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地看着面前的稿紙,“不過我覺得再見斯基塔夫人,我多半得卷鋪蓋走人了。其實也許用修複咒能解決問題。”
說着她拿起魔杖,但弗麗嘉很快按住了她的手,她不确定她會不會燒了所有的手稿,這絕不是保住她工作的最好辦法。
“我幫你吧”,阿不思也心有餘悸的看着她手裡的魔杖,他接過手裡的稿紙,一陣“清理一新”後雖然沒有恢複羊皮紙原來的樣子,但至少可以看清上面的字迹。
“啊!” 克萊爾一把抱住阿不思,“ 太謝謝你了,天啦,我的工作能保住了。”
說着她在阿不思的臉上瘋狂的親了兩口,弗麗嘉看着阿不思紅到耳根的臉,強忍着自己不笑出聲。
“哦,對了”,她想從口袋裡掏出兩張名片,但她直接将裝名片的盒子打翻在地,“ 梅林啊”。
她無奈地想将名片收集到一處,卻又因為動作過于笨拙打翻了阿不思桌上的南瓜汁。
“哦,抱歉”。
弗麗嘉幫她收拾着殘局,思考着就算是她這次保住了工作,保不齊明天依然會因為燒了麗塔 斯基塔的假發而被開除。
“抱歉”,大概過了十分鐘她終于收拾好了一切,将兩張名片遞給他們,“ 我的祖先因為拒絕一位女妖住在我們家而被詛咒,我們家的後代總會遇到各種接連不斷的小麻煩。”
她剛說完,原本晴空萬裡的窗外發出了一聲雷鳴,
“比如現在”,她無奈地說:“ 我就沒帶傘。”
再次回到霍格沃茨,弗麗嘉的生活穿梭在上課,作業之間。偶爾幫洛肯照顧格洛普算是一種奇特的放松方式,當然,這絕是對她嗅覺的巨大負擔。
“我帶了最新的故事書”,洛肯晃動着手裡一本麻瓜故事書說,“ 我想他相比較《安徒生童話》更喜歡《格林童話》。”
“我覺得,你不如給他一個電視機”,弗麗嘉嘲笑地說:“ 給他放一放迪斯尼動畫,他安靜的更快。”
“什麼是迪斯尼?” 斯科皮問道,
“一個麻瓜小孩子都喜歡的動畫片公司”,弗麗嘉解釋道,“ 他們不僅有動畫,電影還有一大個主題公園。”
“主題公園?”
“呃......就是用一些科技特效,假裝世界上有魔法和仙女之類的”,
“科技?特效?”
弗麗嘉看着斯科皮一臉的問号,“呃......大概就是這些,暑假我帶你去一次就知道了。”
“說實話”,阿不思幫腔地說:“ 斯科皮,你得好好補補麻瓜的知識。”
“你知道什麼是’特效’嗎?” 弗麗嘉不相信地看着阿不思,
“特效?特殊的效果?比如往釋放守護神咒的時候多晃動魔杖會帶來特别的效果”,阿不思肯定地說,
弗麗嘉無奈地看着他,“你說的都對。”
“下一次波特叔叔該來學校了吧”,洛肯阻止他們進一步關于麻瓜的話題,“ 再過兩次決鬥俱樂部了就該挑選學生了呢。”
“你激動什麼?” 弗麗嘉好笑地看着他,“ 就算是挑選,你也沒有機會啊。”
“你又知道”,洛肯咕哝着,弗麗嘉不再理睬他。
一月中旬,波特先生如約來到了霍格沃茨,并帶給了整個四年級以上的學生異常興奮的事,他們花費了一個下午學習守護神咒。當然真正能釋放出白色煙霧的隻有阿不思,大部分人的杖尖都隻有輕微的銀色光芒。但令弗麗嘉非常沮喪的是,她幾乎是全班唯一一個杖尖什麼都沒有的人,即便是黑魔法防禦成績很差的斯科皮都弄出了一點點小小的光芒。
下課時,她心情複雜地看着斯科皮魔杖上小火星一樣的小光斑。
“幹得漂亮,斯科皮”,阿不思由衷地說:“ 弗麗嘉,不用灰心,慢慢就學會了。我很早就自己跟着爸爸學過呢。”
當然這些安慰并沒有用,最終波特先生把她留下開始了單獨授課,或者更準确的說是補課。
“呼神護衛,呼神護衛…..”
