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衣服?”蔡姨覺得奇怪,小少爺從小到大都不在意穿着,怎麼這會兒被關在家裡還選起衣服來了。
“嗯,想找件舒服點的。”
“噢…”
林北施準備好這些後,一步一步挪向陽台。
蔡姨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個小盧啊…他好像真的是在騙你噢。”
林北施腳步停頓,但沒有答話。
剛才等候在門口的蔡姨,擔心林勝坤又打他,所以一直注意着房裡的動靜,幾人的對話,她雖聽不完全,但林勝坤向來嗓門兒大,他那幾句,蔡姨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說的盧一,就是小盧吧?之前内地的一個什麼人,說是你的助理,要我給你的新助理小盧打電話,告訴一些你的情況,我跟他…講了很多欸。他們…他們都是騙我的吧?他是為了接近你才來打聽這些的,是不是?我…我也成了幫兇…”蔡姨心裡的愧疚大過憤怒,語氣裡滿是心疼。
“不是的,蔡姨。”林北施思索了片刻才繼續說道,“沒…沒人騙我。他真的是我的助理,不信可以去問遊小姐,她也認識。”
“真的嗎?可是他還問我小王的情況nei,剛剛你們又講說他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他是不是冒充…”
“蔡姨,”林北施打斷她,“不聊了。我要去洗澡了…”
“噢…好。”
林北施一步一步向窗台走去,打開了窗戶。蔡姨聽聲音覺得不太對勁,轉頭一看,林北施那條綁着夾闆的腿已經翹到欄杆上。
蔡姨邊呼喊着,“快!快來人幫忙!”邊沖過去。
幸好欄杆夠高,林北施又行動不便,才在用力向上一撐,翻過欄杆的一瞬間,被蔡姨死命抱住了那條好腿。
門口守着的保镖立刻沖了進來,攔腰抱住他。其中一人見暫時控制住了場面,立刻抽身去通知了林勝坤。
在書房裡談事的林勝坤和羅叔趕過來時,林北施正緊緊抱着欄杆,跟保镖較着勁,他是少爺,又受着傷,沒人敢跟他動粗。
林勝坤指着他,轉頭對羅叔說,“這怪我說他嗎?你看他像不像個白癡?幹脆改名叫‘北七’好了。”
聽到他的話,林北施都覺得無語:是不是忘了自己姓林啊?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罵誰…
羅叔平靜地問林北施,“你的證件拿到了嗎?”
林北施沒答話。
“沒有證件怎麼去内地?偷渡?還是遊泳?”
林北施遲疑地送開了手。
“還不把他拖下來!”林勝坤對保镖吼道。
林勝坤歎了口氣,朝其中一個保镖使了個眼色,“去書房把桌上的東西拿過來。”
保镖微微點頭,迅速去書房取來了一包東西。
林勝坤跟羅叔剛才已經商量出了結果,也同意讓林北施回内地,連證件都幫他拿出來了。隻是兩人都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着急,想跳窗戶逃跑。
且不說這裡是三樓,他本身還瘸着條腿呢,這一跳,不摔死也疼得站不起來。
林勝坤把林北施的證件扔到他面前,“你可以回去内地,但以後我吩咐的事情,你必須無條件服從。”
林北施擡眼看他,不回答。
“公事!”林勝坤知道他在顧慮什麼,于是沖他吼道。
“可以。”林北施果斷答應。
“今年農曆新年之前必須回來,參加年前的社團祭典。”
“那我能帶他一起回來嗎?”林北施一邊艱難地蹲下,撿起地上散落的物品,一邊問道。
林北施的每一句話都戳在了林勝坤的肺管子上。
“去你媽的,林北施你就是想把你老子氣死,好早點拿到家産送去讨好那個拆白黨是不是!”林勝坤沖過來就直接擡腳踹。
林北施來不及起身,隻能擡手去擋。
異常堅硬的手臂,再加上“哐啷”的金屬碰撞聲引起了林勝坤的注意,他沖過來撸起林北施的袖子一看,簡直氣到失語,“好好好,好好好…”
這些名貴手表,都是生日、節日時,那些巴結林家的人送的禮物,林北施沒興趣,扔在一邊從沒戴過。現在準備逃跑卻全部藏在身上,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要送給誰。
林勝坤甩開他的手臂,冷笑道,“我就等着你被拆白黨騙到身無分文,滾回來跪祠堂、挨鞭子。到時候你要敢吭一聲,我就弄死你,再弄死那小白臉給你陪葬!”說完還“哼”了一聲,才甩開膀子,轉身走了出去。
好爹——林北施暗道。
“羅叔,”林北施叫住正要出門的羅叔,問道,“拆白黨是什麼意思?”
原來林勝坤悲憤填膺罵了半天,林北施都不知道他在罵什麼…
羅叔又好氣又好笑,無奈解釋道,“拆白黨就是…以色相行騙的一群人。”
“以色行騙…所以你們也覺得他很好看對不對?”
林北施抓重點的能力,讓人歎為觀止。
羅叔搖搖頭笑說,“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