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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青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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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今天晚上為什麼要逃課?”辦公室的門剛剛關上,劉老師眉頭緊皺,問道。

聽到這樣的質問,讓莫檸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她沒有為自己多狡辯什麼,隻是低着頭,很小聲地說了句,“是因為家裡的一些事情,靜不下來心,就想着去轉轉。”

劉老師坐在辦公椅上,對于莫檸家的情況,從剛開始入班時,她就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也沒有為難她,反而是說:“家裡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和老師說的,能幫的老師一定會幫你。你學習成績很好,千萬不能輕易放棄。”

劉老師的語氣一下子轉變的溫柔起來,同剛才的氣勢判若兩人,一時間莫檸還沒反應過來,隻是慌亂地點了點頭,道:“謝謝老師。”

劉老師的神情轉而又變得嚴厲起來,“不要想着因為這個事兒,或是成績的原因,老師就不會罰你。犯了錯,該罰還是要罰的。”

“罰你把今天晚自習留的課文背誦抄寫20遍,明天早讀的時候交給我。”這樣的從懲罰已然是從輕處理,劉老師是始終是沒有真的和她較真。

“好的老師。”莫檸回着,在看到她輕輕擡手示意自己可以離開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剛出辦公室的門,擡頭的瞬間,就見安聽月和她的幾個朋友站在對面的走廊上,四下打量看笑話的神情怎麼也掩飾不住。

“喲,我們的第一名也會逃課被訓啊。”安聽月笑道。

莫檸并沒有想要理會她,徑直與幾人擦肩而過,加快了腳步。對于這次被罰,她反而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就連剛才被訓話時,耳邊回響着的仍舊是何述和她的約定。

那個帶着她逃出巡查的少年,像風一樣快活自由的少年,與這樣死闆、沉悶的規矩不同,好似是一場幻想根本不存在一般。

晚自習結束,而她的罰抄連一半都沒有寫完,很不幸,今天她們背誦的課文很長。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背起書包離開了教室,莫檸生無可戀地癱在桌面上。

江姝妍小心地戳了戳她,“檸檸,你不走嗎?”

“沒事,我等這幾篇寫完了就走,你先回去吧。”她頭也沒擡揮手道。

“要不要我幫你一起寫?”江姝妍擔憂道:“劉老師今天讓背的那篇文言文字難寫,又長的,你一個人要寫到什麼時候了。”

“鎖寝室門之前我肯定能回去的,放心吧。”

見她這樣的執着,江姝妍不好再說些什麼,背起書包,繞過她剛走到教室們就與匆匆趕來的人打了個碰面。

感受到後腦勺被書本輕輕敲擊,莫檸還以為是江姝妍還沒走,直起身子道:“姝妍,我……”

話還沒說完,看是他後,轉而道:“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

“想來就來了呗,哪裡還需要什麼理由。”何述坐在她的後桌處,起身拿過了她桌面上還沒寫完的罰抄,從校服口袋中摸出黑筆,二話不說開始替她抄寫起來。

“你幹什麼?”莫檸伸手就要搶他正在寫的罰抄。

何述趕忙擡起左臂阻擋,“哎,别動,等下這字迹都模仿的不像了。”

莫檸仍舊不依不饒,企圖拿回自己的作業本,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被罰抄了?”

“剛問你同桌了。”何述認真地替她寫着,頭也不擡地說。

他看了眼腕表,催促道:“再拿一個作業本,兩個人一起寫不比你自己一個人要快的多。”

“幹嘛要幫我?”莫檸問。

“畢竟是因為我勸你繼續留在天台上放風,不回去上晚自習的。”何述模仿着那次她給出自己理由的語氣,說道。

“況且,我也想練練字。不愧是莫學霸寫的字,好看。”他拿起作業本仔細看了眼,毫不吝啬色地誇贊。

晚自習結束後的教學樓很快安靜了下來,而會在半個小時之後鎖門、熄燈,這麼短的時間裡,光是莫檸一個人,是怎麼也寫不完這罰抄的,她索性也沒有拒絕何述的幫助。

何述坐在她的後桌,飛快地寫着罰抄内容,像是被罰抄的那個人是自己。

兩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寫罰抄上,任是誰都沒有發現,窗邊出現的第三個人。

趕在了最後幾分鐘的時間裡,莫檸的罰抄寫完了,她将它們整理好,鎖好了教室門,同何述隔着一人的距離,一前一後地走着。

“你不回去嗎?”女生宿舍樓在男生宿舍樓前,還有一段距離要走,到了男生宿舍樓前,看何述沒有要回去的意思,莫檸問道。

何述踢着路邊不存在的石子,雙手插在校服上衣口袋中,裝作不在意道:“我就是想多走走,來透透氣。”

“快走吧,等下真的趕不上了,被宿管阿姨鎖外面,可是還是會被罰的。”

時間确實來不及了,莫檸怎麼不知道他是想送自己回去呢。她隻是不想麻煩别人,她向來獨立慣了,到了真的出現這樣一個處處照顧她,擔心她的人時,她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今天,謝謝你了。不然我這罰抄肯定是寫不完的。”走到女生宿舍樓前,莫檸停下腳步道。

何述從口袋中掏出,在和她第一次見面時,她碎掉得檸檬發夾,遞給她,“我就知道你又要說謝謝了,什麼時候能跟我别這樣客氣?我想這個你一定會喜歡的,就買了,就當謝謝你那天帶我去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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