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超過十人的團隊聚會都必須向校董事會成員,燈塔特别戰略小組創始人布雷斯紮比尼教授報備”,弗麗嘉指着最新的公告,一臉好笑地讀道,
“紮比尼馬屁精協會下一步是不是要求學生之間必須保持一公尺的距離了?” 阿不思也好笑地說:“ 瞌睡眼,如果下次有這種協議你最好先告訴我。”
斯科皮有些不滿地說:“ 這又不是紮比尼叔叔能決定的”。
“怎麼不能”,弗麗嘉搖搖頭,諷刺說:“ 他可是創始人呢,這可比霍格沃茨的創始人強多了吧”。
“真沒想到麥克米蘭居然會同意”,阿不思癟嘴說:“ 他這校長做得真窩囊。”
“這是校董事會的意思”,斯科皮說:“你以為一個校長和一個老師能決定這種事?”
“嘿,早上好啊”,雪倫拿了一片面包坐在他們身邊,阿不思殷勤地遞上一塊黃油,被雪倫友好地拒絕。
“說實話,雪倫,你最好别坐在這兒”,弗麗嘉嚴肅地說,
“為什麼?” 雪倫疑惑的看了看左右,“ 我難道在格蘭芬多的長桌。”
“你沒看見最新的公告嗎?” 弗麗嘉指了指不遠處聚集的一小撮人,“ 我們這個早餐聚會馬上就要超員了,到時候誰能順路去變形學教室報備一聲?”
“弗麗嘉!” 斯科皮的語氣有些嚴肅,弗麗嘉卻繼續開玩笑說:“ 剛好,燈塔小隊的下一任繼承人在我們中間呢,看來,帶消息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我們操心。”
斯科皮轉過頭去,用力地切着他面前的香腸,弄的整個長桌都能聽見刀在盤子裡摩擦産生的惱人聲響。
“弗麗嘉,阿不思”,赫米娅巨大的身子一下擠坐在弗麗嘉和阿不思之間,“ 托馬斯教授的茶會,今晚7點。”
弗麗嘉扯了扯被她壓住的袍子,赫米娅因為興奮完全沒有注意,“ 他之前就告訴過你們了吧”。
“是啊”,弗麗嘉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斯科皮,托馬斯教授的邀請他們告訴了洛肯,卻沒有告訴斯科皮。
“茶會?” 果然,惱火的斯科皮掃視了一眼弗麗嘉和阿不思,
“關于《麻瓜研究》的補課”,洛肯從書裡探出頭,“ 多半是關于麻瓜曆史和現代科學的一些東西。”
“科學是什麼?” 聽見洛肯的話,斯科皮更加嚴肅地審視了一遍弗麗嘉和阿不思,阿不思瘋狂地往嘴裡送着麥片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
“說實話”,洛肯肯定地說:“如果這裡有誰需要去托馬斯的茶會,我覺得肯定是你,斯科皮。”
“嚯”,斯科皮諷刺地說:“ 可惜,我好像沒有這個資格呢!”
“不是,斯科皮”,阿不思支支吾吾地說:“ 我們以為你不會感興趣,而且......你知道……你在燈塔小隊挺忙的對吧!”
弗麗嘉附和着瘋狂點頭,
“是啊”,斯科皮昂着腦袋,“ 忙着拍馬屁呢,你們怎麼會想到我呢。”
“我們想邀請你的”,弗麗嘉示弱地說:“ 隻是......隻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洛肯都知道了,弗麗嘉沃特森和阿不思 波特怎麼會想到我呢?” 斯科皮不依不撓地說:“ 你們忙着偉大的事業無瑕分心呢!”
“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别來了”,赫米娅似乎并沒有看出斯科皮一觸即發的憤怒,“ 你知道托馬斯描述曆史是不會像賓斯教授那樣客氣的。”
“呵,諾特家和馬爾福家能有多大區别”,他的手已經不由自主的去捏長袍的一角,
“你确定?” 赫米娅懷疑地看着他,“ 你到時候可别發火。”
“恕我直言,我對我家族的曆史比你們都清楚”,他不滿地說:“ 所以也請你們别為我操心,今晚7點,我會準時到的,就算沒有邀請!”