弗麗嘉嘗試着不同的語調,不同的揮舞方式,但是杖尖依然空空如也,
“如果路選錯了,如何努力都是沒用的”,波特先生讓她停下無意義的練習,
“可是全班隻有我不會”,弗麗嘉倔強的拿着魔杖又嘗試了一次,依然什麼都沒有,
“那是因為你比其他人更加懂得苦難而不是快樂”,波特先生遞給她一塊巧克力,“吃下去,我們得先聊聊。”
弗麗嘉聽話地吃掉手裡的巧克力,坐在波特先生對面的椅子上,
“我剛開始訓練守護神咒的時候也跟你一樣”,他溫和地說,
“可是您依然是世界上守護神咒的大師”,弗麗嘉無奈地說:“ 不會像我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守護神咒不是一個用來評判一個人魔法能力高低的東西”,波特先生安慰地說:“ 它需要你心裡最純粹的快樂。”
他頓了頓,“回想一下,你最快樂的記憶是什麼?”
“最快樂的記憶?” 弗麗嘉用手撐着腦袋,海特魔盒裡的記憶是她最快樂的記憶,但那并不能喚醒她的魔杖,“ 第一次見到爸爸媽媽的時候。”
波特先生有些動容,“ 那是真實的嗎?”
弗麗嘉語塞了,她無法判斷那是否是真實的,至少她願意相信那是真實的。
“你需要真實的記憶,弗麗嘉”,波特先生低聲說,“ 你真正觸碰到的,真正體會到的快樂”。
“第一次收到通知書?” 她努力回想着,
“那是快樂的?”
“不”,她搖了搖頭,“ 那時候我在擔心,擔心會不會被關禁閉。”
第一次分院?第一次得知比爾是自己的教父?不,她否定了這些看法,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純粹的快樂,似乎每一次本應該是簡單的事物都會有着其他擔心的存在。
但是一段記憶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裡,那是她第一次踏進魔法世界,是她在魔法世界遇到的第一個巫師,是她第一次大聲的說出自己的名字,他也是第一個沖她大笑的人。她回憶起了那如風吹麥浪般的金色記憶,屬于一隻第一次飛出鳥籠的金絲雀的記憶。
“我想你找到了?” 波特先生看着她慢慢舒展的面龐,笑着問道,
“嗯”,她站起身,用魔杖指着空氣,“希望這次能有點兒反應”。
“呼神護衛!”
回憶是金色的,而杖尖卻是銀色的,一絲仿佛記憶一般的煙霧在她的杖尖冒出,它飛舞着消失在了空氣裡。
“我成功了!” 弗麗嘉開心地說道,“波特先生,您看啦。”
“嗯,有進步”,波特先生點點頭,“不過離比爾的要求還有一段距離。”
“比爾?” 弗麗嘉疑惑地望着波特先生,
“比爾去法國之前囑咐我一定要教會你守護神咒”,波特先生揮舞着魔杖,将桌上的一切收拾得幹幹淨淨,“ 目前看來,恐怕還需要多幾次的練習。”
“您知道比爾為什麼會去法國嗎?” 弗麗嘉問道,
“恐怕我也撬不開比爾嚴實的嘴巴”,波特先生無奈地說:“ 我送你回宿舍?”
她跟在波特先生身後,已經快到晚上了,三三兩兩的學生結伴躺在走廊不遠處的草坪上,享受着黃昏獨有的惬意。但弗麗嘉卻忍不住時不時地瞄一眼一旁的波特先生,那個她一直疑惑的問題幾乎就要沖到她的嘴邊。
“波特先生”,弗麗嘉猶豫着,“ 就如您之前說的,這一年我總會做一些奇怪的夢。”
“奇怪的夢?”
“都是一些片段”,弗麗嘉望着波特先生說:“ 一些奇怪的場景,有些人我見過,有些人我沒見過。但是他們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了我的夢裡。”
“這……不過在夢裡遇見陌生人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吧”,波特先生安慰地說,
“問題不是陌生人”,弗麗嘉皺了皺眉頭,“ 而是我認識的人。”
“這難道很奇怪嗎?” 波特先生笑了出來,
“我夢見您了,先生”。
“呃......”
看着波特先生尴尬的神情,弗麗嘉反應過來剛剛的話說得很尴尬,“我是說我夢見了一些您參與的場景。”
“呃......” 波特先生摸了摸頭發,“ 比如我給你們上課,還是我罰你們抄寫句子?”
