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斯科皮抱着雙手氣鼓鼓地哼哼道,弗麗嘉知道他還在生阿不思和她的氣,他也并不是真的對麻瓜保有多大的敵意。
“那些麻瓜宮廷裡最著名的巫師比如,你們都熟悉的差點沒頭的尼克,他一直是麻瓜國王亨利七世宮廷中的禦用巫師”,他掃了一眼斯科皮,“又比如在場的馬爾福先生的祖先,阿曼德·馬爾福為征服者威廉效力,最後獲得了威爾特郡的封地,也就是現在的馬爾福莊園。”
“那是我祖先的土地!” 斯科皮差點跳了起來,但很快被弗麗嘉和阿不思拉回座位,“ 他們在威爾特郡還是片荒地的時候就在那兒生活了!”
“如果你有興趣”,托馬斯教授笑了笑說:“ 我建議你去問問賓斯教授,他的言論跟我不會有太多的差異。”
“斯科皮,那是一千年前的事” ,弗麗嘉安慰地說:“ 我的祖先……”
弗麗嘉頓了頓,“我的祖先說不定還是個大魔頭呢。”
“這不一樣!” 斯科皮小聲說:“ 他可以說我們現在是牆頭草,總在魔法世界裡面四處尋找陣營,但他不能說我們家族的根基來自于一個愚蠢的麻瓜國王的施舍!”
“曆史的東西”,阿不思安慰道,“誰又說的清呢。”
“當然,王權的得力助手會成為宗教權利的眼中釘,這樣大家也可以理解曆史上狂熱的滅巫運動了吧。”
“我不明白”,赫米娅說道,“ 麻瓜們不會魔法,又能把巫師怎麼樣呢?”
“巫師擁有魔法似乎是戰無不勝的”,托馬斯教授說:“ 但我們有一個緻命的弱點,除了非常厲害的巫師,我們普通的魔法師,離了魔杖比一個同樣習慣生活沒有魔法的麻瓜要脆弱的多。
“巫師家庭都特别容易失去他們的孩子,因為孩子還無法控制自己的魔法,經常會引起追捕巫師的麻瓜的注意,而且無力反抗。
“大家要知道,我們相比較麻瓜是少數,如果麻瓜整個聯合起來對抗巫師,這會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當然”,他頓了頓說:“ 為了避免這種結果,巫師們往往都會在國王身邊效力,一部分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同族,另一部分則是為了給自己撈一點好處”。
“在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位非常複雜的曆史人物”,托馬斯教授在空中變出一幅畫像的影子,“男巫托馬斯博林”。
“安娜 博林的父親?” 一個拉文克勞的女生問道,
“對”,托馬斯教授肯定地說:“ 博林一家改變了整個英國魔法世界的構造。”
“托馬斯博林是一個非常有遠見但同時也很貪婪的巫師,他培養自己的兩個女兒從小關于麻瓜世界的準則,并讓年幼的女兒去引誘當時的麻瓜國王亨利八世。接下來的故事我想在場的很多人都知道吧。”
“最終亨利八世為了和小女兒安娜 博林結婚,與自己的發妻離婚,與象征天主教最高職權的教皇決裂”,羅絲順着說下去,“ 并宣布自己是麻瓜王權和神權的最高統治者,麻瓜世界稱之為宗教改革。”
“為了一個離婚官司”,托馬斯好笑地說:“ 英國的宗教産生了分裂,讓國王的權利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這不論對麻瓜們是好是壞,對巫師們幾乎是一個可以舉杯相慶的事,因為現任的王後擁有巫師血統,雖然她是個啞炮。”
“不過你們别問我為什麼國王會看上啞炮的安娜 博林,而不是她的女巫姐姐,這種故事我想各種野史裡有不同的解釋。但巫師們的好日子并沒能持續太久,可能是安娜 博林因為坐上了王後的寶座而停掉了國王的迷情劑,也可能是她一直生不出合格的繼承人。她的父親和姐姐作為巫師能夠混淆麻瓜,但他們卻并沒有想着救自己可憐的女兒。最終這位可憐的啞炮在做王後沒有多久之後便被砍了頭。”
“但亨利八世是一個極其矛盾的人,他為了報複安娜 博林而迫害了很多女巫”,托馬斯教授說:“ 後來他又娶了三任妻子,其中一任也是一位女巫,但都不得善終,有人說是因為安娜 博林臨終前的詛咒,這些就是另外一些故事了。”
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聽着托馬斯教授講着,甚至連一直不滿的斯科皮也不知不覺的向前傾了傾身子,
“最重要的事發生在安娜 博林的孩子身上”,又一個身影出現在空中,“ 伊麗莎白一世,她擁有一半的巫師血統,并且她本身具有魔法天賦,在巫師們的幫助下她成為了英國的女王。”
“她是一位很偉大的女王和女巫”,托馬斯教授說:“ 她平衡着巫師世界和麻瓜世界,那時候或許是巫師最幸福的時候,幾乎不用擔心某一天回家自己的孩子就被綁上了火刑柱這種事。”
“她拒絕了幾乎所有人的求婚,不管是麻瓜的還是巫師的”,托馬斯教授看着斯科皮,“ 其中比較有名的也是一名馬爾福。”
“我覺得”,斯科皮站了起來,“ 您這樣随意将野史裡胡謅的故事當正史講給學生的行為非常的不負責任!”
