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兒不壞,就是傲嬌的很。
“走了,下次我就不在這裡兼職了。”莫檸說着脫下圍裙。
許浩銘翻看試卷的手一頓,擡頭問道:“為什麼?你不是在這裡幹的挺好的。”
“店裡最忙的那一段時間過去,不需要人手了呗。”她低頭看到了他試卷題頭,“高三生啊,學業挺繁忙的吧。”
許浩銘沒應聲,而是問:“你是H大的學生嗎?”
莫檸笑道:“對。”
“你怎麼知道的?”她問。
“這附近除了一所本科院校外,就是中職。”許浩銘低聲道:“這還用猜嗎?”
“走了,好好學習,說不定我們還會再見的。”她說着頭也不回地朝他揮手告别。
夕陽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從此少年心中有了一個目标,命運的軌迹開始交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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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聲戛然而止,莫檸的思緒被拉回,她現在在的位置早已沒了陽光,樹蔭移了過來,帶着一絲涼意。
這會兒已經沒有剛出來時那麼多的人,她四處搜尋着,卻怎麼也沒有找到吹笛子的人。
何述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身後,他握着輪椅把手,又擡手将買來的蛋糕從她的身後遞來,“給你帶了你喜歡吃的蛋糕。”
“以後想吃,我可以給你買,用不着别人來。”
莫檸接過,“謝謝何總,但還是不用了,我自己也可以給自己買,用不着别人來。”
她心裡自然知道,何述還是在意着上次馮逸川給她送蛋糕的事情,有種想要逗逗他的心思油然而生,她問道:“我們現在隻是受害人和被害人之間的關系吧?”
“何總每天抽空往醫院裡跑不累嗎?幹脆給我請個護工,省時省力,多好。”
何述握着輪椅的手一緊,薄唇輕抿,“檸檸,你心裡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莫檸撇過頭去,談及媽媽去世的事情,她的心裡還是會隐隐作痛,那件事成了她心裡難以解開的結。
她有時常常想,如果何述當年提早告訴她,媽媽生病的事情,讓媽媽去做化療。那她陪在自己身邊的時間是不是就能多一些了。
她承認自己怨過,也恨過何述。
失去親人的痛是無可比拟的,就算是要花很多的錢,才能多挽留媽媽一段時間,她也願意。
“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再給我一次追你的機會好嗎?”他誠懇地說着,半蹲在地上,與莫檸面對面,隻稍微低頭就能瞧見他那一雙閃着淚花的眼睛。
莫檸也不是個心腸硬的人,她躲開了何述的目光。
再見到何述時,她才清楚的明白,原來這麼多年自己好像也在和他賭氣一樣,有時還是會想他。
她也想去談一段戀愛,可心裡的位置已被人占滿,哪裡還有其他人的位置。
過了好久,她才開口道:“好啊,試試也可以,看你的表現了。”
原本低落的人,在聽到她這一句話後,眼中帶着驚喜的擡頭,連忙答應,“好啊,我一定好好表現。”
莫檸看着他滿眼放光的神情,真的好像一隻聽話的大狗狗,好似隻要她随手扔出木棍,他就會聽話地乖乖撿回來。
“那好,現在我要你背我回去。”莫檸張開雙臂,像個任性的小孩子,“輪椅坐久了,難受的很。”
何述聽話照做地輕輕背起她,醫院後院離她的病房算不上遠,可他故意放慢了腳步。
他後背上背起的是自己的整個世界,連走路也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兩顆心此時靠的很近很近,近到可以交換對方的溫度,連頻率都開始變得一樣。
“何述,你走快一點。”她催促着,沒打石膏的腳朝着空氣踢了兩腳。
被她這一折騰,何述步子仍舊放的很慢,嘴角揚起弧度,“怕磕着檸檸,已經走得很快了。”
“哪有,明明還是很慢,蝸牛一樣。”莫檸說着,不禁開起了玩笑,“你不會是太虛了,背不動我吧?所以才走的這麼慢。”
她的話在耳邊輕聲作響,吐出的溫熱氣息吹的何述耳朵癢癢的,耳根瞬間紅透了。
他也挑起一抹壞笑,道:“我是怎麼樣的,上次經過檸檸質檢,還是不達标嗎?”
渾話說出口的瞬間,莫檸一拳砸向他的肩膀,“就不該和你開玩笑,你說你怎麼那麼久不見,滿腦子都成了黃色廢料。”
何述笑着沒再說話,沉浸享受着,他和莫檸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他背着她,莫檸還是那樣的輕。
如果可以,他就像這樣帶着自己的全世界,一直走下去。
“海蘭給我發消息了,說是讓我有空回去一趟。”莫檸點開手機看着。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