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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Chapter two:不受歡迎的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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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見過你?” 就在弗雷德準備拉走狄倫時,珀西又一次回來,而狄倫已經失去了繼續遮擋自己臉的權利。

在看見狄倫的瞬間,珀西的眉頭猛地皺在了一起,但旋即他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否定自己的想法,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珀西又一次打量起面前的少年,狄倫筆直地站在莫麗身邊,他看起來非常從容,但緊捏着長袍的手出賣了他。

“你是魔法部的新實習生?” 珀西問道,

“不……”狄倫緊張地清了清嗓子,“ 不是的,先生。”

“我一定在哪兒見過你”,珀西拍着腦袋,似乎在與自己抗争着什麼,“ 你是誰來着?”

他拍得更加用力,額頭“砰砰砰”的響着,露出了泛紅的痕迹,這時一小群人因為珀西奇怪的舉動圍了過來。

莫麗輕輕地握住了他父親的手,就在珀西的臉再次露出時,他的表情依然平靜,但那雙眼睛裡卻迸射着憤怒,不安和......仇恨的光芒。

他在原地打轉着,又一次用拳頭擊打起自己的額頭,“ 你是誰來着?我記得我見過啊!”

他反複呢喃着,拳頭擊打得更加用力,仿佛一個發瘋的人在不停的自虐以證明自己沒瘋。更多的人圍了過來,他們好奇地打量着這裡發生的事。

弗雷德和多米尼克擔憂地想要制止珀西奇怪的舉措,但他推開了她們。拳頭和額頭“砰砰砰”的聲音,讓人聽的毛骨悚然。

“爸爸,别這樣”,莫麗哀求道,“ 别這樣。”

“不不不”,珀西繼續來回踱步,“ 我一定記得他是誰!”

他的身影顫抖着,似乎下定決心想不出狄倫的名字就一輩子這樣踱步下去。

“狄倫”,莫麗身後的狄倫開口道,他不顧弗雷德反對的眼神繼續說:“ 狄倫 洛克伍德。”

珀西就像被人石化一樣被定在了那裡,他錘擊着額頭的手擋住了他的表情,人群竊竊私語起來。珀西卻安靜地站在人群中間,如果不是因為抽動的肩膀,他看起來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他緩慢地放下自己的手,就在即将掏出魔杖的時候,另一個紅頭發的男人握住了他的手。

令弗麗嘉痛心的是,站在珀西身邊的是喬治,他藍色的眼睛冷漠的好似兩塊毫無生命氣息的冰塊,他蔑視地看了一眼狄倫,摟着氣憤地站不直身體的珀西,這時更多紅頭發出現在了人群邊緣。

“離我……” 珀西聲音嘶啞地怒吼道:“ 離我女兒遠一點!”

“爸爸”,莫麗又一次攔在狄倫和她的家人面前:“ 是我愛他,是我要呆在他身邊,你要求他離開沒有任何意義!”

“莫麗!” 珀西指着自己的女兒,他的胸腔劇烈浮動着,顯然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大,他咽了咽口水,讓自己平靜了一些說:“ 讓開!”

“爸爸”,莫麗帶着哭腔說道:“ 你們和他爸爸的恩怨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了,你為什麼不能接受一個無辜的人呢?”

“無辜!?” 珀西因為氣憤猛地搖了搖頭,他看向人群最前排的蜜雪兒李布朗,掰開喬治的手:“ 文件飛來。”

在漫長的一分鐘後,一摞資料被他穩穩地接在手裡。

“你”,他對着狄倫說:“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否則我會把你做的事告訴在場的所有人。”

狄倫的袍子幾乎要被他捏碎,但他依然堅定地站在莫麗身邊。珀西一點點走到狄倫面前,将資料裡一堆照片猛得抽在狄倫的臉上,弗麗嘉偷偷瞄了幾眼似乎是一些接吻和擁抱的照片,珀西指了指人群裡站得筆直的蜜雪兒李布朗,“ 你讀書的錢可來自我們的魔法部國際魔法合作司司長蜜雪兒李布朗。”

他已近癫狂,“ 你一個司長的情夫,有什麼資格接近我的女兒!”

