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麗嘉一再跟龐費雷夫人強調自己隻是被掐了,身體沒有大礙,依然被龐費雷夫人二話不說地按在了醫務室的床上,而斯科皮的手則被嚴嚴實實的包裹着。他們還在焦慮地等待着消息,這種感覺比自己在前方戰鬥差多了,弗麗嘉心想,如果是昏迷了也好,起來就一切真相大白了,過了很久,他們吃完了龐費雷夫人送來的晚飯,詹姆斯和弗雷德才跑來醫務室。
“怎麼樣了,詹姆斯?” 阿不思坐起身問道,
“被抓住了”,弗雷德說:“ 羅伯特斯賓斯抓住了她,隆巴頓教授說沒有費太大力氣,他們去的時候她一隻眼睛差不多已經瞎了。”
“瞎了?” 弗麗嘉驚恐地瞪大眼睛,出現在她腦海裡的并不是變形之後的斯科林傑,而是之前剛剛出現在學校,對他們友好而溫柔的變形學老師。而如果她瞎了,那麼這件事隻能是他們做的,他們居然在無意間做了如此殘酷的事。
“我們沒想弄瞎她”,弗麗嘉有些心寒地說:“ 她一直對我們不錯,她是教授。”
“她剛剛差點要了你的命,弗麗嘉”,斯科皮在另一張床上喊道,“那時候她可沒想你是她的學生,你一直對她不錯。”
“可是剛剛她明顯就是沒有意識的”,弗麗嘉辯解說:“ 她要為了她無意識做的事而擔負這麼大的懲罰嗎?”
“别想這麼多,弗麗嘉”,詹姆斯說:“ 你們是為了自保,她要是有良心,應該在莉莉那件事情之後就辭職的,但是聽克隆塔夫說她好像是覺得這樣麥克米蘭肯定會把她是吸血鬼的秘密公之于衆,她今後的日子就會很難過。”
“可是麥克米蘭是知道的”,阿不思氣憤地說:“ 不是嗎?”
“他為什麼要幫斯科林傑掩飾呢?” 弗麗嘉問道,
“他不是在掩飾”,斯科皮分析說:“ 他是把這件事作為了籌碼,去要挾斯科林傑。”
阿不思說:“所以為了得到斯科林傑手裡的東西,他完全不顧學生的死活,也不顧她之前剛剛襲擊了莉莉的事實,他究竟是怎麼當上校長的。”
“他要得到斯科林傑手裡的什麼東西?” 詹姆斯問道,于是阿不思把他們一年級聽到的對話告訴了詹姆斯。
“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能讓他冒這麼大的險?”弗雷德驚訝地問,
“不知道”,阿不思說:“ 我們一直沒搞清楚是個什麼東西。”
“而且我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現在在那兒。”弗麗嘉無奈地說,這時一個精壯的中年人來到了醫務室,弗麗嘉之前在《預言家日報》上見過他,他是傲羅辦公室的副主任羅伯特·斯賓塞,他給不認識他的弗麗嘉和斯科皮做了一個簡短的介紹,“我現在得從你們這兒了解一下具體情況,接下來的幾周将會進行事件的調查,可能過幾周你們得參加一下審訊,需要你們去做證人。”
接着他問了他們當時的情況,得知救他們的表來自德拉科 馬爾福時,他精細的檢查了一下表的情況,确保不存在黑魔法的問題之後,又進行了全新一輪的問話,等他問完天已經完全天黑。詹姆斯和弗雷德也準備離開了。
“不管怎麼樣”,詹姆斯走到了斯科皮的床邊說:“ 多謝你救了我弟弟,馬爾福。”
“這可不是第一次了,波特”,斯科皮笑了,
“下次我們會還回來的,斯科皮”,弗雷德在一旁說,
斯科皮用他還完好的另一隻手揉了揉頭發說:“ 我可不想有下次。”
“祝你早點把手養好了,斯科皮”,詹姆斯笑着說,
“沒問題,詹姆斯。”斯科皮也笑着說。
詹姆斯和弗雷德甩了甩手消失在了醫務室的走廊。
弗麗嘉施了一個閉耳塞聽咒,“ 毛毛頭,瞌睡眼,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件事有問題?”
