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他們看見自己愁眉苦臉的樣子,趴在抱枕上,無意識地揪着邊角。
就是因為這幾個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所以工作無論怎麼累,總是堅持每天上線。
也許隻是道個晚安。
……還不到放棄的時候。
總之,線下也要養好身體,再堅持一下吧。
————
做了一套向導卷子。
看着還沒到遊戲良好标準的成績,精疲力盡地趴在前面的台子上。
……明明三次元裡努力考試就是為了再也不用考試,可惜逃到遊戲裡都逃不掉。
早知道還不如直接認輸。對生活投降什麼的,明明已經在做了。
為什麼,還是這麼不甘心呢……
或許也隻是靈魂的垂死掙紮而已。
“不是這麼用的。”
松田的聲音由遠及近。
手裡被塞了半杯溫水。
毛茸茸的腦袋,從趴着的肩膀,往胸腹處鑽進來。
下意識地抱住亂動的卷毛腦袋。
被用頭頂着,歪歪斜斜地支起身體。
跪坐在身前,他的下巴擱在台上,腰腹貼着自己并攏的雙腿。
……原來這個奇怪的多餘弧度是用來擱下巴的嗎……?
哨兵身體帶來的熱度,從接觸的地方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
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不知道是推開好,還是抱着好,遲疑地懸停着。
男人側過臉,抓住我的手,親吻着指尖。
“這個架子,是向導安撫哨兵的時候,方便哨兵靠近向導的。”
“……是這麼用的。”
他重複了一遍。
是嗎,學到了。我就說呢,茶幾旁邊放個架子有點奇怪……
因為男性在這個姿勢下姿态很低,低下頭就能看到他流暢的身體線條。
兩條大長腿大喇喇地在地毯上擱着。腳踝是好看到可以拿去給畫師臨摹的程度。
摸到的濃密卷發間的耳朵,熱度驚人。
回避着視線,卻執着地握着手不放的笨蛋。
……之前啃我手的時候,就感覺到他好像有點過度焦慮。
就着趴卧在膝蓋上的姿勢,施放一個長E。
有意識地在象征着他的精神力場那邊,多纏了幾圈。
手指穿梭在漂亮的蜷曲黑發之間,有節奏地按揉着頭皮。
松田閉上了眼睛。
閉着眼的樣子很稚氣。像什麼古希臘雕塑一樣,純粹的美感。
配合着他呼吸的節奏,點按着按鍵。
心中浮現出溫柔的曲調。
被這樣優秀的男性——即使是紙片人——捧在手心的感覺也非常奇妙。
就像紙包不住火,在危機到來之前,清醒地沉淪着。
總感覺這份甜蜜就像〇釘bug給自己放的半天假期一樣,充滿了幸運的竊喜。
散漫的思緒順着精神力傳遞給了對方。
“這邊的心情,也是一樣的。”用臉頰蹭着手的男性,低聲地說。
“不努力的話,身邊就都是可惡的蟲子。”
傳遞回來的心情十分酸澀。
“松田是笨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雖然遊戲前期送禦三家是經典操作,但一直選擇回應他還有研二,還有國家分配的哨兵們,并不是出于勉強。
而且……
擡頭望向落地窗。
玻璃反射出的,怎麼看都是一張中年社畜的臉。
“我這樣的大齡向導,怎麼可能會有熱捧。”
捏了捏他的臉,說:“雖然很榮幸……但無論是容貌還是向導能力,我都是普普通通的水平啦。”
化身為社畜之前,就完全理解了靠長相絕對不可能出頭的特點。
而且自己還是過勞肥的那種類型……遊戲裡因為不上線導緻的昏睡,顯示的體型已經是現實裡開美顔的水準了。
不過就算這樣,也距離瘦瘦小小的日本妹子們非常遙遠。
女性最直白的衡量标準上不占優勢,特殊的向導屬性也完全顯示不出來。
之前是E級向導,完全不入流的那一類,相當于班級裡的差生。
剛做完檢定,躍升為D級向導,是中下遊學生的分類,屬于“看上去努力一把能行,但月考成績還是那樣”。
就算是稀少的治愈系,估計用處也不大。一隻小電燈泡能和強光手電筒比功率嘛……
還更不用說,是中國國籍。考慮到國際關系之類的複雜政治,自己身上debuff比buff可要多多了。
“不允許你這麼貶低自己。”咬着手指,一邊磨牙一邊說,“我和hagi擋了多少邀請……每天都絞盡腦汁拒絕别人,很辛苦的。”
“所以松田是笨蛋。”
“哼。那hagi呢?”
“一樣的笨蛋。”
“那邊的哨兵呢?”
“經過國家認證的笨蛋。”
懶洋洋的,卷毛腦袋在自己膝蓋上滾來滾去。
“不管。”他低聲說,“認定你了。”
……真是隻有二次元角色才會說出的帥氣話語啊。
不想在這個時候說出悲觀的可能,微笑着摸了摸他的頭發。
這下,真的“隻願我心似君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