人群沸騰了起來,他們肆無忌憚地瞄着那些飄飛的照片,弗麗嘉不可思議的看着人群裡的蜜雪兒李布朗,她看起來甚至都沒有憤怒的情緒,她高傲地站着,不理睬着周圍人的窺探。

弗麗嘉再次将目光轉回到狄倫身上,他臉上并沒有害怕或驚訝的神情,反而非常平靜,似乎他已經等待着一個時刻等待了很久。

“幫博金博克店威脅年邁的巫師”,珀西翻閱着手裡的資料,就像一個法官一樣審判着,“ 還有這些偷竊紀錄。”

他又一次将手裡的資料摔在狄倫的臉上,“ 我現在要求你!馬上滾,不得以任何理由靠近我的女兒!”

說着他一把拉過自己的女兒,多米尼克上前制止着珀西粗魯的行為。

“珀西韋斯萊先生”,狄倫向前走了幾步,他無視珀西的怒火,“ 我承認我曾經是一個毫無教養和道德觀的混蛋”,他停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區域說:“ 但是我現在都改了,我向莫麗坦白了一切,我是真的愛您的女兒。世界上又有誰沒有犯過錯,您曾經也犯過錯不是嗎?”

當珀西的拳頭将狄倫擊倒時,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呼,喬治和比爾沖上前拉過還在一拳拳揮向狄倫的珀西。多米尼克和阿不思則扶起了狄倫,他的鼻子似乎斷了,正在不停的流着鼻血。

“給我滾!” 珀西歇斯底裡地怒吼着,似乎要将自己的整個靈魂嘔吐出來。

弗雷德扶着狄倫讓他離開,多米尼克小聲地勸解着,終于狄倫一瘸一拐的走出了人群,離開時他仍然不忘回頭向莫麗露出一個微笑。

蜜雪兒李布朗從容的走向珀西,人群馬上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想聽她說什麼。她将一張照片拍在珀西的身邊,不屑地笑了笑,“ 這就是你的手段?”

她高挑身影伴随着她高跟鞋底的“咔哒”聲消失在了人群裡,而随着她消失的還有另一個顫抖的影子。與蜜雪兒的從容不同,那是一個蒼老而悲哀的身影,她悄悄地出現在人群裡,又悄悄的離開,弗麗嘉離開嘈雜的人群,跟着莫麗韋斯萊夫人孤獨的背影來到了貝殼小屋後的一個小山丘,那裡有一個小小的墓碑,是給一個叫做“多比”的家養小精靈的。

老韋斯萊夫人如同一個沙雕一樣安靜地坐在星空下,她看起來非常疲倦,仿佛剛剛經曆的一切消耗了她一半的氣力,直到弗麗嘉坐在她身邊,她才發現她。

“孩子,你來這兒做什麼?” 她擦了擦眼淚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來看您啊”,弗麗嘉抱住老韋斯萊夫人,将頭枕在她的大腿上,老韋斯萊夫人身上有着老年人特有的味道,溫暖的黴菌的味道,她從未和老韋斯萊夫人如此親密的接觸,但她知道,此刻這位老人需要更多的溫暖。

“對不起”,老韋斯萊夫人撫摸着她的頭發,悄悄地哭出了聲,“ 我不該怪那孩子,我隻是......隻是會想起弗雷德。”

“噓......噓……” 弗麗嘉坐起身輕輕地安撫着老韋斯萊夫人,“ 沒有什麼需要道歉的,他是您的孩子啊,想起他不是應該的嗎?”

“每個人都可以忘了發生過的事”,老韋斯萊夫人聲音嘶啞地說:“ 但母親不行,不論過了多久,他都是我的孩子。當我知道他在世界上某個地方時,我會擔心他會不會挨餓,會不會感冒,會不會闖禍。”

“這确實是需要擔心的”,弗麗嘉緩和氣氛地說,老韋斯萊夫人笑了笑,弗麗嘉再次躺在她的腿上,

“我可憐的孩子”,老人溫柔地撫摸過她的臉頰,“ 以前一個人生活很幸苦吧。”

“回想起來的時候會想,哇,以前的自己好厲害,居然這些都經曆過來了”,弗麗嘉嗅着老人身上的味道,想象着自己的奶奶是否也和韋斯萊夫人一樣慈祥,“但如果讓我再回去經曆一次,我一定會選擇不。”

“以後你就是韋斯萊家的孩子”,韋斯萊夫人溫和地說:“ 你的雙親一定不希望你繼續漂泊。”

“嗯”,弗麗嘉輕輕應允道,她想了想,“ 韋斯萊夫人,您認識我的父親呢。”

“嗯?”