“什麼問題?”阿不思問,
“我想了想之前的事,是因為我的魔杖丢在了魔藥教室的書桌上,我們才會返回去,回去的時候剛好偷聽到他們說話”,弗麗嘉一邊回想一邊說:“ 還有克隆塔夫上課之前專門介紹血碇藥劑,那明明是六年級提高班的内容。”
“我怎麼覺得,克隆塔夫在故意告訴我們真相”,斯科皮總結說,
“對”,弗麗嘉說:“而且他提了還不隻一次,上次我們去幫阿不思拿藥劑的時候,他就讓弗雷德試血碇藥劑。”
“他是想告訴我們斯科林傑有問題嗎?”阿不思回想着說:“ 可是他不是在幫斯科林傑熬藥劑嗎?如果他在幫她,他為什麼要告訴我們呢?”
“可能他誰都不想幫?”弗麗嘉回想着說,
“麥克米蘭想幫斯科林傑隐瞞,留把柄在手上”,弗麗嘉梳理着:“ 于是叫克隆塔夫幫她配藥劑,克隆塔夫會這麼聽話?” 她感覺克隆塔夫是個别人讓他幹什麼他偏不幹的人,如果麥克米蘭叫他幫忙配藥劑,他肯定會給麥克米蘭假藥劑。
“可是為什麼她需要血碇藥劑,學校就剛好又有呢?不對”,斯科皮突然停下來,過了一會兒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克隆塔夫本來就是吸血鬼,按照我們得到的訊息,不吃飯不喝水,從不出辦公室,喜歡吃血腥棒棒糖,學校還專門培養血吸草,所以他本來就是吸血鬼,然後被學校聘請回來,給他提供血吸草,而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斯科林傑應該是最近變成吸血鬼的,她之前一直在求同類克隆塔夫幫忙,結果因為是剛變成的吸血鬼,所以血吸草并不能滿足她,于是出了莉莉的事。我們也看到了,克隆塔夫對斯科林傑是特别溫柔的和對其他人完全不一樣。”
“結果麥克米蘭在莉莉出事之後懷疑上了克隆塔夫,克隆塔夫把真相告訴了麥克米欄,麥克米蘭就拿這件事要挾斯科林傑?”阿不思接着補充說,
“對,如果克隆塔夫的身份真的是吸血鬼的話,傲羅肯定也找上了他”,弗麗嘉說:“ 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就讓我們發現,畢竟你爸爸是傲羅主任啊。”
“那幹嘛不直接告訴我們就好了”,阿不思說:“兜這麼大圈子。”
“他可能隻是喜歡猜謎語”,弗麗嘉憑感覺說:“ 我總覺得他給我們提示是希望我們猜出來,但是我們一直猜不出,他給的提示就越來越明顯。”
“這是什麼因果關系”,斯科皮問,
“通過對他這個人的觀察找出來的規律”,弗麗嘉說:“ 不過我上人魚語課的時候可以好好問問他。”
“你知道他是吸血鬼了,還去跟他單獨上課?” 斯科皮說,
“我覺得他除了愛開玩笑也不會傷害我”,弗麗嘉肯定地說,
“在這之前你也這麼信任斯科林傑”,斯科皮點頭說。
接下來的幾周當他們出現在學校時,總會有一大群人圍上來問發生了什麼,斯科皮吊着一隻胳膊和阿不思給周圍的人講着之前發生的事,他們剛開始的時候和原版故事講的還很像,斯科皮父親的手表幫了他們,但是故事在一周之後變成了他們三個勇鬥吸血鬼的故事,這中間還穿插着各種兇險的魔咒。
斯科皮也因為吊着胳膊很多課被免了作業,但是弗麗嘉和阿不思在魔藥課上不得不幫他切他切不了的材料,吃飯的時候幫他切食材,以至于伊莉絲在一次弗麗嘉給斯科皮切羊排的時候酸溜溜地奪過弗麗嘉切好的羊排,又重新自己切了一份給斯科皮,整個過程弗麗嘉并不知道有什麼意義,但是看着斯科皮一臉得意的樣子,弗麗嘉毫不留情的掐了一下斯科皮受傷的手肘,面對慘叫的斯科皮說:“瞌睡眼,你的手要是再不好,我就跟毛毛頭幫你截肢。”
“那多好”,斯科皮得意的說:“ 以後你就得一直幫我切羊排了。”
“用你的切割咒去”,弗麗嘉毫不留情地望着他,
“切割咒會連帶盤子一起切了的”,斯科皮點點頭,一臉真誠地望着她,
“叫伊莉絲給你切,我才懶得管你”,弗麗嘉說,
“你要是真不想管,早就不管了”,阿不思在一旁笑着說,
在克隆塔夫的人魚語教學課上,弗麗嘉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時機詢問他斯科林傑的事情,直到最近的一次私下授課上,克隆塔夫在講解完所有文字之後,拿起了一根棒棒糖,弗麗嘉終于找到了時機。
“教授?” 弗麗嘉試探地問道,“您上次給我的解藥裡有傷心蟲的糖蜜嗎?”
