些學生更加恐怖的存在”,羅絲提醒道,“ 還是随時做好被惡作劇的準備吧”。
她捏了捏手裡的石頭,看着遠處的大衆科教授一時出了神,她總有種隐隐的擔心,這次的旅途也許并不會很順利。她迷迷糊糊地上完了整堂課,以至于在結束時将大衆科教授的模具直接砸向了老爺鐘,最終她不得不留下來幫忙修理。
“沃特森小姐”,大衆科教授飄來了她的身邊,“ 你今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弗麗嘉回過頭,她歪着腦袋笑了笑,
“在擔心選不上勇士?”
她搖搖頭,将手裡的石頭遞給她,教授看了一眼明白了過來是怎麼回事。
“活在未來和活在過去都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大衆科教授說道,“很多如尼文大師即便擁有預知短期未來的能力也亦然堅持在未知的世界生活”。
“為什麼?”
“因為過去和未來一樣無法更改”,大衆科教授說道,“ 既然本就無法更改,與其浪費時間在改變過去或者未來上,不如過好當下的日子”。
弗麗嘉點點頭,她明白這個道理,但她看着教授手裡的石頭,依然有些隐隐的擔心。教授看出了她的想法,她笑了笑,飄上了最近的一個書架,從上面取出一顆小石子,“ 拿着這個”。
“這是什麼?” 弗麗嘉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