“弗朗西斯格林”,她頓了頓,“ 弗朗西斯格林就是我父親。”

“哈”,韋斯萊夫人有些激動地捧着弗麗嘉的臉,愛憐地說:“ 我之前怎麼沒想到,這雙眼睛,這麼漂亮的眼睛。”

弗麗嘉笑了笑,“ 比爾說我爸爸以前也經常到你們家住。”

“是啊”,韋斯萊夫人回想起往事笑了起來:“ 他和......弗雷德,喬治總是會有各種摩擦。”

說着她的眼眶又一次濕潤起來,“ 不過他真是個好孩子,我記得羅恩二年級的時候弄壞了魔杖,弗朗西還專門來信跟奧利凡德先生要了一個折扣。”

“我爸爸和奧利凡德先生很熟嗎?” 弗麗嘉疑惑地說,比爾從沒告訴過她她父親在魔法世界的其他朋友,也許是故事太多,一時半會兒也講不完。

“奧利凡德是弗朗西媽媽的老朋友,可憐的孩子”,韋斯萊夫人歎息地說:“ 他在英國似乎就隻認識加裡克 奧利凡德一個人,奧利凡德卻并非常年都呆在英國。他好幾個暑假便和比爾來陋居,真是個好孩子,總是那麼的為他人着想”,韋斯萊夫人抹了抹眼淚,“ 他總是會主動來幫忙,每次吃飯都能吃三碗。對了他最愛我做的洋蔥粥,可惜有一次弗雷德往他的碗裡放了蟑螂堆之後就再也吃不下了。”

“哈哈”,聽起韋斯萊夫人的描述弗麗嘉笑出了聲,比爾的冒險故事裡面父親是那麼的酷,但在韋斯萊夫人的嘴裡,自己的父親似乎變成了一個簡單快樂的小孩兒。

“真是個好孩子”,韋斯萊夫人呢喃道,她又一次抽了抽鼻子,“ 可是好孩子都走了。”

弗麗嘉看着老人憂傷的神情,輕聲說:“我的爸爸,他娶了一個食死徒,而這個她讓科林克裡維也去了那裡”。

她指了指遠處的天空,看着老人悲傷的臉,也許科林克裡維的母親也同韋斯萊夫人一樣,在這片星空的某處,擔憂着自己的孩子,韋斯萊夫人再次撫摸過她的頭發。

“我無法怨恨今天來的那個小男孩兒,隻是......隻是他會讓我想起那些不好的畫面”,她擦了擦眼淚,“他歸根結底也是個和你一樣可憐的孩子,一個母親又怎麼會去責怪一個渴望被疼愛的孩子呢?”

弗麗嘉應該是哭了,韋斯萊夫人的手是那麼的溫暖,溫暖的除了流淚,她找不到其他的方法去回報她。那是一段長久的沉默,她悄悄擦了擦了眼淚。

“他們沒有走”,看着遠處漆黑一片的星空,她輕聲說:“ 韋斯萊夫人,隻要我們記得他們,他們就是永恒的,他們會像星星一樣的看着我們。”

“也許吧”,老人依然忍不住流淚,

“一定是這樣”,弗麗嘉溫柔地說:“ 他們生活在一個不會挨餓,不會生病,當然,闖禍了也不會被處罰的地方。”

“嗯”,老人點點頭,将弗麗嘉擁入懷裡。

她們安靜地看着星空,韋斯萊夫人輕拍着她的肩膀,就像在哄着一個即将入睡的嬰兒。

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和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她們默契地遙望着海天相接的地方,思念着她們都再未見過的人。這些思念是如此純粹,無關乎仇恨,無關乎一切,隻有濃郁的滑坡天際的想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遠處的貝殼小屋裡的歡笑聲再次将他們帶回現實。

“我們該回去了,孩子”,韋斯萊夫人慈祥地說:“ 再不回去恐怕就會感冒了。”

“嗯”,弗麗嘉點點頭,“ 那個,韋斯萊夫人。”

“怎麼呢?”

“我父親是弗朗西斯這件事請您别告訴其他人好嗎?”

“嗯?”

“比爾說,太多人知道會給我帶來危險。”

韋斯萊夫人的眼裡再次充滿了憐惜,“ 好的,孩子。”

“這是我們的秘密”,弗麗嘉将拳頭伸到自己的心髒上輕輕捶了捶。

韋斯萊夫人笑了笑,滑稽地照做。

“我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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