“波特先生,我夢見您死了”,弗麗嘉看着尴尬的波特先生解釋道,“不,我是說,我看見十六七歲的您被伏地魔的死咒擊中。”
“嗯?” 波特先生的臉在一瞬間變得很嚴肅,
“我夢見......夢見您在禁林,當時,當時您從隐形衣裡出來,直面伏地魔”,她努力地回憶着夢裡的畫面,“那時候還有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在他的身邊。”
“嗯?” 波特先生的眉頭皺到了一處,
“伏地魔”,她頓了頓,“ 他對您用了阿瓦達索命咒。”
波特先生沉默着,弗麗嘉慌忙地解釋:“ 我知道這不和情理,可能是我想象出來的,但是,但是當時的畫面真的很真實。所以,所以我想問問您,這到底是真實發生的還是隻是我的一個夢。”
波特先生低頭思考了一會兒,當他再次看向弗麗嘉好奇的眼神時,他歎了一口氣,“ 我想那是真的。”
弗麗嘉驚訝地看着波特先生:“ 可是......可是您是怎麼逃過死咒的!不對,我知道您曾經是嬰兒的時候就逃過過死咒,但是......但是這怎麼可能。”
“這個故事很複雜”,波特先生解釋道,“ 我恐怕沒辦法跟你一一說明細節,我的母親。”
“她可以抵擋死咒?”
“不”,波特先生搖搖頭說:“ 她那時候已經死了。”
“可是......”
“那經過了精心的籌劃”,波特先生無奈地說:“ 我原本的命運應該是在那時候就去見梅林了,但伏地魔的狂妄和我母親的愛救了我。”
“愛?” 弗麗嘉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波特先生,愛不是魔法。”
“你會明白的”,波特先生拍了拍她的肩膀,“ 如果世界上有麻瓜和巫師都無法解釋的力量,那就是愛了。雖然一般人會覺得将’愛’歸為力量是一件很小兒科的事,但當你接觸到魔法的根源,你或許會改變你的看法。”
“呃......” 弗麗嘉懷疑地看着波特先生,顯然相比較童話故事一般的“愛”,另一件事更加吸引她,“ 抱歉,波特先生,但是我想問問您……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波特先生看了看走廊裡的夕陽,感慨地說:“ 我沒有見到彼岸,在前往彼岸的路上我選擇了回來。”
“嗯?”
“那是一個所有前往彼岸的,你可以理解為中轉站的地方”,他解釋道,“ 殘缺不缺的和被詛咒的靈魂都隻能停留在那裡,無法往前也無法後退。”
“那是個車站一樣的地方嗎?”
“我不知道”,波特先生搖了搖頭說:“ 雖然我見到的是國王十字路口,但或許在其他人眼裡是其他地方,比如希思羅機場?”
弗麗嘉被逗笑了,他繼續說:“ 我甚至不太确定那一段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一定是真的”,弗麗嘉肯定說:“ 要不怎麼解釋您複活了呢?”
“也許吧”,波特先生無奈地說:“ 這原本是我的秘密,如果曝光了,說不定我會被神秘事物司的緘默人抓去解剖。”
“呃.....抱歉,波特先生,我隻是......”
“好奇不是錯”,波特先生安慰地說:“ 但是我們得盡快知道你這些奇怪的夢究竟是來自哪兒。”
“我也想”,弗麗嘉嘟哝道,
就在這時一個瓶子從不遠處飛來,徑直從弗麗嘉的耳邊飛過,她順着瓶子的軌道望去,費爾奇先生跌跌撞撞的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搖晃着,看起來似乎是在“跳舞”?弗麗嘉把這個奇怪的想法趕出腦子,費爾奇在跳舞,她大概是瘋了吧。
“費爾奇先生”,波特先生走上前扶住就要倒下的費爾奇,
“學生,學生……嗝”,他打了一個充滿着酒味的飽嗝,弗麗嘉忍不住嫌棄地往後靠了靠,“ 全是煩人的學生!”
“費爾奇先生,您喝多了”,波特先生無奈地扶住他的一隻胳膊,但他就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了地上,
“您這已經嚴重違反了校規”,波特先生嚴肅地說,弗麗嘉敢保證波特先生沖她眨了眨眼,
“校規?” 費爾奇往後一靠差點摔在地上,“ 這幫愚蠢的家夥,我就沒有過校規......嗝……”
又一個飽嗝,這味道混雜着蔬菜和肉類發酵的氣味,弗麗嘉一時覺得格洛普還真是可愛。
“費爾奇先生,好像”,弗麗嘉沖波特先生小聲說:“ 好像失戀了。”
波特先生驚訝地看着弗麗嘉,臉上掩蓋不住的憋笑,“你是說平斯夫人?”
“什麼夫人!”
“我們在說洛麗斯夫人”,波特先生偷笑着改口道,
“我不認識洛麗絲夫人”,他靠在波特先生的肩頭,口水流了波特先生一肩膀,
“咦...…” 弗麗嘉嫌棄地看着面前如同流浪漢一樣的城堡管理員,
“都走!夫人!都走!”
他又嘟囔了幾句,然後便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恐怕”,波特先生無奈地看着躺在他肩頭的費爾奇,“ 我得把他送回去。”
“祝您好運,先生”,弗麗嘉好笑地說,
“也祝費爾奇好運吧”,波特先生費力地将他扶起,“可憐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