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确認一下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最快的方法就是問爸媽,他們所指的那個壟斷原材料的騰濱集團,到底是不是裴正手裡的那個。
但是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兩人估計都已經睡下,她隻能暫時按下這個疑問,打算明天清早一醒就去找他們問清楚。
莊森芽思緒繁雜地倒在自己的床上,鑽進暖和的被窩裡,也不管諾特斯是不是還滞留于她的房間。
不過,對方也沒逗留多久,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他說:“要是覺得走投無路了,可以考慮向我求救。”
莊森芽隻想再次把枕頭甩過去。
向他求救?絕無可能。
哪怕天底下就剩他們兩個人了,她也絕對不會對這人低頭,祈求得到他的援助。
“去你的夜店吧!”
她還是把靠枕扔到了剛好閉合的門上。
諾特斯臨走前還不忘把燈幫她關了,門關上後,卧房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空靈的夜晚萬籁俱寂,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腳步聲在客廳響起,諾特斯似乎沒有走向給他在客廳鋪好的睡床,而是去往了大門。
緊接着,開關門的聲音響起,他似乎就這麼離開了。
所有的動靜都清晰地傳進耳中,莊森芽隻覺得心情一團糟。
……煩死了。
老爸的身體狀況,家庭經濟上的壓力,公司的經營情況,和裴佑哲僵持的關系,所有這一切都讓她困擾不已。
然而就連本人都察覺不到的,其實最讓她煩擾的,要屬剛才的關門聲。
莊森芽下了床,把自己剛才抛向門口的靠枕又撿了回來,憤憤把它甩在床上,無辜的靠枕彈了半米高。
“他還真敢去夜店……!”
扣分,這絕對要扣大分。
而且要把他截止現在累積的所有正分都扣光,行一輩子善事都挽救不回來的那種程度。
她氣勢洶洶倒回床上,強迫自己閉眼,她可不像某些夜生活繁多的閑散人士,可以盡情揮霍夜晚,她明天還有正事,一大清早就得去問問爸媽騰濱集團董事長是不是個姓裴的。
就這麼心事重重地,紛雜的思緒在某一刻突然斷了線。
然而第二天,沒等她起床,就見諾特斯已經衣冠楚楚坐在椅子上了,看樣子是在等她醒來。
莊森芽不怎麼友善地盯着對方,看到這人一臉餍足,容光煥發,她頓時覺得心裡不得勁起來。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她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不是你讓我去夜店嗎。”諾特斯歪了歪腦袋,說,“不得不說,上茂市真是美女如雲啊,衣着輕便性感,姿态百生,看得讓人眼花缭亂,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果然是這樣。
莊森芽暗中咬牙切齒。
就不應該對這個人抱有什麼期待。
在外面放浪一圈,他居然還有臉光明正大進她的卧房,糜爛的瘟神,真是不知廉恥。
“從我房間出去。”她呵斥。
諾特斯露出一副無辜的面孔,“怎麼一大清早就趕我走。”
“我這裡不歡迎髒東西。”
他閉眼輕笑,毫不在意這番辱罵的言語,緊接着,從座椅上站起來,擡腿接近莊森芽所在的床鋪。
她頓時如臨大敵,向另一側退去,“别過來,這次我是認真的。”
不管他想做什麼,她不會再讓他得逞了。
一想到那雙手碰過别人,那嘴唇也吻過别人的,她就沒由來感覺到一陣惡寒,對諾特斯的抵觸情緒愈發強烈。
他湊在床沿上,單膝跪着,“讓我去夜店的是你,怎麼生氣的也是你。”
“誰生氣了,你看見我生氣了?”她辯駁。
“是啊,這麼明顯,在我眼前氣鼓鼓的,像個河豚一樣。”
莊森芽揚起腦袋,“我可沒有,我有什麼好氣的,隻是希望自己的房間保持一塵不染。”
“事先聲明,”諾特斯擡起一根手指,模樣頗為随性,“是你先承認你跟那個裴佑哲做了什麼,為了跟你扯平,我才去尋歡作樂。”
她将兩條胳膊都抱在胸前,蔑視着他,“真不好意思,我騙你的,我跟他什麼都沒發生。你倒是很容易上當,一個小小的謊言就徹底暴露本性了,我看有些人是巴不得往夜店跑。”
諾特斯的笑意更深,“這麼說,我被你擺了一道啊。”
“知道自己品性有多惡劣就好。”莊森芽指向卧房的大門,語氣毫不客氣,“現在,離開我的房間,我不想再說第三次了。”
諾特斯卻不行動,反而說:“我去的那家店非常溫馨舒适,非常适合一些青澀的新人,要不,哪天也帶你去開開眼界。”
離譜,這個人反而邀請起來,真是一點道德上的羞恥感都沒有。