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中央控制室裡,長桌上擺着一個鋁箱,看起來威嚴冷漠的執行部施耐德教授,還有百無聊賴吹着口哨的古德裡安教授看見他好像都挺開心,揮手緻意:“嗨!”
“媽的!用得着吹口哨來表示心裡沒鬼麼?”曼施坦因在心裡咒罵。
等控制室恢複寂靜,三人不約而同的互看對方。
“好險,差點被發現了。”古德裡安驚魂未定地拍着胸脯。
“下不為例。”曼施坦因咬牙切齒,攤上了這兩個出格的好友簡直就沒遇上一點好事。
古德裡安重新趴回桌子,試圖繼續他未完成的美夢,“别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說了多少次下不為例不還是會破例……”最後的幾個字音量漸弱,他擡起手,掌心是剛從桌子上抓到的一張硬質卡片,雙面覆膜,黑底金字,他拿着擺弄了一會,突然問,“那份檔案是從哪裡來的,我們的人竊取了警察局的機密?”
施耐德回頭,看到了被古德裡安夾在指尖晃悠的卡面,光栅效果讓文字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清晰——AEBI。
“這東西從哪兒來的!”曼施坦因一把奪過卡片,翻來覆去看了很久,但上面除了那四個字母外空無一物,他深吸口氣,“是‘Abnormal Events Bureau of Investigation’的意思麼。”
“看來我們知道的,是他們想讓我們知道的。”施耐德的聲音沉了下來。
“大概是從膠片裡掉出來的。”古德裡安茫然,“知道什麼啊?怎麼隻有我不知道!”
“這是中國近現代新生的一個組織,目前的活動範圍隻出現在中國境内,因為某些原因院方和他們存在合作關系。”施耐德解釋,“他們背後存在中國某些混血世家的支持。”
施耐德話音剛落,一道優美的女聲就從擴音器中傳來,時間卡的分秒不差。
“有一封寄給昂熱校長的郵件。”是諾瑪。
曼施坦因擺手,“我記得教授團不負責處理校長的私人郵件吧。”
“發件人說,若本次無法及時傳達給校長,請當值教授代收。”諾瑪回答。
施耐德皺眉,“發件人是誰?”
“暫時無法追蹤。”
在場三人都愣住了,諾瑪不僅是學院秘書,作為超級人工智能的她更多時候也會承擔起黑客的工作,所以連她都追蹤不到的郵件來源究竟是何方神聖?
“投影。”施耐德下令。
郵件被投影而出,滿篇漢字彰顯着這封郵件來自世界的何處。
親愛的昂熱校長:
展信安。
許久未曾聯絡,而今一見您學生的矯健身姿倍感欣慰。
以下是您學生在此次任務中所損壞财務的賬目清單以及後期處理所要花費的預估費用,
……
…………
另外,您近期的兩筆賬單都存在逾期記錄,鑒于經濟糾紛會影響我們雙方在合作中展現出的誠信,特此來信告知。
願您身體一切安好。
您永遠可靠的、利益相關的盟友,周
這并不是一封來信,而是個僞裝成來信的賬單,從頭到尾都寫着四個大字——欠錢不還。而信末尾的署名,“周”,更是手寫字體,嚣張無比。
“校長還有欠錢不還的愛好麼?”古德裡安看着賬單發愣,校長英明神武的形象不能被這東西毀了吧。
曼施坦因閉了閉眼,“走公賬還是私賬?”
“學院賬戶給他劃過去吧。”施耐德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明明是需要學院支付的賬單,他每次都單獨發給校長,就像是在……”
“就像在校長面前刷存在感?”古德裡安語出驚人,“不過這人是誰?他給了賬戶嗎?應該不會是騙子吧。”
三連問加深了對古德裡安不靠譜的刻闆印象。
“你居然不知道?”施耐德意外的看了眼古德裡安,“記得我剛說的話嗎?學院和AEBI存在的合作關系,就是這種……債務關系。我們在中國境内很難展開行動,至于那些不小心惹出的麻煩他們會替我們擺平,我們隻需要事後結賬,他們負責和我們聯絡的人員就是‘周’。”
“雖然過程曲折了點,不過這确實為我們省去了很多麻煩。”簽完字的曼施坦因盯着賬單看了好一會,“是我的錯覺嗎?這個賬單不僅事無巨細,要價也更高,他們是掉錢眼裡了嗎?”
“不是錯覺。‘周’很早之前就換人了。之前的那個除了賬單外最多隻說兩個字——”施耐德沉思兩秒。
“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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