“馬爾福先生”,托馬斯教授走向前,“ 我并沒有歪曲曆史,在場的并不隻有你一個人的祖先被提及。”
“我的祖先就是托馬斯博林和安娜 博林”,拉文克勞的女生站起身,“我是娜塔莉博林,馬爾福,我想你的反應是不是過激了?”
“那是你們家族的真實曆史”,斯科皮辯解道,“ 而不是被随意冠上勢利小人的歪曲曆史。”
“我恐怕不覺得自己家族的産業來自麻瓜和向麻瓜女王求婚是個多麼丢臉的事”,娜塔莉鄙夷地看着斯科皮,
“問題是!” 斯科皮氣憤地說:“ 問題是那并不是真實的!我們的家族故事裡從來沒有提到過我們跟麻瓜有任何關系。”
“那是巫師保密法之後的故事”,托馬斯教授安慰地說:“ 也許你的祖先在家族史中做了一些簡單的修改。”
“一派胡言”,斯科皮将面前的茶杯打翻,拿起自己的書包重重地摔上身後的門。
“他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弗麗嘉驚訝地看着那扇被關上的門,
“我也不知道”,阿不思疑惑地說:“ 這不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嗎?”
“教授?” 娜塔莉有些歉意的看着托馬斯教授,
“沒事,博林小姐”,他笑了笑,“ 我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要知道在肯特郡的那次演說,還有人将鞋子拍在了我的腦門兒上,相比較馬爾福先生已經很克制了。”
場上的其他人笑了出來,弗麗嘉依然擔憂地看着那扇門,
“要讓巫師去接受麻瓜比我們厲害是一件很難得事”,托馬斯教授說:“ 尤其是從小在非常優越環境裡長大的巫師家庭的孩子,這無疑是一件颠覆他們認知的事,所以也請大家不要責備馬爾福先生,他或許還需要很多時間來消化。”
弗麗嘉感激地看了看托馬斯教授,但其他學生似乎并不如他那樣寬宏大量,
“你們在霍格沃茨受的教育最大的問題就在于過于封閉”,托馬斯教授說:“ 所以我們該講到第二個階段,巫師和麻瓜的百年戰争。”
“在1689年發生了一件大事”,托馬斯教授掃視學生們,羅絲不出意外的舉起了手,
“新成立的魔法部頒布了《巫師保密法》,巫師開始正式的轉入地下活動”。
“很對”,托馬斯教授說:“ 拉文克勞加十分,但《巫師保密法》的形成很大原因在于麻瓜世界爆發了著名的’光榮革命’,代表民意的英格蘭國會與代表君主權利的英國國王近半個世紀的鬥争,最終以議會的勝利而結束。王權再次被削弱,瑪麗二世和威廉三世沒有回應魔法部關于麻瓜法律保護巫師的請求,于是形成了’魔法部’開始了和麻瓜隔離的生活。”
“這不得不說是曆史上最正确的選擇”,托馬斯教授贊賞地說:“ 巫師能夠順利轉入地下,不僅是因為巫師們小心翼翼的自我隐蔽,還因為麻瓜們有了他們自己的’魔法’體系。”
“麻瓜也有魔法?” 赫米娅問道,
“他們開始信仰’科學’這一邏輯體系”,托馬斯教授說:“ 這個體系和魔法體系一樣有一套自圓其說的關于生命和自然的解釋,而且’科學’也和’魔法’一樣是可以自我發掘和改善的。但這兩個體系本身又是相互矛盾的,所以一旦他們信任’科學’便不能接受魔法,他們本身便會排斥用’魔法’去解釋事物。”
“當然,麻瓜們随着科技發展開始的版圖之争讓他們無瑕顧及巫師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所以,這裡其實是對前面這位同學關于麻瓜們不愛觀察生活的反駁”,托馬斯教授看着娜塔莉博林說:“ 他們不是不愛觀察生活,而是他們有不一樣的體系去解釋生活裡的現象。”
