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開門,你老實地快把衣服穿好。”衛瑤敏警告般的眼神交代着他,在慌亂地抓了兩下頭發後,推門而去。
門鈴聲在響了三次之後,門外的人便沒有再繼續按下去,靜靜地等待着。由是小腿處帶來的酸痛讓衛瑤敏的步子不敢跑的太快,在開門的那一刻她又整理了下頭發。
“姐姐,我來給你送早餐。”粉毛在看到她的瞬間,滿臉的笑意,随後很熟練地關上門,将手中的東西遞給衛瑤敏就換起了,屬于自己的那雙拖鞋。
他彎腰看到鞋櫃上一雙男士皮鞋時,就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猜想。
衛瑤敏脖頸處的印記太過刺眼,粉底也遮蓋不住的痕迹,讓他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
“姐姐,今天我是給提前發了消息說要來的,我可是帶了姐姐最喜歡吃的叉燒包。”粉毛說着主動拉開客廳的餐桌椅,示意衛瑤敏坐下。
他幾乎每隔幾天都要跑到衛瑤敏這裡一趟,每次都是幫着她來做飯,說來也巧,衛瑤敏還真喜歡他的廚藝,做的飯菜都是合乎她的胃口的。
消息應是她隻顧着玩兒,忘記回複和安排時間與柳延輝到來的日子錯開了。
見她好半天也沒有動筷子的人,将椅子與她拉近,笑道:“是東西不合姐姐的胃口嗎?”
衛瑤敏搖搖頭,想起等下要發生的一場無聲的鬥争,她就有些頭疼。
“不如,我來喂姐姐吃吧?”
于是,柳延輝匆忙出來時,就見到了這樣的一幕:粉毛正拿起湯勺,要投喂有些不知所措的衛瑤敏。這樣和諧的畫面,确實極具沖擊力了。
他笑着邊走近兩人,邊鼓掌道:“哎呀,這是一大早上起來就有這麼大一個驚喜在這兒等着我呢!”
“柳延輝,他是……”衛瑤敏生出了一絲想要解釋的意味,以她的性格來說,平常遇到這樣的事情,頂多是他們這些男人上趕着怎麼讨好她的,她哪裡會想着一個會不會吃醋,要給一個解釋的。
柳延輝及時制止了她要解釋的話,上前直接将人抱起,放到他的雙腿上,迫使衛瑤敏與他同坐一把椅子。
突然的被人撈起又放下,在衛瑤敏沒有反應過來時,一筷子的叉燒包夾了過來,“來吧,我的女朋友,這點小事兒,我來就好。”
“再者說了,這樣的事情放着讓一個沒有名分的人來幹,那豈不是我這個做男朋友的失職了?”
他茶言茶語地說着,還不忘挑眉向粉毛宣誓着自己的勝利。一個正宮的地位,活脫脫倒是演出了勾欄式樣。
衛瑤敏啃了口面前的叉燒包,折騰了一夜,她早就餓了,他們争他們的,對她來說此刻還是幹飯比較重要。
柳延輝低頭看去,騰出一隻手抽出紙巾,小心地為她擦拭嘴角不小心沾上的油漬,問道:“好吃嗎?”
衛瑤敏點點頭,嚼着口中還沒咽下的叉燒包,愣神之際,柳延輝低頭偷親了她一口,速度之快,隻在她柔軟的唇上碰了下,停留的時間不過兩秒。
還自言自語地說着:“我嘗嘗是不是沒有我做的叉燒包好吃。”
這樣挑明地位的再次展示,無疑不讓與他們相對的人看得靜默無語。
粉毛也沒閑着,再一次将盛好的把八寶粥遞上前,“姐姐也嘗嘗這個,我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
柳延輝眼神示意着他說:“這麼想表現就把桌上昨天晚上沒有動的菜都收拾一下吧。”說話時,他特意強調了‘昨天晚上’這四個字,暗戳戳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粉毛見衛瑤敏沒有阻攔,也隻得乖乖照做,心中的危機感徒然上升,他清楚地感知到眼前的這個對手,比他之前見到過的所有,都要受衛瑤敏的寵愛。
直覺告訴他,衛瑤敏動心了。
她和他們這些在酒吧幹的人,頂多把人帶回家一起吃個飯,也玩兒些情趣,但這麼縱容肆意,又沒讓她發脾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瑤瑤,我機票被我媽給臨時改簽了,今天下午我就要走了。”他說着,握着筷子的手一緊,眉頭皺起。
衛瑤敏雙手環住他的脖頸,轉動身子,在柳延輝的懷中與他四目相對,用哄孩子的溫柔語氣說道:“那你什麼時候再回來?”
柳延輝在心中算了下時間,“過年前一周我就回來了,四年的學制,再學兩年我就能在國内陪着你了。”
“我也不想出去的,可我那成績,在這裡上不了好的大學,倒不如出去看看世面。”
衛瑤敏笑了,笑的肆意,“柳大公子還怕看不了世面?跟着你爸爸多談幾場生意,就什麼世面都看了。”
柳延輝聽罷,淡淡地笑着,她說的也是實話。說白了,現在他隻是需要出國上學混個文憑而已,往後接管他父親的事業時,聽起來好聽,怎麼也是個有名大學裡出來的。
“行,那等你回來過年。”她說着低頭與他鼻尖相碰,似是在簽訂一個契約一般,兩人不約而同地閉上了眼睛。
衛瑤敏從不擔心與一個人長時間不聯系産生時間和空間距離的問題,她從來都不關心這些問題,活得肆意灑脫,現在也是如此。
愛不是束縛一個人,而是用溫暖澆灌出一支漂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