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樣說會不會好一點。投球的時候,脫手後偶爾也會有,‘啊,是個壞球’的感覺。”
塌下肩膀:“現在就是‘壞球時間’……嗯。”
身體和心靈都不是那個無所畏懼的少女了,每當遇到挫折的時候,最擅長的其實是退縮和逃跑。
就是……像網上說的那樣,“我不僅抱怨環境,我還抱怨強者”這樣的水平。
人生和職業完全就是原地倒退的自己,對親密關系不抱指望,可是連休閑時的遊戲,玩得也不好。
……聽上去完全就是時代廢人。
“倒也沒有完全放棄……但是,現在能夠重複輸出的隻有錯誤。”輕聲說。
比庸人稍微高出一點的,就是意識得到自己在輸出錯誤。
在這一點上所有走在探索道路上的……嗯,比如科研人員?都是一樣的吧?
明知道自己隻能重複錯誤,還是必須繼續。哭也好,鬧也好,第二天太陽升起後,還是必須堅持下去。
因為即使是在重複錯誤,也必須如此,繼續下去。隻有等到,或者說捱到那個時刻完全過去,未來的自己,才會走過來擁抱現在的自己吧。
大黑狗無法理解為什麼向導突然陷入了低落,狗頭往女性的手上一送,嘴裡發出焦急的嘤嘤聲。
被葉蔚堂緊緊地抱了一下,才意識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太久了。
啊啊啊啊啊我在高中生和初中生面前說些什麼呢?!!
臉紅地趕緊擺手:“抱歉抱歉請全部忘掉吧啊啊啊啊在大家面前說了失禮的東西真的很抱歉!”
可惡,之前還嘲笑别人臉紅呢,現在自己臉紅得簡直可以去煎雞蛋!
布丁頭少年聽不下去了,默默扯了下日向的胳膊。
三個人的胳膊一次搖晃了下,日向從掉線的狀态中醒來,疑惑地看過去,頓時手忙腳亂地松開了手。
“啊啊啊啊啊這邊才是真的非常抱歉!失禮了!!”
他唰一下就九十度鞠躬起來。
少年們一下子笑開了,葉蔚堂把外套扯開,把我包了進去。
啊啊啊啊啊我今天不想見人了啊啊啊啊!
隊長們都站出來維持秩序,自己把臉埋在哨兵懷裡裝死。
“現在,心情還好嗎?”
他輕輕地問我。
感受了下,點點頭。
都是成年人了,處理壞情緒是日常吧。像剛才那樣,對着未成年人傾倒社畜的情緒垃圾那樣才是失格的表現。
“我剛才表現真差勁。”還是有點沮喪。
“你很相信他們。”葉蔚堂卻說。
“欸?”
有嗎……?
“路向導。”
少年們不知道商議了什麼,赤司征十郎走過來。
“雖然或許沒有什麼幫助,”他慢慢地說。
“但是遇到‘壞球時間’的時候,慢慢地,一球一球打過去就好。在此之間,同伴和導師都可以随時尋求幫助。”
把哨兵的外套扒拉出一點點空隙,像倉鼠那樣探出小半張臉。
沒有預想中的戲谑。
那雙瑰麗的赤色眼睛,似乎蘊含着不能言說的情感,靜靜地看着我。
正在看向這邊的少年們,會用什麼樣的眼神看着我呢……?
“願意分享您的煩惱,感到萬分喜悅。”他歎了口氣。
近乎無聲地說,“如果下次隻對我說就更好了。”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啦。”
感受到了對面寬容的情緒,大膽地露出全臉,說:“對未成年人分享成年人的煩惱是「最低」,這樣的錯誤隻犯一次就足夠了。”
“沒能解決大家的問題,卻要大家解決自己的問題,怎麼想都很惡劣。能不能請你幫我向其他同學道歉呢……啊,這個在日本也很失禮來着……”
苦惱地說。日本的禮儀是一種微妙而精細的東西,讓第三人作為中轉應該是很為難的事情吧。大不了自己再去道歉好了。
赤司和葉蔚堂聯手阻止了。
一個說“我可以代為轉達,請不要放在心上”,一個說“要道歉也是我去”,葉蔚堂還一邊說一邊把我的頭發揉亂了,把我按在懷裡輕輕摩挲着脊背。
赤司那邊傳來的幽幽的視線頓時猶如實質。
其他狗狗們等不及了,豎着尾巴跑過來,圍着我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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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朝這邊看了一眼,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又鞠了一躬,才在犬型精神體們的簇擁下,被哨兵抱着上了車。
日向松了口氣,“呼,沒有讓路向導介意真是太好了。”
菅原孝支也忍不住歎了口氣,拍了拍小學弟的肩膀。
他語重心長地說:“日向啊,下次行動前,稍~微思考一下比較好哦。幸虧向導殿下是很單純的性格,不然會給其他人添麻煩的,知道了嗎?”
孤爪研磨的貓瞳轉過來,超認真地對日向翔陽點了點頭。
“那位向導,感覺是乙女遊戲的女主角。”他難得說了一大串話,“随便靠近的話,會開啟支線。很麻煩。”
“欸?!這樣嗎!!”日向好像懂了又好像完全沒懂。
“嗯。”
“好啦好啦,快點回去吧,隊長說月島他們在車上等我們好久了。要不是其他網球籃球隊伍的車也沒走,會被催的。研磨也是,黑尾隊長在等你。”
一想到月島螢陰陽怪氣的功力,日向牙酸地快跑兩步。
“原來還有其他人沒走嗎?”單純的排球少年恍然大悟,“他們比賽一定很激烈。”
“emmmm,”菅原孝支看了看對面無論是顔值,經濟實力還是運動能力都遊刃有餘的運動少年們。
豪強高呢……明明向導這種性格的話,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吧。
笑眯眯地說,“這部分不是翔陽現在能進入的領域,補習免談,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