克隆塔夫癟着嘴點了點頭,“ 就為你這遲鈍的反應,我應該給你期末的成績上扣掉五分。”
“啊?” 弗麗嘉因為驚訝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克隆塔夫卻笑了笑從抽屜裡拿出一書遞給她,書的扉頁上有着幾個燙金大字《讓你自己過個瓶中狂歡節!》。
“這是什麼?”
“所有你能想到的世界上最全的整人魔藥”,克隆塔夫翻開一頁說:“你都能找到。”
“哇”,弗麗嘉翻閱了一番,這本書裡全是些讓人長癞蛤蟆皮膚,變豬鼻子等等稀奇古怪的魔法。
“送你了”,克隆塔夫大手一揮,讓弗麗嘉不禁目瞪口呆,“ 我更喜歡看你們這幫學生鬧出來的各種麻煩。”
他再次坐回沙發裡,收拾起面前的資料來。
“教授”,弗麗嘉看着克隆塔夫說:“ 您為什麼這麼喜歡這種糖果,事實上他們不是專門給吸血鬼吃的嗎?”
“人都有愛好啊”,克隆塔夫淡然地說:“ 比如就有人喜歡喝複方湯劑,雖然那玩意兒跟泥土一個味道。”
“我從來沒在禮堂見過您”,弗麗嘉繼續說:“ 也沒有見您吃除了棒棒糖以外的任何食物,您的着裝總像是上個世紀的人,而且”,弗麗嘉頓了頓:“ 您也沒辦法拍照。”
“然後呢?” 克隆塔夫說:“ 你想說明什麼?”
弗麗嘉望着他淡漠的樣子,想着問出來問題會值什麼魔藥,最後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您是吸血鬼嗎?”
魔藥辦公室裡沉默了,窗戶外的水聲在這裡回蕩,過了很久,克隆塔夫把棒棒糖拿在手裡,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弗麗嘉,“ 你花了快一個學期才弄明白這件事,沃特森小姐,你的反應是不是真的很遲鈍?”
弗麗嘉完全沒想到克隆塔夫會是這樣的回答,“所以您真的是吸血鬼?”
“我給過你們無數的提示”,克隆塔夫說:“ 麥克米蘭不想我暴露身份,怕你們恐慌,但是保守秘密從來都不是我愛做的事,所以我給你們提示,能猜出來最好。結果你們這群學生真的是巨怪腦子,一年了,終于有個人猜出來了。”
弗麗嘉感覺他的語氣裡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可是麥克米蘭為什麼會聘請吸血鬼…...不,我不是說吸血鬼不好,隻是,您和一群小孩子在一起不是很危險嗎?”
“确實很危險”,克隆塔夫望着弗麗嘉,就像望着聖誕大餐上的一隻肥美的烤火雞:“ 可是誰叫我和阿不思是老朋友,斯萊格霍恩把我給請了回來,正好無聊就回來當老師。”
“您和鄧布利多是朋友?”弗麗嘉驚訝地望着克隆塔夫,
克隆塔夫笑了,“我們算是同學。”
弗麗嘉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要失控,但是好像不太成功,也就是說面前的這個男人可能已經快一百六十歲了?可是,“為什麼大家好像都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