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第一周弗麗嘉幾乎是在手忙腳亂中度過的,因為走路不方便,她幾乎每節課都要遲到,而阿不思和斯科皮也同樣陪她厚臉皮的遲着到。其他教授還好,在黑魔法防禦課之前他們幫一個卡在盔甲裡的叫翠西的小女巫掙脫盔甲之後,這個小女巫一路上感謝他們,還跟她講她作為麻瓜出生收到入學通知的時候多麼多麼興奮。當弗麗嘉一瘸一拐的走到防禦教室門口的時候,才擺脫了那個小女巫。而此時麥克米蘭已經穿着他亞麻色的長袍,一臉興奮的看着他們了,不出所料他們被扣了二十分,每人。而黑魔法防禦課進入了嘲笑斯科皮和阿不思的巅峰時期,弗麗嘉覺得麥克米蘭當上校長了應該礙于職位不能這麼随意打擊學生,但是弗麗嘉低估了麥克米蘭的喪子之痛,她覺得除非斯科皮和阿不思的爸爸也在他的幫助下喪子,否則他的這份嘲弄應該會一直摧殘他們倆。當然,作為他們小團隊的一員,弗麗嘉也進入了被嘲笑的隊伍,這也是唯一一次,弗麗嘉慶幸她沒有父母,因為麥克米蘭每節課都要無數次的提起“ 救世主爸爸”和“牆頭草爸爸”。
周五他們終于迎來了克隆塔夫教授的第一節魔藥課,多莉絲說克隆塔夫的課已經變成霍格沃茨女生最喜歡的課了,很多女生尤其覺得他慵懶的樣子迷死人,但是弗麗嘉覺得他不是慵懶,他隻是懶罷了。
他們早早的來到魔藥教室,這應該是他們這個星期唯一沒有遲到的課,可是魔藥教室就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旁邊這個理由也不得不提。他們占了一個最前面的位置,拿出了教材和坩埚。這時克隆塔夫依舊一身老式的西裝從教室門口進來,進教室的時候他把地下室裡的火炬調的更暗了,弗麗嘉總有種他馬上就要開口唱歌劇的錯覺,他今天看起來非常精神,當他走到講台上時給在場的人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弗麗嘉不得不說他精神的時候,看着真的很英俊。身後露西哼了一聲,一旁的愛格裡斯小聲跟雪倫說:“ 他可真帥。”
“今後你們的魔藥教授就是我亞伯拉罕克隆塔夫”,這是弗麗嘉第一次聽他說話,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如同天鵝絨擦過皮膚的感覺,弗麗嘉覺得喉嚨裡癢癢的。
“我會教你們調制這些迷人的藥劑”,他突然有些興奮地說:“ 想象這些你手中調制的五顔六色的藥劑最後流進你們喉嚨的感覺,他們撫平你們喉嚨裡的渴望,他們美妙如同音符的滋味”,當然弗麗嘉并不覺得往嘴裡送藥劑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它們可能給你帶來美貌”,克隆塔夫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路易斯身邊,捏起了路易斯的下巴,
“它們也可以給你們帶來榮耀”,說着他又望向斯科皮,
“它們也可以給你們帶來幸運”,他望着阿不思,
“當然,它們可以給你帶來愛情”,他看了看一旁的露西,露西看起來已經要暈厥了,
“它們可以改變你們的生死,更改你的未來。” 克隆塔夫突然望向弗麗嘉,他漆黑的眼睛望的她發毛。
“可是它并不是一件誰都擁有的天賦”,他突然冷笑道,“所以即使你們多麼努力,沒有天賦的人也不會有什麼成就,但是如果你們的願望隻是通過考試,那麼恭喜你們,我可以幫你們簡單的達到這個要求。那麼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嗎?”
“教授,聽說您之前在德姆斯特朗做教授?” 凱裡 沃林頓問道,
“可以這麼說”,克隆塔夫好像想到了什麼似得突然笑了,弗麗嘉身邊包括雪倫在内的一種女生的一聲“哦……”的聲音。
“德姆斯特朗是在北歐嗎?” 沃林頓接着問,
“跟北歐一樣冷” 克隆塔夫說,
“那您知道聖瓦尼的故事嗎?” 路易斯問道,“他最早是出現在北歐的不是嗎?”