他用力地說出最後一句話,甩着他金色的頭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長桌,
“我覺得”,阿不思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憂心地說:“ 我們最好準備一瓶鎮定藥劑”。
“為什麼?”
“馬爾福家在麻瓜和巫師的曆史上可不是什麼好人”,洛肯嘟囔道,
弗麗嘉不自覺地摸了摸頭發,馬爾福家在曆史上不是什麼好人,但她的祖先可是個黑魔王,區别或許在于,有人罵馬爾福的姓氏時,斯科皮會炸毛,而她并不會對此有什麼反應。
“估計要看斯科皮和托馬斯教授來一場辯論了”,赫米娅點點頭說:“ 洛肯,你來嗎?”
“我還有一大堆事要忙”,洛肯搖搖頭,眼睛依然沒有離開書本,“ 才沒時間陪你們喝茶。”
茶會如期舉行,斯科皮并沒有消氣,他闆着個臉,不管弗麗嘉和阿不思多麼殷勤地幫他做麥克米蘭的黑魔法防禦課論文,他也隻會回複幾個冷嘲熱諷。
托馬斯教授的辦公室是一個環形的房間,這裡面密密麻麻的堆砌着各色書本,書架的頂端延伸進入天花闆,完全看不見底。弗麗嘉猜測這裡大概有幾萬或者數十萬的藏書,甚至可能跟圖書館的藏書量差不多。但唯一的區别或許是,這裡的書本非常雜亂,《麥哥白》和《巫師的十四行詩》擺放在一起,《基督山伯爵》旁則是《歐洲魔法教育評估》。麻瓜和巫師的文學作品被毫無分類的摻和在一起,一個對麻瓜世界不了解的巫師可能根本看不出這些書的區别。
阿不思和斯科皮好奇地打量着那些他們從未見過的書。
“這些都是麻瓜的故事”,弗麗嘉拿出其中一本《俄狄浦斯王》,“ 這本裡面提到過斯芬克斯。”
“麻瓜也知道斯芬克斯?” 阿不思驚訝地接過弗麗嘉手裡的書說:“ 我一直以為他們都挺笨的。這麼明顯的魔法他們也看不見。”
“麻瓜們可不笨哦”,托馬斯教授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巫師的存在也并不都是隐秘的,不過這是我們這次茶話會的主題了,下午好啊,孩子們。”
辦公室裡的人慢慢多了起來,紅色和黃色的袍子幾乎随處可見,其次是藍色的袍子,然而斯萊特林隻有他們三個人。她擔憂地看了看斯科皮,顯然這并不是斯科皮的舒适區。阿不思似乎也看出了斯科皮的窘迫,他帶他們在一個偏遠的角落坐下。
“叮叮叮”,托馬斯教授輕輕敲擊了手裡的高腳杯,人群的讨論聲漸漸安靜下來,他優雅地沖一旁的閃閃點了點頭,“ 謝謝閃閃,也感謝今天到場的各位同學們。在座的大多數面孔我都在’麻瓜研究’的課上見過,剩下的我想都對’麻瓜’有着或好或差的映像,才會來參加聚會。”
斯科皮不滿地哼哼了一聲,弗麗嘉捏了捏他的胳膊,他不滿地沖她翻了個白眼。
“那麼在上課之前,我想問問在座的各位,對麻瓜有什麼了解?”
“他們會有各種各樣奇怪的工具”,一個赫奇帕奇女生說道,“ 他們用這些工具代替魔法?”
