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都不重要,隻要盧一不中意,全部都是白搭。更何況,這個名家手作的枯木花瓶還讓自己出了醜…
本來是想學别人送花哄戀人開心來着,現在卻搞得一團糟。我的戀人啊,笑是笑了,但不是幸福的笑,而是被自己蠢笑——林北施默默歎息着。
他有些狼狽還帶着點生氣地把花瓶抱回了衛生間。
“要不我們現在出去買個花瓶?順便叫人來清理一下。”
“水而已,擦幹不就好了?”盧一不理解這有什麼好特地找人來清理的,邊說邊向家政間走去。
林北施跟過去,搶先一步拿過毛巾:“我來。”
“行,那你來呗,”盧一轉身走向廚房。
林北施收拾完,順便洗了澡換了衣服,再出來時,盧一已經把木花瓶裡套上幾層透明袋子,把花插好了。塑料袋的邊緣藏的很好,從外面看不出來任何痕迹。簡單幹淨的花,齊齊整整的放在裡面就已經很好看了。
原本都是一些很小的事,但盧一總能給林北施一些意外驚喜。
花瓶被挪到露台的戶外桌旁,盧一坐在椅子上,正專注地往咖啡粉裡緩緩注入熱水。
這番景象恬靜美好,落日餘晖裡的人仿佛發着光,林北施看得出神。
林北施坐到他對面,細細觀察着他的動作。
盧一點燃了酒精燈,“說過要請你喝雞尾酒的,還記得嗎?”
“記得。”
“我們還沒一起喝過酒,不知道你酒量怎麼樣?”
“最多隻是喝幾瓶啤酒,沒醉過。”
盧一聞言往高腳杯裡加入了兩倍量的威士忌,和三塊黃方糖。
融化方糖,倒入咖啡,鋪滿奶油。
最後一步,盧一光是想想都覺得矯情,于是摸了檸檬汁,沾了少許細鹽在杯口,就像他喜歡的瑪格麗特那樣。
至于搭不搭,盧一沒試過,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搭不搭的又有什麼關系呢,反正林北施從來沒有給予過自己否定。
盧一把做好的雞尾酒推到林北施面前,“燙,小口喝。”
林北施盯着這杯好看的雞尾酒許久,他覺得這個才該拍下來好好紀念,而不是那些一直都矗立在那兒的石頭和建築。
林北施端起酒杯問道,“不拍嗎?”
“拍…照?”
“這是你特地為我調的,不應該拍下來嗎?”
“不應該,”盧一果斷地說,“這杯做得還不夠好。”
盧一一邊制造着獨一無二的記憶,一邊又矛盾地覺得林北施不該留下與自己戀愛過的證據。
“哪裡不好了?它很完美。”林北施拿出手機準備自己拍。
“還是我來拍吧,”盧一出言阻止,“我這邊角度比較好,可以拍下風景。”
林北施側身讓出最後一線殘陽,盧一則調整了角度,隻拍下了半個玻璃杯和林北施的側臉。
溫酒下肚,有鹹有酸,有苦有甜,再加上過分濃烈的酒精,實在算不上佳飲。
林北施被嗆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卻還是強撐着誇贊道,“很、特别,讓人一口難忘。”
“那…要不要再來一杯?”
“好…再來一杯…”
第二杯酒拿在手裡的時候,林北施明顯感覺到了身體已經開始發熱。
但盧一目光灼灼,他便沒有猶豫地再次喝下。口腔、舌頭已經對熱辣的酒精沒那麼敏感了,甘甜醇香的後味被釋放出來。
“好喝…”
“我也想嘗嘗。”
林北施看向手中的空酒杯,“喝完了。”
盧一手肘撐着桌子,湊到他面前,勾人的目光,掠過他的嘴唇,落于眼眸之上,“那要怎麼辦?”
林北施探身握住了他的後脖頸。
溫柔地探入,霸道地掠奪。怡人酒香于唇齒間逃竄纏磨。
“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林北施意猶未盡。
“是你的沐浴乳,小蒼蘭的味道。我剛洗過澡了,在你回家之前。”再明顯不過的暗示。
“不止小蒼蘭的味道,”林北施拉着他的手起身,把人摟在懷裡,頭埋進頸側深深嗅了一口,“我更喜歡的是你身上散發的茉莉香混合着我的沐浴乳、我的衣服的味道。”
“為什麼不直接說喜歡我的身上…混合着你的…味道?”
林北施笑了笑,右手繞過盧一的後腰,用力一提,果真如他說過的那樣,一隻手就把盧一撈起來了。他趁勢左手配合着攬住腿向上一推,盧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扛到了肩上。
盧一187、75公斤,誰看了都得贊一句精壯美型。怎麼在林北施面前就跟個細狗似的…隻能逆來順受了?
“你他媽、真是野蠻。”
盧一瞻前顧後的,既怕掙紮幅度大了摔倒會兩敗俱傷,又怕随便捶兩拳顯得更娘炮,隻能毫無殺傷力的罵了兩句。
林北施把他扛回房間,扔在床上,自己也撲了上來。
“你剛剛那句話是在邀請我,對麼?”
“你猜?”盧一一邊陶醉地親吻,一邊肆無忌憚地撫摸着林北施的身體,自人魚線而上,強勁的腰肢,凹凸起伏的鲨魚線,再到他最喜歡的胸肌…
盧一隻當是平常地調情、然後互相幫忙,但林北施卻不是這麼打算的。
不知是酒精上了頭,還是近日來盧一的種種表現給了他莫大勇氣,林北施的強悍本性畢露。
“我不猜,不管是不是,我要x你。”
“你說…什麼…”盧一怎麼也沒想到林北施也會說出這麼粗俗的話來。他以為林北施就算要做,也會說睡、做x、甚至做作地說英文,但他卻說了這個字——筆劃簡單、意思直白。
“我說,x你。”林北施重複道。
“你…”盧一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貼着他身體的手掌都不自覺地在往回收,“你怎麼,像變了一個人。”
林北施連脖子、手臂都因為充血而青筋暴起,其他地方更是不用看也知道是怎樣一副景象。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斯文人,一直陪你鬧,沒動真格的,是擔心弄疼你,更擔心做完之後,隻有我一個人把這當回事。”林北施一口咬在盧一的脖子上,比平時要用力得多,“你是個…濫情的家夥…”
林北施跪坐起身,雙膝壓住他的腿。然後一手抓住盧一手腕,稍微提起他的上半身,另一手自下而上輕松脫掉了他的上衣。
盧一完全沒有反抗,隻是安靜傾聽着。
“以前我好像沒怕過什麼,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怕的東西變得越來越多。怕你喜歡上别人,怕你嫌我不如前任,怕你厭倦之後對我也棄之如敝履,怕自己陷得太深會糾纏你、傷害你…所以即便是想得發瘋,我都不敢再進一步。”
林北施蠻橫地用膝蓋頂開他的腿,支撐着自己身體的手臂也卸下了了力量,兩人肌膚相貼,盧一完全動彈不得。
“但是你總在勾引我,每天、每時、每秒;用動作,用語言,用味道…我現在喝醉了,腦子不清醒,什麼都不想再顧及了,隻想x你。”
“沒有人喝醉了會說自己醉了。”
林北施語氣強硬,“我就是醉了,所以你明天醒來要原諒我現在的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