弗麗嘉專心緻志的盯着克隆塔夫,班上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邊的活兒,仔細地盯着他,生怕漏掉一個字。
這時他走到路易斯身邊,摸了摸路易斯的頭發,沖路易斯笑了笑說:“ 你們現在開始配置豎發藥劑,要是在下課之前三十分鐘之内能配完,我就給你講講這個聖瓦尼的故事。”
弗麗嘉感到全班所有的眼神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甚至沃林頓都期待的望着她,她頂着全班的壓力拿出了自己的瓶瓶罐罐,開始配置起來。在他們配置時,克隆塔夫沒有腳步聲的在他們身邊轉悠着,當弗麗嘉準備往藥劑裡放老鼠尾巴時。
“ 鼹鼠的尾巴要比鼬鼠好”。
弗麗嘉被耳邊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一跳,她的尾巴被扔出去正好不依不撓地砸中了露西的坩鍋,而她坩鍋裡的土黃色藥劑濺到了她的臉上,露西臉上出現了濃濃的姜黃色的毛發。
“啊——”
露西尖叫道,克隆塔夫走過去,用手撫摸了一下露西臉上的毛發,用魔杖指着她的臉,幾分鐘後露西臉上的毛發便消失了,本來弗麗嘉覺得露西會怪自己,但是看她現在的樣子,估計已經準備請自己十個巧克力蛙了,她沒管他們,想着剛剛克隆塔夫說的是鼹鼠尾巴還是鼬鼠尾巴來着,她從她的藥劑盒裡拿出最後一根鼬鼠尾巴丢進了她的坩鍋,坩鍋裡發出了淡綠色的煙霧。
“教授”,弗麗嘉舉起手說:“ 我完成了。”
克隆塔夫走了過來,用魔杖攪了攪,然後他做了一個讓全班都驚訝的舉動,他用魔杖将藥劑灑在了弗麗嘉的頭上,她的感覺到自己的頭發都一根根豎了起來。克隆塔夫滿意地點點頭,又從不知道什麼地方變出來一瓶粉色的藥劑說:“ 不錯,這也是以後我們的規矩,你配出什麼來就得在自己身上試驗。”
“那要是生死水呢,教授?”弗麗嘉蹲下來,讓斯科皮把粉色藥劑灑在自己頭上,看着頭發又柔順的塌了下來。
“我會讓你昏迷之前給你解藥的。” 克隆塔夫說,
“毒藥呢?” 弗麗嘉繼續問道,
克隆塔夫盯着她的眼睛說:“ 我會準備足夠的糞石”。
過了很久他才把眼睛挪開,弗麗嘉覺得他似乎有種惡趣味的幽默感,“教授,您說要給我們講聖瓦尼的故事。”
“當然,當然”,他又露出迷人的微笑說:“ 聖瓦尼,你們想要聽什麼?”
“他長什麼樣子?” 路易斯問道,
“沒人見過他的樣子”,克隆塔夫盯着弗麗嘉說:“ 看過他樣子的人都死了。”
弗麗嘉打了個寒顫,如果見過他的人都死了,所以自己第二次見他,他是想殺了她?但是發動整個世界杯的騷亂來殺她,弗麗嘉覺得自己好像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她感覺身旁的阿不思和斯科皮都擔憂地望着她。
“可是今天《預言家日報》明明把聖瓦尼的通緝令刊登了出來”,科林克裡維抗議地說:“ 沒人見過,那通緝令上的畫像是怎麼出來的?”
