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房東聽到響聲,從衛生間猛竄着追了出去,看着電梯的跳動的數字,氣急敗壞地掏出手機撥了号碼,“鄧總,他們跑了。”
鄧意遠此時坐在車上,手中的筆記本正在反複播放着方才的直播畫面,最終他的目光落在姜清和紀佳緊緊相握的雙手上。
“我們還有多長時間到小區?”
林昭看了眼表:“大概十分鐘。”
出了電梯,姜清和紀佳上氣不接下氣向小區西門狂奔。
“等等!”姜清忽然停住腳步,紀佳順着姜清目光,看到幾個不遠處的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衣男人。
姜清小聲說:“那是他的人,他們來了。”
此時兩人環顧四周,才發現小區裡有不少黑衣人。
“怎麼辦?”
“我們先躲起來,他們找不到人,自然會以為我們已經離開小區了。”
紀佳忽然想起群裡的物業說過,最近小區門口的監控壞了,沒有監控鄧意遠應該不能判斷他和姜清是否已經出了小區。
紀佳拉着姜清躲到花壇裡面。
冬天小區的花壇從外看是實心的特大号土壇子。
但紀佳有一次見到施工工人居然打開花壇背後的暗門,裡面竟然是空心的。
工人告訴紀佳,小區物業沒錢,這個花壇早就不種花了。
兩人躲在花壇裡,姜清從暗門的縫隙往外看着外面人來人往
直到鄧意遠出現在他面前時,姜清屏住呼吸,生怕他注意到身側的花壇。
“父親”
姜清看到一個小男孩跑到了鄧意遠身旁, “還沒有找到母親嗎?”
“父親?”姜清緊緊盯着那個小男孩,心想,這個小男孩難道是鄧意遠的私生子?
他長得确實和鄧意遠有些像,尤其是眉眼處,貴氣逼人。
小男孩約摸五六歲大小,難道鄧意遠在認識他之前就已經有了私生子?
或許是姜清的眼光太灼熱,鄧澤有應似地突然轉頭看向花壇暗門,正好與門縫中姜清的雙眼四目相對。
姜清沖他搖頭,眼中流露無聲的懇求,别告訴他。
“鄧總,保镖已經搜過一遍了,沒有找到姜先生,說不定他們兩個已經離開小區了。”
“不!”鄧澤拽了拽鄧意遠羊絨大衣的衣角,對姜清的懇求視若無睹。
鄧澤眼睛裡瞳仁又黑又大,像是索命的小鬼。他指了指花壇的暗門,示意鄧意遠“父親,母親躲在裡面。”
後來的事,姜清不願再回想起哪怕一次。
四周很亂,哐哐的砸門聲,鐵門倒下激起的塵土,紀佳擋那些黑衣人面前,卻又被自己推開。
姜清知道鄧意遠下手有多狠。
他怕紀佳再受傷害。
姜清盯着微微笑着,卻暗藏獠牙的鄧意遠,面無表情“不關他的事,鄧意遠,我跟你走。”
姜清看着紀佳被掙紮着扭送到另一輛車上後,才心如死灰地上了鄧意遠的車。
事出緊急,鄧意遠臨時在當地租的大型SUV,這車雖然不比他在b城的豪車,但仍然是真皮内飾,超大空間,足夠舒适。
可惜對姜清來說,這車陰暗逼仄的緊,左前方的司機啟動車子向機場方向開去,姜清的右邊坐着鄧意遠。
鄧意遠轉動着左手無名指的鑽戒:“老婆,久别重逢,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姜清看向窗外“這不關紀佳的事,是我挑唆他帶我走的,跟他沒關系。”
“見面的第一句,就是為别的男人說情,嗯?”
鄧意遠的右手緊緊握住姜清的左手,摸到他空蕩的無名指時,心裡憋着的火忍不住往上冒。
“你手上的戒指呢?”
“扔了。”
“扔了?”鄧意遠怒極反笑,他伸手掐住姜清的下巴,“離婚了麼你就扔?”
姜清雙目血紅,眼底帶着恨意,“在我心裡,早離了。”
他一字一句道“你和我,再無可能!”
“再無可能,你說了算嗎,姜清?”鄧意遠掐着姜清下巴的手逐漸往下移動,握住他纖細脆弱的脖頸。
鄧意遠咬牙切齒:“這段關系,隻有我說停才算停,你單方面的終止,不做數。”
人心中的火一旦開始燃燒,便有燎原之勢。
鄧意遠在姜清脖頸上的手逐漸收緊,語氣中的惡意越來越重:“你想和誰有可能?那個小演員?他弄過你幾次,你是不是早就和他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