“這種和平模式持續了一百多年”,托馬斯教授說:“但是,’科學’信仰體系一開始保護着巫師,在現在卻在一點點将巫師推向深淵。在麻瓜科技越來越發達的現在,巫師們想要隐蔽,幾乎變得越來越不可能。”
“而英國麻瓜世界這種民主制度,通過選舉産生的總統幾乎都對巫師們充滿怨言,但他們更傾向于□□,因此他們會盡量不去打破這層平衡,當然這也要感謝我們魔法部在麻瓜議會裡面的滲透,将一切可能曝光巫師的行為扼殺在搖籃裡。
“但随着麻瓜世界阿拉伯之春的到來,麻瓜世界接連不斷的恐怖襲擊事件,整個英國都在傾向去尋找一個強有力的領導者,這種□□會不會再造出一個巫師的噩夢’斯大林’,我們不得而知,要知道前蘇聯數千名被奪去魔杖的巫師被活埋的報道也才過去隻有幾十年。
“加上麻瓜們越來越先進的武器,我對巫師們的平衡被打破保有很嚴重的擔心。”
“可是我們能做什麼呢?” 羅絲說,
“我不覺得主動暴露是一件好事”,托馬斯教授說:“ 這樣毫無保留的暴露,我們沒有籌碼去要求平等,新一輪的巫麻戰争可能會打響。要知道格林德沃曾經也想暴露巫師世界,但他最終也不得不放棄。”
弗麗嘉縮了縮脖子,這打翻了她面前的茶杯,
“怎麼呢?” 阿不思小聲問道,
“沒…..沒事”,弗麗嘉慌亂地收拾完面前的茶具,
“如果我有解決辦法”,托馬斯教授輕松地說:“我會很樂意幫助赫敏解決這個讓人頭大的事件,但顯然我也沒能找到任何辦法。”
“赫敏格蘭傑一定能解決這個問題”,赫米娅崇拜的說:“ 她可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女巫。”
“好了,我将問題抛給你們并不是要你們的解答”,托馬斯教授說:“ 如果這番講解能讓你們有所思考,讓你們對你們習以為常的生活有一些不同的見解,我想我的目的就達成了。”
茶話會最終在熱烈的讨論聲中結束,
“說實話”,阿不思對弗麗嘉說:“ 這真的有一點陰謀論的感覺。”
“但是我覺得他說的話挺有道理”,弗麗嘉肯定地說:“ 你如果能跟我去一趟麻瓜世界,你或許會明白,在麻瓜世界就算沒有魔法也是多麼的方便。”
“也許暑假我可以試試”,阿不思點點頭說:“ 迪安叔叔讓我對麻瓜的世界有些好奇了。”
“我真想帶着你和斯科皮都去看看”,弗麗嘉說:“ 不過我們可能得先勸勸小少爺。”
“他多半在休息室看着他那本……”
阿不思的話沒有說完,托馬斯教授的門口擁堵到了一起,布雷斯紮比尼和迪安托馬斯面面相觑,而斯科皮則在紮比尼的身後,他不自然地看着天花闆,躲避着弗麗嘉和阿不思氣憤的目光。
“迪安托馬斯”,紮比尼傲慢地看着比他矮一頭的迪安托馬斯,“ 我記得公告說過,超過十人的團體都需要報備。”
“我們這是茶餐會”,迪安不屑地說:“ 因為美食而讓一群人自願的聚集在一起,我不覺得這能算作一個團體。”
“不論你的用意是什麼”,紮比尼不理睬他,看了看擁堵在門口的人群,“ 違反校規就該被懲罰。”
“這是董事會的規定吧”,迪安擡頭看着他,“ 這恐怕暫時還不算校規,就算是校規,我也不是學校的教授,隻是一個來講課的臨時老師。恐怕你無權幹涉我,紮比尼教授!”
他加重後幾個字,弗麗嘉不由的覺得挺解氣的,
紮比尼氣憤地撐大了鼻孔,他望了望人群,過了大概五分鐘,
“紮比尼,請你從路中間挪開,我得送學生們回宿舍”,
他不為所動,大概又過了幾分鐘,他将戴着手表的手舉到迪安托馬斯面前,“托馬斯,我不能懲罰你,但現在是9點整,在場的八個格蘭芬多,九個赫奇帕奇,還有五個拉文克勞和兩個斯萊特林,宵禁後在城堡裡閑逛,每人扣十分。”
學生們在一片哀怨聲中回到了休息室,
“茶會怎麼樣?” 洛肯從沙發裡問道,
他們三人都沒有說話,各自氣鼓鼓地回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