“《預言家日報》沒能告訴你們的是,所有他們抓到的都隻有死人,沒有活人會被抓到”,克隆塔夫似乎很開心的看到他們一臉被吓傻的樣子:“ 當然,這次能把畫像畫出來,很有可能是看到過他樣子的一個人逃跑了。”
弗麗嘉感覺自己背上的汗毛豎起來了,以至于下課鈴響的時候她被吓得跳了起來,克隆塔夫欣賞着她剛剛的樣子,她匆匆的拉着斯科皮還有阿不思走出魔藥教室。
“你說他第二次遇到我,是不是真的在追殺我?”在離開魔藥教室很遠之後她問斯科皮和阿不思,
“為了你毀了整個世界杯?”斯科皮安慰地說,弗麗嘉也覺得不可能,自己身上并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一個大魔王為自己做這麼多。
“我現在依然堅定的認為你可能是下一個被标記的寓言之女”,阿不思開玩笑地說。
弗麗嘉并沒有被玩笑逗笑,反而更擔憂了。
“拜托”,阿不思說:“ 我覺得克隆塔夫就是喜歡講鬼故事罷了。”
弗麗嘉想了想,比較同意阿不思的這個觀點。她的魔藥書被身後的沃林頓撞掉,在阿不思和沃林頓理論時,弗麗嘉看見地上翻開的魔藥書裡面一條小小的提醒:“豎發藥劑放入鼹鼠的尾巴會造成坩鍋爆炸。”
入校一個月以後,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門口變的愈發受歡迎起來,各個學院的女生三三兩兩的在魔藥教室外排起長隊,她們拿着魔藥教材,說是去問問題的,弗麗嘉經過他們的時候時常會聽到“咯咯”的笑聲,頗有一番明星見面會的感覺。
阿不思有幾次還指着人群中一個很溫柔的戴着赫奇帕奇級長徽章的女生特别不争氣地說:“ 連莫麗都這樣”。
因為擁堵了太多的女生,斯萊特林休息室門口本來就狹窄的過道,變的更加舉步維艱,弗麗嘉慶幸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要不從人群中擠去上課簡直比世界杯上找逃生出口還難。厄克特對于他們的這些行為表示非常的不滿,并拿出自己級長的身份去打壓排隊的女生們,無奈連學生會主席,格蘭芬多的蘇芮珀曼也在隊伍中間,厄克特屢次吃癟。後來聽狄倫說,厄克特嘗試請斯萊特林院長斯科林傑來解決,斯科林傑直接拒絕他進辦公室。
雖然弗麗嘉覺得厄克特吃癟是一件看着很解氣的事,但是她也希望女生們的熱情可以稍微削減一點。但是這也可能造成霍格沃茨的整體魔藥水平要上一個台階,弗麗嘉在回公共休息室的時候清清楚楚的看着雪倫抱着一本《魔法藥劑與藥水》和旁邊對魔藥課基本沒興趣的愛格裡斯讨論着。當然這種熱情不隻是蔓延在女生中間,克隆塔夫用他的北歐故事吸引了一大堆男性崇拜者,他們争相學習魔藥,好争取配完魔藥後的半個小時可以問問聖瓦尼的故事。
當然,克隆塔夫的惡趣味也在第一個月裡就讓一個五年級學生服用失敗的生死水直接在醫務室躺了一個星期,另一個女生的腫脹藥水直接讓她的手指變得和一個皮球一樣大,聽阿不思說龐費雷夫人正在全校追殺克隆塔夫,弗麗嘉覺得這可能也是他從不出辦公室的原因。
“他甚至都不去吃飯”,斯科皮疑惑地說:“ 我都沒在魔藥辦公室和魔藥教室外面見過他。”
“瞌睡眼”,阿不思望着一旁一邊用面包蘸着空盤子,一邊看着魔藥書的雪倫對斯科皮說:“ 你不會也要加入克隆塔夫粉絲俱樂部了吧。”
“還有這麼個組織?”弗麗嘉驚訝地問道,
“科林克裡維已經躍躍欲試了,他準備一張照片買一個金加隆,但是他好像從來就沒偷拍成功過。”阿不思說,當弗麗嘉正在考慮要不要幫幫科林的時候狄倫突然出現在了她身後。
“弗麗嘉,” 狄倫開心地望着她說:“ 待會兒下課了到禮堂門口等我,給你看樣東西。”
弗麗嘉連連點頭,她盯着狄倫的背影看了很久,他跟去年比真的改變了很多,他看起來開心了很多,去年他幾乎都不笑,隻喜歡找小精靈傾訴,今年他會主動找他們搭話。弗麗嘉回頭看着斯科皮和阿不思都以一種狐疑的眼光看着她,雪倫也放下了手中的魔藥書望着她。弗麗嘉被他們盯的怪怪的,她輕輕的把頭埋在餐桌上,再把書蓋在自己的頭上,她可沒準備好把她懷疑狄倫的事告訴他們,而且這本來就是懷疑不是嗎?
