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
“你讀過《浮士德》的,對吧?”
“略知一二,你也想要我的靈魂?”路明非覺得荒唐,“你讓我出賣自己的靈魂和邪神交易?我是道士,你跟我這樣講不覺得荒唐嗎?”
“差不多,但不一樣,但我要交換的是你的身體而不是靈魂。”
“身體?你是要拿回去清蒸還是紅燒,我不是唐僧,吃了我你也不會長生不老。”
路鳴澤歎了口氣,搖搖頭:“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奇怪的念頭?好,我們換一個詞,我要你的生命,□□靈魂,一概包括。對于不介意用靈魂來交換的人來說,□□還有什麼用?當個沒靈魂的行屍走肉有意義麼?”
“你很貪心,開價這麼高,你能做到什麼?”路明非打量這個看起來很正常,卻滿嘴說着瘋話的孩子。
“一切……不,幾乎一切。”路鳴澤挑了挑眉。
“那交易條件是什麼?”
“聽好,交易條件是這樣的,你将面對的敵人是龍族的‘四大君主’,青銅與火之王、天空與風之王、大地與山之王、海洋和水之王,那麼,我可以接受你的召喚四次。現在我真正成了你的召喚獸了。但每一次召喚,會耗費你四分之一的生命,當然了,在這四次機會中,我會實現你的四次願望,當所有願望被實現之後,你的生命就歸我了。”
“如果願望沒有實現呢?”
“那自然不會收取報酬啦,哥哥,我是正經商人,不會幹那麼缺心眼的勾當。”路鳴澤笑道。
“你靠得住麼?”路明非斜眼看他。
“哥哥,靠不靠得住已經不重要了,既然你現在要救那家夥,那隻有這一個選擇。”路鳴澤淡淡地說,“對了,這裡有個補充條款,當你在這個世界上感到孤獨的時候,我服務于你的契約就解除,你的生命歸我。”
“孤獨?”
“對,那是你親口承認的孤獨,是絕望的……孤獨。”路鳴澤說,“不過我好像忘了,你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孤獨,真可悲。”
“行吧,姑且相信你不是奸商。”路明非沒有在意他的胡言亂語。
“準備接受了?那就把手伸出來。”路鳴澤無聲地笑了,“幾千年了,你在别的事情上糊塗,在這件事情上從未答應過我。之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那個家夥對你真的就這麼重要?重要到讓你願意付出這樣慘重的代價,讓你連底線也放棄。”
“你不懂啊,像師兄那樣好的人,我怎麼舍得看他因我而死。”路明非伸出手,在這一刹那他恍然覺得自己真的要失去什麼了,那是一個比他自己的命更加珍重的東西,“路鳴澤,我現在才感覺到,你真的是個小魔鬼啊。”
“謝謝誇獎,不過權力是讓人着迷的東西,當你試過擁有權與力,你就很難回頭了,哥哥……你進我的圈套了!”路鳴澤伸手,響亮地拍在路明非的掌心,“這就是我們的契約,成交!”
“哥哥?”路明非呆呆地看着這少年的雙瞳,如一池熔化的金水般燦爛。
哥哥?聽着真是陌生啊,可又很熟悉,很自然。是誰呢?在遙遠的過去,又是誰這麼呼喚他呢?
“The gathering,施法單位,法力無限。Noglues,你的對手将無法使用言靈,等效于‘言靈·戒律’。”路鳴澤笑呵呵的介紹着能力。
“你别告訴我這是我的言靈。”路明非皺眉,他聽的出來這同樣是星際争霸裡的作弊功能。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但是能用就可以了,你管那麼多幹什麼?所謂言靈,用的雖然是語言,生效的還是和語言共鳴的心,語言什麼的都隻是個形式而已。反正隻要能施法,你還在乎到底是用魔法杖還是報紙卷?對了,這兩條都隻會短期内有效,不過有一個你是可以堅持用的,那是你自行解封的。”
“什麼?”路明非一愣。
“不·要·死。”路鳴澤說得極慢,似乎是要路明非看清他的唇形,“你來這裡前大喊的就是,不要死。你很想那個家夥不要死,對吧?可是你有願望,卻沒有力量,現在你可以用了,使用The gathering之後,你将擁有足夠的力量去操控生命。這是屬于你的……權力!”
“哦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任務提示,對于初代種,能造成傷害的,隻有煉金武器,而且必須是最強大的煉金武器!”路鳴澤補充。
“最強的煉金武器?你搞清楚現在的狀況,我哪裡有時間去搞這些東西。”路明非很抓狂。
“不需要特地去搞,記得葉勝找到的匣子嗎?那個就是最強的煉金武器,他的名字是‘七宗罪’!”
“七宗罪?《聖經》?”
“人類的宗教人類的神話,都是假象,都是為了掩蓋史前被埋葬的龍族時代。”路鳴澤說,“七宗罪的七柄刀劍,分别以‘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貪食’和‘色欲’命名,分别審判世人的七種罪惡,發生在諾頓自己身上的是‘暴怒’,你應該使用最重的那柄‘暴怒’。”
“我拔的出來嗎?我這小身闆,扛個狙我都覺得重!”
“那不重要,你隻需要用絕對的力量,抹掉他就可以。”路鳴澤輕描淡寫地說。
“屠龍在你嘴裡整的跟砍瓜切菜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初代種都是從菜市場批發的。”
路鳴澤似乎被他這個形容逗笑了,他露出一個孩子氣般的笑容,然後像是想起來什麼,重新闆起了臉,“哦對了,在送你離開之前,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情?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這麼健忘啊。”
“你想起來了多少?”路鳴澤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什麼?”路明非一頭霧水,“我想我應該沒有忘記什麼東西吧。”
“沒關系,我可以等,反正哥哥你遲早會想起來的。”路鳴澤端起茶盞又放下,撐着石桌,頗為無奈地摸了摸路明非的額頭。
路明非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隻手上的觸感。電光石火般,某些畫面在路明非眼前閃過,可他捕捉不住,隻是不由自主地驚悸。
下一秒,他遁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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