托馬斯教授點點頭,
“他們不愛觀察生活”,一個拉文克勞的女生說:“ 比如被巫師戲耍丢了鑰匙,會覺得是自己忘了。”
托馬斯教授聳了聳肩,沒有表态,
“他們很懂音樂”,拉文克勞的基斯霍克說:“ 不論是古典音樂還是現代搖滾,巫師時常聽的莫紮特,貝多芬,維瓦爾德都是麻瓜。”
“不錯”,托馬斯教授欣慰地說:“ 難得有巫師能知道這一點。”
“因為我父親是一個指揮家”,基斯霍克驕傲地說:“而我在麻瓜世界見過的音樂,是每一個巫師歌手的夢想。”
斯科皮又哼哼了一聲,但還好并沒有被人聽見,
“我得感謝你的母親秋 張-霍克”,托馬斯教授微微笑了笑,“ 她的電台推薦至少讓巫師的音樂向前發展了好幾十年。”
“魔笛音樂電台”,阿不思小聲解釋道,“ 爸爸很喜歡聽,裡面經常會介紹一些麻瓜和巫師的最新音樂,但媽媽覺得電台裡的音樂太吵。”
“還有呢?” 托馬斯教授握了握手臂,興奮地看着學生們,
“他們像一群天真快樂的月癡獸”,斯科皮在一旁說,這引起了人群裡幾個人的附和,“ 一點簡單的事就會讓他們很開心。”
托馬斯教授往他們這裡看了看,點了點頭。
弗麗嘉懷疑地看着斯科皮,她認識的麻瓜似乎和斯科皮認識的麻瓜不是一個物種。至少沃特森先生在她眼裡不是“天真快樂”的月癡獸。
“看來大家對于麻瓜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誤解”,托馬斯教授結束了提問環節,他坐回座椅,“不過這不要緊,茶話會的目的便是讓大家消除誤解,那麼第一步該幹什麼呢?當然,首先我們得從曆史說起。不過大家不用擔心,我所講的曆史不是賓斯教授的妖精叛亂,今天給大家講得曆史是關于麻瓜和巫師的曆史。”
他頓了頓,學生們都認真的看着他,
“關于曆史了,我願意把它分成兩個階段”,他用魔杖在空中變出一個立體的影子,“ 不過首先,我要提醒各位的是,巫師一直是依賴于麻瓜而生活的。”
“依賴?” 斯科皮懷疑地說:“ 我們擁有魔法,應該是他們依賴我們才對。”
“這是一個普遍的誤解”,托馬斯教授說:“ 巫師擁有魔法,但是我們能變出食物嗎?”
接着是一陣沉默,
“請大家想想,你們的父母中有幾個人是農民呢?”
場上的人沒有一個人舉手,
“那麼既然食物,這項最基礎的東西來源于在田間勞作的麻瓜”,托馬斯教授說:“ 我們的生活基礎就依賴着麻瓜。”
斯科皮還想辯解,被弗麗嘉給拉回了座位。
“我們的祖先并不如我們所想的那麼輝煌,他們很多時候都在麻瓜世界的夾縫裡生存,現在我會重新講述麻瓜和巫師之間的關系,第一個階段是巫師利用王權和宗教的對抗。”
他揮舞了一番魔杖,一副中世紀的畫卷出現在空中,“ 在很久之前巫師和麻瓜是混雜在一起的,但在曆史的某一個節點,麻瓜們出現了宗教。”
“宗教?” 赫米娅問道,
“宗教是一個很複雜的東西,麻瓜們創造出一個神,再在神的身上尋找靈魂的寄托,并用神去解釋所有超出他們認知的東西。”
“神?” 阿不思不理解地問道,“ 帶魔法的人嗎?”
“巫師沒有神,也沒有宗教”,托馬斯教授聳了聳肩說:“ 這解釋起來太複雜,大體就是一種對生活的理解。”
大家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而在那個物資貧瘠的時代,國王則會利用宗教統治自己的王國,同時也會忌憚神的權利高于自己。”
“于是那個時代的許多巫師會幫助國王,打壓過分擴張的宗教權利”,托馬斯教授看着在場的學生,确保他們都能理解,“ 但巫師的權利是單薄的,我們沒有辦法直接與國王的王權和宗教的神權抗衡。”
“呃?” 斯科皮不屑地說:“ 巫師又怎麼會怕麻瓜?”
弗麗嘉捏緊他的手,在他耳邊小聲提醒:“ 瞌睡眼!”
“看來馬爾福先生在質疑我講的曆史的真實性嗎?” 托馬斯教授饒有興趣地看着像個刺猬的斯科皮,“ 不過我建議馬爾福先生認真聽下去,畢竟這中間會有你兩位祖先的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