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意遠拉開窗簾,光撒在床上,本就淺睡的姜清被光刺醒,翻了個身。
“你幹嘛”姜清剛醒時聲音軟綿綿的,像是剛睜眼的奶貓。
“李媽說你今天都沒好好吃飯,怎麼還大下午的睡覺?”
姜清坐起來,大腦空茫茫的一片。他昨天晚上,本就沒睡這麼多久,好不容易睡了會,現在又被吵醒。
“下去吃飯吧。”鄧意遠蹲下身,把鑰匙插進鎖眼,咔嚓一聲,姜清腳腕上的鐵環就開了。
姜清眼睛飛快略過鄧意遠手上的鑰匙,又立刻垂下眼裝作無精打采的樣子。
餐桌上有蝦,鄧意遠特地剝了一小碗,推到姜清面前。
“早上和中午的飯都沒好好吃,晚上多吃點吧。”
姜清根本沒有胃口吃飯。
胃是情緒器官。姜清情緒低落,神經緊張壓抑。即使餐桌上的菜肴精緻可口,還都是往日姜清愛吃的,但姜清味同嚼蠟。
姜清忍着惡心,像完成任務式的吃完了那碗蝦仁。
忽然他想到了個好借口。
姜清開口試探道“其實我今天食欲不好,是因為在卧室沒法活動,沒有消耗,自然攝入少。”
姜清的意思是讓鄧意遠别再用卧室的鍊子拴着他了。
誰知鄧意遠極不要臉地說“沒事,既然老公回來了,我們就好好運動運動。”
姜清氣的撂下筷子,直接轉身上樓。
一回到卧室,姜清打開微博,又鬼使神差地登上新号,發現那三個号中竟有一個回了條消息。
“姜導,我是紀佳,有什麼能幫您的嗎?”
姜清還沒來得及回,就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他迅速删掉了這條消息,退出賬号。
在鄧意遠推門前,卧室裡隻剩姜清砰砰的心跳聲。
“老婆,剛吃完飯就躺在床上,對身體不好。我們下去看電視吧。”鄧意遠在旁邊期期艾艾地說。
“看電視?”姜清疑惑極了,鄧意遠這又是抽了哪門子瘋?
“是啊,歡頌投資拍攝的一部新劇剛上映,或者看新聞也行。”鄧意遠注意到姜清臉上帶點不樂意,話鋒一轉,“當然,你要想把今晚的事提前,也不是不行 ”
細密綿長的痛苦從姜清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鄧意遠他怎麼敢說這種話。
看劇? 誰的劇,那個靠着誣陷他風頭正盛的包辰的劇?
看新聞? 什麼新聞? 他被鄧大老闆設計構陷吸毒的新聞?
“我不看,你想看自己下去看。”姜清說了這句話後,再不應聲。
鄧意遠伸手去抓姜清手腕,冷笑道“自讨苦吃,今天不讓你長長記性是不行了。”
他拽着姜清就要往樓下拖,姜清死拽這床腳不松手,卻又被鄧意遠把手指一根根掰開。
鄧意遠把姜清拽到電視前的沙發上,解開自己的腰帶,摁着姜清的頭往下壓。
“不看電視?那就找點别的樂子。”
鄧意遠的手很漂亮,纖細文雅,白玉無瑕,看着像件完美的藝術品,讓人不能相信那些污糟事是這樣一雙手幹下的。
這晚的姜清犟得厲害,被鄧意遠翻來覆去地折騰,硬是沒服一句軟。
姜清的脾氣看着差,其實很好相處。他隻是把底線清晰明了的擺在台面上,看着唬人,其實隻要你不踩到那條線,他不會炸毛。
可鄧意遠今天明晃晃地在這條線上踩了兩腳,還狠狠地在上面跺了跺,意圖模糊姜清的底線。
不,不止今天,是這半年來一直如此。
深夜鄧意遠撫摸着熟睡姜清的手,因為常年畫分鏡,扛器材的緣故,姜清骨節分明的手上布滿厚厚的繭子。
鄧意遠想,姜清的手不該是這樣的,應該是柔軟的,細膩的,沒有被生活打磨過的。他要好好地養這雙手,就像打造他心中的所認為的完美姜清一樣。
那天打他的人,紀佳隔天才知道是誰。鄧意遠,歡頌總裁,姜清法律上的丈夫。
得罪了鄧意遠,換成别人,早被踢出娛樂圈了。可是紀佳這張臉是老天爺實實在在地賞飯吃,經紀公司把寶都押在他身上,舍不得解約,隻讓他這段時間避避風頭。
紀佳看着手機上的消息,憂心忡忡。自從姜清在酒店被警察帶走被爆出醜聞後,他就再沒聽到一點關于姜清的消息。
直到昨天有個新号給他發了條信息,“小米粥很好吃。”如此隐晦,好像生怕被人發現。
他昨天試着回複了一句,今天那個号給他發來消息,“幫幫我 ”
“我要怎麼幫你?”紀佳連忙回複。
對面又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對策。
但紀佳也沒閑着,雖然自己沒什麼背景,但是他想到了一個人,也許這個人能幫到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