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未出口,盧一就感覺有隻手按在了後頸。
這樣的動作,再加上兇厲眼神,在趙哲風看來,是帶有很強的攻擊性的。但盧一沒像躲自己那般皺眉擋開對方的手,這讓他很不爽。
趙哲風不客氣地問:“你誰啊?”
林北施沒搭理。他彎下腰,低頭對盧一說道,“跟我回去。”
盧一聞言回頭,熟悉的臉龐印入眼簾,即使近得連呼聲都聽得真切,盧一依然覺得是自己醉了。
用力眨了眨眼睛,再看向他,還是那張臉。
盧一伸出手撫上林北施的臉,又猛然收回手,他不知該怎麼面對,隻能緊張無措地轉回身子,低下頭。他感覺到那隻手掌在收緊。
後頸傳來的疼痛,讓他混沌的腦子清明了少許。
他想問:你怎麼回來的?你的腿怎麼樣了?
可他本不該知道這些事,又怎麼敢問出口呢?
“我、我去洗把臉。”盧一騰地站起身,突然感覺一陣眩暈,他想要扶住沙發靠背站穩,卻被林北施一把扯到了懷裡。
“我帶你去。”
趙哲風怎麼可能甘心看着煮熟的鴨子飛走,連忙站起身阻攔:“你幹什麼!”
林北施瞪向趙哲風,雖然很想動手,但他還是不得不考慮一下現在懷裡的人沒骨頭似的癱在自己身上,而自己還瘸着條腿。
“滾!”他沖趙哲風吼道。
趙哲風看他雖然身形高大,但拄着拐,自然不會退讓。拉扯不開便想直接推倒他。
剛卯起勁還沒使出來,卻被人揪住了衣領,“你他媽的還要不要臉!”
趙哲風回頭的同時想要揮開對方的手,沒想到對方抓得很死,他大聲反問道,“你他媽又是誰!”
“你管我是誰!欺負殘疾人還敢沖我嚷嚷!”那人脾氣也不小,直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同樣卯起勁把趙哲風往地上推。
“……”因為被當作殘疾人而得到幫助,林北施既無語又覺得受之有愧,但面對一個熱血好心人,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關你屁事!”趙哲風與他推搡着。
“我就管了,不要臉的垃圾!”
沒說兩句兩人已經揮起了拳頭。
站在遠處一直觀察着的劉經理見勢不妙,慌忙帶着保安往這邊趕。
林北施意味深長地看了劉經理一眼,轉身帶着盧一去了洗手間。
……
從剛剛開始,盧一什麼也沒做,什麼話也沒說,就一直挂在林北施身上,呆呆看着他。
來到洗手間,林北施鎖上門,用命令的語氣說:“去洗臉。”
盧一摟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反倒收緊了些。
“洗臉,清醒了我有話要問你。”林北施再次命令道。
“不問…别問…”盧一将腦袋埋在他頸間,顫抖着小聲說道。
林北施歎了口氣,手指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他知道盧一不想面對的是什麼,他不會逼問的。
“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躲着我…”
“躲?我沒有…”盧一擡起頭,眼神迷離的看着他,遲鈍地回應他的話。
“偷偷跑掉,不接電話不回消息,不是躲是什麼?”
“聽不懂…你說什麼…”盧一說得很慢。
同樣一身酒氣,但林北施看得出,他跟那次裝醉的狀态完全不一樣。
林北施稍向後仰,想拉開他的手,幫他洗洗臉清醒清醒。
盧一湊過來,吻住了他的嘴唇。
林北施想問清楚,卻無法拒絕他的吻——你什麼都不懂,最懂怎麼對付我…
沉醉其中的林北施,感覺到盧一的手遊移到了腹間,“你的手在幹什麼?”
“脫掉。”
“你想幹什麼?”他沒想到盧一敢玩兒這麼大。
“褲子、髒了…”
林北施低頭看了一眼,他的褲子分明是幹淨的,“沒髒。”
“脫~”
又開始哼唧,林北施要瘋了,“你…這不是在家裡,不能脫!”
“要脫~”
林北施本來就一手拄着拐,一手撈着他,他把全身的重量都壓上來不說,還一直掙紮着要脫褲子,林北施哪還有手阻止。
剛才滿腦子都是怎麼教訓他,怎麼讓他不敢再跑,現在林北施的腦子裡隻有一件事:這洗手間的門結不結實?林北施可不想讓别人看見。
無奈之下隻能用下肢的力量,把他壓在洗手台邊,幫他扣好了褲子。
林北施哪是不想,他是覺得自己現在這樣,肯定發揮不好,如果是在家裡、在床上…即使隻有左腿能使勁兒,也有很多别的姿勢可以選擇…
汗珠如潺潺溪流向頸間滑落。他探頭垂眸,一口就咬住随溪水沉浮的葉片。
林北施哪裡還忍得了,情不自禁悶哼出聲。
“你想…在這裡嗎?”他也不是不能配合。
“軟軟的…”
盧一含含糊糊吐出三個字,聽得林北施又羞又急。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說着話還輕輕擺動了兩下臀部證明給對方看。
“你不是…”
“不是什麼?”
“你軟軟的,不是…他。”
“他?你的小、哲、哥嗎?”林北施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
“哥?你不是…”——你比我小,怎麼會是哥哥呢。
“你這家夥!”林北施退後半步,托着他的臉,讓他看向自己,“你看清楚,我是誰?”
“林、林北施?”
“叫他叫得那麼親熱,叫我就連名帶姓是嗎?”林北施是喜歡盧一叫他名字的,很喜歡。他獨有的腔調,纏綿的尾音,每次聽到都讓林北施意亂情迷,隻是他對另一個人的稱呼太過親密,讓林北施心生妒忌。
“怎麼會…軟軟的?”盧一自顧自念叨着。
林北施氣急敗壞地抓起他的手,讓他親手驗證,“再胡說,x死你!”
盧一一邊親吻着,一邊很自覺地覆上禮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