他們所有二年級的課程都比一年級難了許多,而草藥課要處理的草藥也比一年級危險了許多。隆巴頓教授一臉興奮的看着暖房裡的學生們,他面前擺了一盆看起來很普通的植物,樹枝在風中飄散着,弗麗嘉感覺那些樹枝特别想爬到隆巴頓教授的臉上,接着他戴上了一雙龍皮手套,他用一隻手輕輕刨土,用另一隻手用力的拔着,他的動作很小心,似乎生怕把這植物弄斷了一般,用了大概五分鐘他從土裡刨出了一個特别惡心的,紅色的如同人體内髒一般的玩意兒,它甚至還在蠕動。
“有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 隆巴頓教授帥了一下手裡的植物,一大塊帶着血色的泥塊打到了他附近的蓋爾 泰勒的臉上。
“血吸草,先生”,赫奇帕奇的諾曼 麥克米蘭回答道,“ 如果過路的人或者動物裸露的皮膚接觸他們的話,就會被他們吸食血液,它們是`血腚藥劑最必要也是最珍貴的配方。”
“謝謝麥克米蘭先生,我也不能講的更好了,赫奇帕奇加十分。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喂食血吸草,你們拿着面前的死老鼠,喂給面前的血吸草,戴好龍皮手套,身體離血吸草遠點,雖然它們現在還不至于緻命,但是讓你們丢血丢到去醫務室還是會的。”
接着在各式各樣的慘叫以及搏鬥中,弗麗嘉和阿不思以及斯科皮在臉上都被血吸草的枝條抽了好幾個血印子之後,他們終于成功的喂給了血吸草一隻死老鼠,顯然血吸草覺得阿不思紅潤的小臉蛋要比死老鼠看起來美味多了,雖然弗麗嘉不确定血吸草能不能看,但是它一定是這樣想的。他們就這樣一身泥和傷的回到了禮堂,弗麗嘉又在斯科皮和阿不思的注視下去了禮堂門口,而興奮的狄倫正在門口等她。
“血吸草?”狄倫看着她臉上的印子問道。
“隆巴頓教授弄的”,弗麗嘉笑着說。
“血吸草對吸血鬼挺有用的”,狄倫笑着說:“ 但是不知道我們幹嘛要培養這麼多,現在走吧,再晚就要宵禁了。”
她跟在狄倫的後面一路小跑,并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兒,他們穿過魁地奇球場,經過海格的小屋,終于在禁林的邊緣停了下來。
“你要帶我看什麼啊?”弗麗嘉終于開口問道。
“噓……”狄倫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帶着她再往前走了幾步,這時一個巨大的飛馬出現在他們面前,它完全沒有肌肉的身體站立的很直,它的翅膀耷拉在兩邊,沒有瞳孔的眼球似乎看到了他們,這時狄倫從口袋裡拿出一團不知道什麼的肉,那飛馬便慢慢向他們走來。飛馬吃完了狄倫遞給它的肉,慢慢的任由狄倫摸着它沒有任何毛發的腦袋。
“這是?”弗麗嘉驚訝地看着這一切。
“夜骐”,狄倫撫摸着面前這隻夜骐如同龍一般的頭,解釋着說:“ 隻有直接見證死亡的人才能看見它。”
弗麗嘉看着面前這個看起來很溫順的夜骐,雖然它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怖。
狄倫看着她驚訝的樣子微笑着解釋說:“我是五年級保護神奇生物課上海格告訴我的,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我看到的是幻覺,周圍的人根本沒人相信。而且巫師間流傳着的迷信,夜骐會給看到它們的人帶來可怕的災難,是一種不吉祥的動物。但是事實上你隻要告訴它們目的地,無論在哪裡都會将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你也看到了,它們其實很溫順。”
弗麗嘉伸出手,撫摸面前的夜骐的脖子,它轉過頭蹭了蹭弗麗嘉的臉,似乎很喜歡她的樣子,弗麗嘉感覺安心了很多,說明她并不是異類,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它,弗麗嘉問道:“ 你看見過誰的死亡嗎?”
“我的母親”,狄倫又拿出一塊肉給飛馬,似乎剛剛說的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哦”,弗麗嘉慌亂地說:“抱歉……”
“她就是個瘋子”,狄倫冷淡地說。
弗麗嘉突然想到了什麼,但是她狄倫似乎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欲望,于是她按壓下自己的好奇沒再問下去,接着他問道:“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